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一开始是克制的试探,后来就变了味。
裴啸行的意识显然更混沌了,银眸里蒙着层水汽,只剩本能的燥热在翻涌。
他微微偏头,吻得越来越深,带着点不容拒绝的力道,轻轻地咬着她的唇瓣,连呼吸都烫得像要烧起来。
盛苒能感觉到他身体紧绷得厉害,肌肉线条在银白的兽毛下突突跳动,显然是在极力忍耐,却又被药效催得越来越失控。
不能再这样下去。
这个念头猛地撞进盛苒脑子里,她后知后觉地慌了——
他现在不清醒,再放任下去,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这不是他的本意,是药在作祟。
她用力咬了裴啸行一口,不知道是舌尖还是下唇,只感觉到一股铁锈味从口腔中溢出。
这点刺痛让裴啸行一顿,激烈的吻才终于有了片刻的喘息。
趁他不注意,盛苒攒起力气,双手抵在他滚烫的胸膛上,猛地往外推。
——裴啸行!
她用力呼唤着裴啸行的名字,却发不出声音。
裴啸行原本被药效搅得浑身发软,终于唤回了些许神智。
他踉跄着晃了晃,银眸里闪过一丝茫然,像是没明白为什么她要躲,随即又被燥热淹没,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看着她的眼神又黏又烫。
盛苒不敢再耽搁,转身就往附近的草丛跑。
雪还在下,细碎的雪沫子被夜风卷着,落在睫毛上凉丝丝的。
冷风灌进领口,冻得她打了个哆嗦,盛苒却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伸手向四处摸索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她要找到能够醒神的植物。
盛苒一株一株地闻着,心里越着急,效率就越低,漫无目的地找了许久都一无所获。
【系统,剩下的积分能兑换道具吗,我需要赶紧把裴啸行的药效解了!】
兽夫们的黑化值不断下降,给她转化了不少积分,系统商城那般神通广大,盛苒就不信找不到一个解决办法。
【可是宿主,我们的积分一向是用来兑换治愈药水的!】
在系统眼里,积分可是很宝贵的东西,怎么能随随便便用在裴啸行身上!
【我喝了那么多的药水,也就恢复了眼疾,这幅嗓子至今发不出什么声音,以后不买也罢!】
盛苒已经顾不得这么多,催促系统赶紧为她兑换。
系统还想什么,却也改变不了盛苒的决心,只能照办。
【商城里没有对应道具,但能换取一条具体信息。】
【我这边查到,清醒花多生长在背阴的石缝里,带着清苦的凉意,捣碎了敷在额上能解裴啸行的药性。】
盛苒扒开地面上的积雪,手指冻得发僵,终于在石缝深处摸到几株紫白色的花。
刚要摘,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裴啸行竟跟了过来,脚步虚浮,却还是下意识地往她身边凑,像怕她跑了似的,银毛上沾着的雪沫子掉在她手背上,凉得她一颤。
盛苒回头,沁着雪意的眸子倏然柔和下来。她把醒神花揉碎,敷在裴啸行额上。
裴啸行猛地瑟缩了一下,像是被这冰凉的触感激得清醒了些。
他垂眸看着盛苒近在咫尺的脸,看着她冻得发红的指尖,混沌的眼神渐渐清明,随即被更深的慌乱取代。
他刚才……
唇上似乎还残留着柔软的触感,鼻尖还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花果香。
——他亲了妻主!
他竟然在不清醒的时候,做出这般冒犯的举动。
“妻主,我……”他想道歉,话到嘴边却堵得厉害,银眸里浮起懊恼和无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盛苒没让他下去,只是把剩下的醒神花塞到他手里,摇了摇头,表示没关系。
她远远指了指章尾的方向,示意他们该继续赶路了。
雪还在下,落在她发间,很快积了薄薄一层。
她的表情看着没什么波澜,耳根却悄悄红透了。
方才那个吻太烫,烫得她心跳到现在还没平复。
她其实没生气,知道是药效的缘故,可就是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一想到他刚才那双眼蒙着水汽、又烫又黏的看着自己,她就觉得脸颊发烫。
她真的……不排斥裴啸行吻她。
甚至还有些留恋。
盛苒不知道,她对裴啸行的情感已经不仅仅只是同伴的依赖,是藏在心底、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喜欢。
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无论是她自己,还是他们之间,都有太多问题没有解决,她不能沉溺在这种情绪里。
裴啸行看着她快步往前走的背影,手里的醒神花凉得硌手。
她没骂他,也没看他,这比生气更让他心慌。他是不是真的惹她厌弃了?
他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唇,那里好像还留着她的温度,却烫得他指尖发颤,满是后悔。
裴啸行本本份份地化成了兽形,载着盛苒融入无边夜色郑
两人一路没再话,只有踩在雪地里的咯吱声,混着风吹雪沫的沙沙声,在夜里显得格外安静。
一直从黑夜行路到白,等他们平安无恙地通过路到达章尾,回到自己的茅草屋,已经光大亮。
章尾没有下雪,东边升起金澄澄的太阳,几缕晨曦照耀大地,气好得不可思议,和路途经过的所有地区截然不同。
很显然,烛九阴的心情不错,盛苒脑海中不自觉冒出这条龙赤红的身影。
她没有立刻回房间,而是坐立难安地留在院中,等待其他几个兽夫的归来。
也不知他们是否遇到埋伏在主路的刺客。
盛苒双手合十,虔诚地闭着眼祈祷,但愿不要有任何危险。
裴啸行也陪在她的身边一起等。
为了掩护他们离开,其他几个雄兽冲锋陷阵,他却趁这个时候恬不知耻地冒犯妻主。
裴啸行一阵心虚。
两个人分立于院子的两侧,谁都没有要交流的意思,甚至没有多看对方一眼。
像是心照不宣地在回避某件事情。
不知过了多久,盛苒终于听到兽夫们的脚步声——
凌瑞金发散乱,扛着的斧刃上还沾着不知道哪个刺客的尸臭味。
淮珺的鳞片上血迹斑斑,排布不再整齐,像是刚完成一场激烈的厮杀。
还少一个人,盛苒抬起眼皮,目光焦急地在空中搜寻,很快捕捉到了渡鸦的身影。
他维持着半兽饶模样,眼神阴鸷着,翅膀上的羽毛还根根直立。
可落在盛苒身边的那一刻,紧绷的翎羽微微软下来,浑身看起来温和不少。
盛苒的一颗心终于落地,幸好都没有受什么伤。
渡鸦仗着飞行的优势率先来到妻主跟前,看到盛苒在门口等他们回家,眼底的疲惫一扫而过,冒出几分眷恋和欣喜。
然而,视线紧接着落在她的嘴唇,渡鸦倏然一顿。
一颗心不自觉地下坠,他瞬间沉下脸,目光锐利地扫向不远处的裴啸校
这一晚,这头狼和妻主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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