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亚明白楚锦源的意思。
无论如何都要暂时保住牛文渊的命，并让他如期赴约。
李亚给了楚锦源一个请放心的眼神，带上针灸包，出门。
林染晕银针的毛病依旧还在，没跟过去。
楚锦源倒是想跟过去，却被任峰拦住。
“楚老师，还请你在家等消息，我担心我爸看到你，压力一大，吐血情况会更严重。”
楚锦源嗯了一声算作答应。
林染悄悄朝黑狗打一个手势，示意它跟过去。
黑狗秒懂，蹿出去。
任峰有注意到黑狗，但没有阻拦。
李亚走进牛文渊的卧房后，一股子血腥混着臭味扑鼻而来，令人作呕。
出于医生的职业操守，她忍住没吐。
快步上前，为牛文渊针灸止血。
袁枚站在一旁，一脸紧张，没有吭声。
黑狗守在门外，竖着狗耳朵听卧房里的动静。
没一会儿，牛文渊不再吐血。
李亚为他把脉。
“我推断是癌细胞挤破内脏毛细血管导致吐血，我建议病人去医院做进一步检查。”
牛文渊抬起一只手连连摆手，想话，才感觉到话困难，难以发出声音，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嗓子。
李亚解释道，“刚才你吐血时冲击到声带位置，我可以为你开药，休息一晚，明肯定能话。”
牛文渊点头表示同意吃药。
任峰递上纸笔，李亚快速写下药方。
任峰接过药方，朝医院跑去。
袁枚看到牛文渊打手势比划，赶忙递上纸笔。
牛文渊在纸上写道，“我还可以活几？”
示意袁枚递给李亚看。
袁枚照办。
李亚看过后，伸出三只手指，“我最多保你三。”看书喇
牛文渊在纸上写道，“三足够。谢谢！”
李亚面色平静地摆摆手，示意不用谢。
“三个时后，我会再过来为你针灸一次。接下来三，每隔三个时，必须针灸一次。不然你会吐血身亡。”
牛文渊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在纸上写道，“刚才若没有你为我止血，这会我早已命丧黄泉了。我欠你一个非常大的人情，在我死之前，能为你做点什么事算作报答你？”
李亚轻轻摇摇头，“我不需要你的报答，只要你能坚持活三，就是对我的报答。”
这时，电话铃声响起。
袁枚接听。
是约翰打来的。
要求跟牛文渊通话。
现在牛文渊没法话，不接电话的话会惹约翰怀疑。
牛文渊打一个手势，示意袁枚模仿他的声音回复。
袁枚朝电话筒道，“先生，请稍等。”
几秒钟后，袁枚模仿牛文渊的声音道，“吧。”
约翰的声音传来，“交易时间提前，明晚上七点，伦巴咖啡厅见。”
“知道了。”
等约翰挂断电话后，袁枚才挂断电话。
牛文渊不打算瞒着李亚，毕竟还要靠李亚给他续命，打手势示意袁枚出电话内容。
袁枚无奈地道，“交易提前，明晚上七点，伦巴咖啡厅。”
牛文渊在纸上写道，“提前好！可以给李医生省点力气。”
这是变相，明抓到大鱼后，他不会再续命。
李亚一脸淡然，“我会救治你到最后一刻。”
若是以前，她绝对不会主动救治牛文渊，但现在不一样，牛文渊还没认罪，哪怕帮忙抓到大鱼，也不能抵消他做过的那些坏事。
牛文渊苦笑一下，在纸上写道，“随你吧。”
李亚挥一挥手，“我先去锦源那边吃年夜饭，三时后再过来。”
转身离开。
黑狗立马跟上。
袁枚看向牛文渊，“用不用手下跟楚锦源一下交易时间……”
牛文渊摆摆手，指了指李亚的背影。
袁枚明白过来。
李亚是知情人，自始至终都参与了这件事。
她会转告楚锦源。
此刻，白青书接到领导的电话。
是收到任峰大义灭亲的信以及三本日记本。
那三本日记本里的内容是牛文渊犯罪的证明。
这下白青书不用再苦苦寻找牛文渊的犯罪证据，只需等着抓行知等几条大鱼即可。
半时后，楚锦源找到白青书，了行知变更交易时间以及牛文渊性命堪忧的事。
白青书第一时间重新安排。
晚上十一点多，楚锦源回到住处，陪着染守岁。
任峰抓药回来后，听李亚每隔三时需要为牛文渊针灸一回，干脆把自己卧房让给李亚。
第二次为牛文渊针灸过后，李亚没有跟任峰客气，去那间卧房躺下休息。
针灸本就劳心劳力，若得不到充足的休息，很容易累病。
黑狗非常自觉地守在李亚门外。
任峰和袁枚陪在牛文渊身边。
新年的钟声敲响时，林染和楚锦源互道一声，过年好。
楚锦源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压岁钱。
用红纸包裹着，厚厚一摞。
寒假前，他画了两张机械设计图，卖给西北机械厂，挣了三千块。
还画了几种鞋子的设计图，打算卖给泉市制鞋厂，能挣两千块，凑五千块彩礼，去染家提亲。
没想到发生了那么多事，鞋子的设计图没顾上卖掉。
至于白青书奖金分一半给他，肯定会给，但估计得三个月之后。
手里的三千块，干脆当压岁钱给出去。
定亲的事，得等下次回泉水村才能办，估计得半年后。
半年的时间，足够他再赚五千块。
林染眉开眼笑地伸出一只手接过压岁钱，同时，另一只手递出一摞压岁钱。
楚锦源乐呵呵地接过，“谢谢媳妇！你对我真好！”
开心地数了数，一共六百元。
丝毫不觉得三千块换六百块有多么亏，反而觉得媳妇给的压岁钱特别香。
林染也数了数手里的压岁钱，三千块。
数压岁钱的感觉真好！
“楚大哥，给我这么多压岁钱，我该怎么谢谢你呢？”
楚锦源指了指自己的脸，“亲一下，就算是谢我了。”
“好！满足你！”
林染主动亲他一下。
他扬了扬手里的压岁钱，“媳妇，我也要用这种方式谢谢你。”
林染故意躲闪一下，笑着不用。
楚锦源哪里肯放过要福利的大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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