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末年,青、兖二州蝗灾闹得那叫一个凶。
老百姓都快揭不开锅了。
这股妖风很快就刮到了沂水县。
沂水县县令老王,最近头发都快愁成鸟窝了。
眼瞅着蝗虫大军就要兵临城下,他这KpI眼看要黄。
整在县衙里唉声叹气,连妾新烫的卷发都没心情欣赏。
这,老王在公堂后头打盹儿,哈喇子都快流地图了。
梦里,飘来一个高冠绿袍的哥们儿。
那哥们儿身形高大,跟个电线杆子似的,脸比驴还长。
自称有托良策,专治各种不服,哦不,是专治各种蝗虫。
老王一听,那叫一个激动,差点从太师椅上弹起来。
“大神!快请讲!弟洗耳恭听!”
那绿袍长脸哥清了清嗓子,派头十足。
“明日,你往县城西南方向瞅瞅。”
“会有一个骑着大肚子母驴的姐姐路过。”
“记住,是大肚子母驴,不是母驴肚子大,别搞错了。”
“那位姐姐,就是传中的蝗神,脾气不太好,你悠着点。”
老王连连点头,像鸡啄米。
“你呢,赶紧备上好酒好菜,香一点,烛亮一点,姿态低一点。”
“看见她老人家,立马点香磕头,哦不,是捧杯行礼。”
“务必把她给截住,哭着喊着求她高抬贵手,兴许能让你这破县躲过一劫。”
老王一觉醒来,脑门上全是问号。
这梦也太离谱了。
比他舅子吹牛还离谱。
可转念一想,死马当活马医呗。
万一呢?
于是,老王连早饭都没顾上吃,赶紧吩咐下去,把县里最好的酒楼给包了。
不,是把酒楼里最好的酒菜打包。
然后亲自带着几个衙役,颠儿颠儿跑到城南的土路边上候着。
日头从东边晃悠到头顶,又从头顶晃悠到西边。
老王的腿都站麻了,肚子饿得咕咕叫,活像只没抢到食的蛤蟆。
就在他快要放弃,准备回去点个外卖的时候。
远处,尘土飞扬。
一个梳着冲鬏,裹着土布斗篷的大姐,骑着一头肚子圆滚滚的老驴,慢悠悠晃过来了。
那驴肚子,真不是一般的大,感觉随时能下崽。
老王眼睛一亮,我勒个去,还真有!
他赶紧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官袍,虽然上面沾零不明污渍。
然后一个箭步窜上去,姿势标准得像教科书里的迎宾。
“神仙姐姐!神仙姐姐请留步!”
他一边喊,一边手忙脚乱地点香。
烛火摇曳,映着他那张因为激动而微微抽搐的脸。
老王哆哆嗦嗦地捧着酒杯,差点没洒自己一身。
“噗通”一声,他就跪在了路边,也不管地上有没有牛粪。
那骑驴大姐被这阵仗吓了一跳,驴也跟着“咴儿咴儿”叫了两声。
大姐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你这官老爷,拦路抢劫还是碰瓷啊?”
声音有点沙哑,带着几分不耐烦。
老王哪敢怠慢,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开始了他的即兴演讲。
“神仙姐姐,您行行好,放我们沂水县一马吧!”
“我们这儿穷得叮当响,百姓们连顿饱饭都吃不上。”
“这蝗灾要是来了,我们全县都得改行吃土了!”
“求求您了,给条活路吧!”
那大姐听完,脸色更臭了,像是踩了狗屎。
“靠!又是那个柳秀才!”
“这嘴怎么就这么碎呢!我的行程也敢往外泄露!”
老王一愣,柳秀才?谁啊?我们县有这号人物吗?
“既然他这么能耐,那就让他家的柳树替你们挡灾!”
“庄稼没事儿!赶紧的,酒拿来!”
大姐没好气地道。
老王赶紧把酒杯递过去。
大姐接过酒杯,脖子一仰,“吨吨吨”三杯酒下肚,打了个响亮的酒嗝。
然后,在老王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啪叽一下,连人带驴,原地消失了。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老王揉了揉眼睛,掐了自己大腿一把。
疼!不是做梦!
他心里七上八下的,这事儿……能成吗?
没多久,黑压压一片,嗡嗡嗡跟轰炸机似的,蝗虫大军真的来了。
空瞬间暗了下来,比老王老婆的脸色还黑。
老王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差点当场表演一个原地去世。
他闭上眼睛,已经开始盘算着怎么写辞职报告了。
结果,嘿,邪了门了!
那帮饿死鬼投胎的蝗虫,愣是绕着庄稼飞,一头扎进路边、河边的柳树林里。
咔嚓咔嚓,跟开了自助餐似的,疯狂扫荡柳树叶子。
那场面,比双十一抢购还激烈。
柳树叶子没几就跟狗啃过似的,光秃秃一片,惨不忍睹。
田里的庄稼,那叫一个油光锃亮,颗粒饱满,连根毛都没少。
老王站在田埂上,看着这奇景,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他这才一拍大腿,哦豁!
原来梦里那个绿袍长脸哥,是柳树牌成精的客服啊!
这波操作,真是泰裤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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