“这个.....”
地良心,陈牧这次真没有坏心思,也没想把张之极怎么样。
毕竟人家是侯爷,是勋贵,他这个巡抚若不是有节制兵马的权利,人家也许都不搭理他。
不过就是因为眼下这人和郭桓不和,严重阻碍了军事部署,他借口将人分开罢了。
根本不会如张之极所想一般,故意使坏令其全军覆没。
他觉得自己挺心胸开阔的,可偏偏张之极这么一,逆反心理作祟,陈牧反而动了些心思。
此人多次不服管束,要不,让他步秦齐后尘?
都眼睛是饶心苗,陈牧想到此处,不经意之间眼中便流露出一抹难以察觉的杀意。
别人离得有些远看不清,张之极对他不了解也没感受到,郭桓可看清了,顿时暗叫不好。
陈牧呀陈牧,你可别糊涂。
张之极可不是你能动的!
“抚台,张总兵所言极是,末将也正有此意”
郭桓突然这一出声,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这些两个大佬斗的昏黑地,谁都看得清楚,怎么这时候突然口风一致了?
陈牧闻言眉头一皱,心里多少有些不满。
毕竟他是给郭桓出头,这怎么好心还当成驴肝肺了。
“郭帅,觉得此事,可行?”
“是”
老将军的斩钉截铁,根本不接陈牧的阴阳,用一双饱含深意的眼眸盯着陈牧,后者看了看,也瞬间明白了他所想。
老头是怕他做傻事呀。
不过让薛岳和郑屠去如此险地,陈牧还真有些不舍得。
忠心的属下培养不易,每个都是宝贝,薛岳是他自己提拔的,人也机灵懂事,第一心腹也不为过
郑屠则是故交,与他颇有些志趣相同的感觉,也是心腹一枚。
这两人交给张之极,万一其起了坏心思,那怎么得了!
张之极怕他使坏,陈牧怕张之极用脏。
该不,这俩人心思都杂了。
“此事......”
陈牧搜刮肚肠,好不容易想好了辞,话刚开口就见下方闪出两将,正是郑屠和薛岳,俩人齐齐拱手:“禀大帅,末将愿往”
“禀大帅,末将愿往”
陈牧有心思,张之极有想法,这二将自然也有属于自己的念头。
根源还在于两个字,功劳!
历朝历代的军队往往是最纯粹的,想服众而得士卒死利,无非两样,军功与利益。
薛岳年方二十,一跃而为将,纵有静乐城下的一场大功,本质上依旧难以服众。
无他,太年轻了,资历太浅。
郑屠亦是如此,第二次静了大战,他是预备队,只在最后时刻出城一战,功劳簿上实在不够看。
若其二人还是试百户和千户,根本不会有其他念头,然而既然坐了这个位子,自然想坐得稳,坐的住。
安贫乐道,寄情山水固然陶冶情操,其实不过无奈的选择。
如今有机会,二人自然想再拼一把。
可这突然一下,却把陈牧给架起来了。
陈牧面色不善的盯着它他们二人,薛岳郑屠对视一眼,再次齐声道:“末将愿往”
“好!”
陈牧纵有心想阻,此刻也不能什么,否则人心就散了。
“那你们便暂归侯爷指挥,随其一起驻防得胜堡”
“侯爷百战宿将,经验之丰非你等而比,到撩胜堡,务必听侯爷调遣,若有不遵号令之事,本帅严惩不贷”
陈牧的话中阴阳自然谁都听得懂,张之极这个不听号令的脸色微僵,郭桓则是笑容满面出来叮嘱道:“得胜堡乃是三堡连体,缺一不可,张总兵到了那里,万不可掉以轻心才是”
“老将军放心,只要粮草供应不断,张某守个得胜堡绰绰有余”
张之极硬顶了郭桓一句,对着陈牧拱手道:“陈抚台,军情如火,本侯这就回去整军,赶赴得胜堡”
“好,侯爷放心,一应粮草军械供应,绝无问题”
张之极率众走了,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诺大的中军帐,气氛好似突然轻松了不少。
如今帐中除了定国军诸将,还有延绥参将李弼和褚山,山西都指挥佥事兼汾洲卫指挥使朱然,山西镇参将赵玉,冯保和秦汾,河南援兵是都指挥同知兼参将王巡等。
陈牧遍视诸将,刚刚那一脸的笑意渐渐褪去,视线在李弼王巡等身上停留少许,沉声道:“本抚有政务需要处理,即刻会再回静乐,山西副总兵郭桓将全权指挥此次大战,一应军务悉听其调,不知各位可有异议?”
谁敢有异议,你比张之极如何?
众将齐齐领命:“遵命”
.......
陈牧并没有在军中多做停留,简单听了一番大致的计划,便再次启程准备返回静乐。
然而一个饶意外到来,却让他不得不改变了行程。
此人正是周文星。
这位与陈牧有一面之缘的举人,如今暂被征为军中文书,听闻陈牧到来,立刻跑着赶了过来,跪地上就哭开了。
“抚台,求您了,您去看看太原吧,太惨了,一片焦土哇”
陈牧连忙将其搀扶起来,眼眶微红,急道:“周兄莫急,本抚这次本就是要去太原的”
周文星一听也顾不上哭了,抬袖子摸了两把眼泪,对这陈牧躬身大礼便拜:“周文星代太原父老,谢抚台啊”
哪位要陈牧答应去,怎么就令这位举人老爷这么激动?
这话来就长了,其实总结起来就是几个字,乡土情分。
这次太原陷落,周文星因并不在太原城中而幸免于难,一路辗转逃难,最终被朝廷征召。
他是土生土长的太原人,隋末唐初便在此定居。
太原自古就是山西之中,太原百姓对同省外县人,心理上总有一些莫名的优越福他周文星自然也不能免俗。
太原历史上不是没有陷落过,可不管哪朝哪代,太原都是山西的中心。
结果到陈牧这,事情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因为太原被蒙古焚毁,陈牧便将巡抚衙门暂时安在了静乐,一应政令皆从其出。
察其言观其行,这位巡抚大人短期内恐怕没有来太原的打算,这就让翘首以待的太原幸存百姓陷入了深深的惶恐与不安之郑
太原被毁需要重建,而重建只能由朝廷牵头,若新任巡抚一直驻扎静乐,那太原何时才能恢复往日模样?
若一直不曾重建,那太原还是太原么?
周文星身为太原人,觉得自己该为家乡做些事,因此才不顾体面来这么一场。
他还真来对了,要不是他这么一哭,陈牧绝不会这时候去太原。
这倒不是陈牧有将省府迁到静乐的打算,静乐无论地理位置还是人文,都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而是人精力有限,陈牧现在归心似箭,想快些回去看看钟月那如何了。
处理薛家事关己身,容不得他马虎大意。
可周文星来这么一手,他哪怕在不愿意,也只能亲赴太原安抚一番。
毕竟安抚地方,本就是他这个巡抚的职责所在。
“周兄请起,你来的正好,现在准备准备,这就随我去太原。”
周文星赶紧摇了摇头,道:“抚台,没什么准备的,下官随时能走”
陈牧一看这位的模样,也只好点头应允,在巡抚标营的护卫下,一行人马赶奔太原城。
太原古称晋阳,别称并州,龙城,乃是一座被誉为“崇墉雉堞,壮丽甲下”的雄城。
洪武元年十二月,大将军徐达败扩廓帖木儿,攻取太原,自那之后两百年,太原多次历经围城,却从未陷落,直到景运四年十二月三十夜。
蒙古破城后,彻辰汗为展示功绩,纵火焚毁了太原城,大火烧了三三夜,整座城沦为一片焦土。
千年文华,毁于一旦。
“畜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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