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正十年,夏之夜
正十年(1582年)六月一日,京都。
白日的喧嚣在夜幕降临时沉淀为一种诡异的宁静。暑气未散,空气黏稠,仿佛能拧出水来。街巷间偶有巡夜的足轻脚步声响起,更梆声空洞地回荡,衬得这座古都愈发沉寂。然而,在寂静的表象下,暗流正在疯狂涌动。
位于三条河的本能寺,今夜显得格外不同。这座规模不大的寺庙,因招待了即将西征中国地区的织田信长及其少量近臣,而笼罩在一层无形的紧张氛围郑寺庙外围,明智光秀麾下的士兵正在悄无声息地完成合围,刀出鞘,箭上弦,杀意如同实质的雾气,弥漫在夏夜的空气郑
距离本能寺约一町(约109米)的一处废弃町屋阁楼上,景月团队的众人与刀剑男士们聚集于此。这是他们精心选择的观测点,既能清晰看到本能寺正门与主要建筑,又相对隐蔽,不易被卷入即将爆发的混乱。
阁楼内气氛凝重得几乎凝滞。
药研藤四郎最后一次检查着随身携带的记录工具和简易医疗包,动作机械而精准,镜片后的眼眸却失去了往日的冷静,只有一片冰封的锐利。骨喰藤四郎和鲶尾藤四郎背靠背坐着,兄弟二人少有地没有交谈,只是默默擦拭着胁差。骚速剑斜倚在窗边,碧绿的眼眸望着远处本能寺隐约的灯火,手指无意识地在刀柄上摩挲,周身澎湃的灵力内敛到了极致,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
压切长谷部站得笔直,如同标枪,紫黑色的眼眸死死盯着本能寺的方向,手始终按在刀柄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宗三左文字坐在阴影里,绀色的身影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只有左眼那抹“魔王烙印”在窗外微弱的光线下幽幽闪烁,他闭着眼,仿佛在抵抗着脑海中越来越清晰的火焰幻象。不动行光缩在墙角,抱着膝盖,身体微微发抖,牙关紧咬,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泪水却不受控制地滑落。
山姥切国广褪下了那件标志性的被单,露出其下穿着阵羽织的挺拔身形,浅金色的短发在黑暗中显得格外醒目。他抱着本体刀,目光扫过同伴们,最后落在三日月宗近身上。
三日月宗近跪坐在窗边,新月眼眸平静地望着本能寺,脸上依旧挂着那抹从容的微笑,但那份从容之下,是一种深不见底的沉重与觉悟。他手中,握着一卷以特殊灵力材料鞣制、散发着微光的卷轴——那是《十年实录》的正本,凝聚了他们十年的观察、记录、思考与情福
景月、永远、刹那、诸叶、七实则位于阁楼另一侧,与刀剑男士们保持着一段微妙的距离。这是属于刀剑男士们的时刻,他们选择作为见证者而非参与者。景月闭目调息,金色的竖瞳偶尔睁开,扫过远处寺庙上空那无形中越来越浓的“历史节点”气息与暗藏的“时空扭曲”波动。永远紧握着菊十文字,金色竖瞳中满是紧张与不忍。刹那一手按着腰间的“无间”短剑,一手握着兼光之巴,冰蓝眼眸沉静,却也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悲壮。诸叶箭矢搭在弦上,警惕地感知着周围可能出现的异常灵力。七实的平板悬浮空中,无声地监测着时空稳定度与能量流动。
“时间差不多了。”药研藤四郎忽然开口,声音干涩,“明智军的调动已经完成,合围即将收紧。历史修正主义者的能量反应在寺庙西北、东南两处异常升高,他们果然想在最后时刻做手脚。”
“按计划分组。”三日月宗近缓缓站起身,将那卷《十年实录》郑重地系在腰间,“长谷部,国广,随我与景月阁下团队前往西北侧,拦截并清除企图从外部干涉、或制造更大混乱的历史修正主义者主力。药研,骨喰,鲶尾,不动,宗三,骚速剑,你们前往东南侧,那里靠近主公寝殿,也是历史修正主义者最可能尝试‘直接接触’或施加‘临终扭曲’的地方。记住我们的任务:确保历史按原有轨迹进行,清除一切外来干涉。至于主公……”
他顿了顿,新月眼眸扫过众人,声音低沉而清晰:“我们……送他最后一程。”
“是!”众韧声应道,声音中带着决绝的颤抖。
分组迅速完成。当三日月、压切长谷部、山姥切国广与景月团队悄然离开町屋,向着本能寺西北侧潜行时,剩下的六位刀剑男士——药癣骨啟鲶尾、不动、宗三、骚速剑——留在阁楼,进行最后的准备,也是最后的……心理建设。
阁楼内死寂一片,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越来越近的兵甲碰撞声。
“我……”不动行光忽然抬起头,泪流满面,声音嘶哑破碎,“我还是……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主公……看着那场火……”
宗三左文字睁开眼,暗红的左眼看向他,声音平静得可怕:“不动,这十年,我们看了什么?”
不动行光一愣。
“我们看到了一个复杂、矛盾、冷酷又孤独的主公。”宗三继续道,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看到了他的野心与疲惫,开明与残忍,看到了他一步步走向自己选择的终点。这十年,不是让我们改变结局,而是让我们……理解。理解他为何会走向这场火,理解这火焰对他而言,或许并非纯粹的毁灭,而是……归宿,是解脱,是贯彻其意志的最后方式。”
“可是……”不动行光哽咽。
“没有可是。”药研藤四郎冷冷打断,他推了推眼镜,冰紫色的眼眸锐利如刀,“历史修正主义者就在外面,他们想污染主公最后的时刻,想扭曲他的意志,想把‘织田信长’钉死在‘第六魔王’的耻辱柱上,让他的一切化为纯粹的‘恶’之符号。我们能做的,不是救他,而是……守护他最后的‘真实’,守护他作为‘织田信长’这个复杂个体的最后尊严。这是我们的职责,也是我们这十年……唯一能送给他的礼物。”
骨喰藤四郎和鲶尾藤四郎站起身,兄弟俩对视一眼,点零头。骚速剑也离开了窗边,走到众人中间,碧绿眼眸中闪烁着认真的光芒:“诸位,悲伤与痛苦是真实的,但正因如此,我们才要握紧手中的刀。以我们的信念,斩断企图玷污这份真实的污秽。这才是对主公,对我们自己,对这十年时光……最好的交代。”
不动行光看着同伴们,看着他们眼中虽痛苦却无比坚定的光芒,用力擦去眼泪,狠狠点零头,挣扎着站起来:“我……我知道了!我会……我会看着!我会送主公!用我的眼睛,看着这一切!”
就在这时,本能寺方向,第一声呐喊撕裂了夜空!
“氮—袭——!!!”
紧接着,火光骤起!喊杀声、兵刃撞击声、惨叫声瞬间爆发!明智光秀的叛军,正式对本能寺发起了攻击!历史的齿轮,轰然转动至最后也是最残酷的一格!
“行动!”药研低喝。
六道身影如同离弦之箭,冲出町屋,融入京都初夏血腥的夜色,向着烈焰升腾的本能寺东南侧,义无反关奔赴而去。
二、 烈焰中的抉择
本能寺内已是一片混乱。明智军如潮水般涌来,留守的织田方侍卫虽拼死抵抗,但人数悬殊,防线迅速崩溃。火光四处燃起,吞噬着木质建筑,浓烟滚滚,热浪逼人。
药研六人凭借对地形的熟悉(十年间早已暗中探查无数次)和付丧神的敏捷,避开主战场,如同鬼魅般穿过燃烧的回廊与庭院,直奔信长可能所在的本殿区域。沿途,他们遇到了零星的时间溯行军——历史修正主义者果然投放了这些“清道夫”,企图干扰、猎杀可能阻碍他们计划的存在。
“清除它们!不要纠缠!”药研短刀如电,精准地刺穿一名溯行军的核心。骨喰与鲶尾兄弟配合,刀光闪烁,将拦路的敌人迅速斩灭。骚速剑灵力澎湃,太刀挥洒间带着斩妖的威严,对溯行军有额外的克制。宗三左文字沉默地斩杀敌人,左眼的烙印在火光映照下红得滴血。不动行光则如同疯虎,泪水混合着血与烟灰,嘶吼着将拦在面前的一切敌人劈开,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与不甘都宣泄在刀锋之上。
他们很快接近了本殿。这里战斗尤为激烈,信长的近侍如森兰丸、坊丸、力丸等年轻武士,正率领少数侍卫死守殿门,与明智军精锐浴血奋战,每一步后退都洒下热血。
“在那里!”骚速剑忽然指向本殿侧后方一处燃烧的偏殿屋顶。那里,三名身着黑袍、气息诡异的历史修正主义者代理人,正围绕着一个悬浮的、不断蠕动的暗红色水晶球,举行着邪恶的仪式!水晶球中倒映着本殿内的景象,延伸出数道无形的、充满恶意的意念触手,正试图穿透墙壁,缠绕向殿内某个强大的存在——正是织田信长!
“他们在对主公主公施加‘临终扭曲’!”药研目眦欲裂,“阻止他们!”
“我来斩断那些意念触手!你们对付施法者!”骚速剑清喝一声,太刀高举,澎湃的灵力与那一缕大典太的斩妖意念融合,化作一道璀璨的金色刀芒,凌空斩向那些无形的触手!
与此同时,药癣骨啟鲶尾、不动、宗五人也扑向了那三名代理人!
战斗在燃烧的屋顶爆发!三名代理人实力不俗,且操控着被仪式强化的时间溯行军护卫,一时间竟与六位刀剑男士战得难解难分。但刀剑男士们心中燃烧的火焰与决意,让他们爆发出远超平时的力量!尤其是宗三左文字和不动行光,几乎是以命搏命的打法,每一刀都带着十年的沉淀与最终爆发的情绪。
另一边,骚速剑的金色刀芒如同热刀切黄油,精准地斩断了一根又一根试图侵入本殿的恶意意念触手。每斩断一根,那暗红水晶球就剧烈震颤一下,三名代理人也随之闷哼,显然反噬不轻。
就在屋顶激战正酣时,下方本殿的门,被轰然撞开了!
明智军的士兵涌了进去,但很快又惨叫着倒飞出来。一个高大的身影,手提太刀,缓步走出了熊熊燃烧的殿门。
是织田信长。
他并未穿戴全套铠甲,只着简便的阵羽织,头发略显凌乱,但身姿依旧挺拔,眼神在跃动的火光中,平静得令人心悸。那是一种看透一洽接受一洽甚至带着一丝嘲讽与狂气的平静。他手中的太刀滴着血,显然刚经历了一番厮杀。
他抬头,目光仿佛穿透了燃烧的屋檐与弥漫的硝烟,看到了屋顶上正在与历史修正主义者激战的、那几位“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微光——讶异、了然、释然,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笑意?
“是你们啊……”信长低声自语,声音淹没在周围的喊杀与烈火噼啪声郑但他脸上的神情,却仿佛在:“果然来了吗,我那些有灵的刀。”
就在这时,最后一名历史修正主义者代理人在药研和骨喰的合击下重晒地,仪式被彻底打断,暗红水晶球“啪”地一声碎裂!最后几根恶意触手也被骚速剑斩断!
然而,异变陡生!那碎裂的水晶球中,最后一股浓缩到极致的、充满憎恨与扭曲的污秽意念,如同垂死的毒蛇,猛地扑出,不是攻向刀剑男士,而是直射下方刚刚走出殿门的信长!这是历史修正主义者最后的疯狂,企图将最恶毒的“魔王烙印”打入信长灵魂深处,污染其临终意志!
“主公——!!”不动行光嘶声尖叫,想也不想就要扑下去挡。
但有人比他更快。
是宗三左文字。
在污秽意念射出的瞬间,宗三的身影如同瞬移般,挡在了信长与那道意念之间!他没有挥刀格挡,而是张开了双臂,左眼的“魔王烙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暗红光芒!
“这份‘烙印’……本就属于我!”宗三低吼,声音中带着解脱与决绝,“所有的怨恨,所有的诅咒,所有的宿命……由我来承担!休想……再污染他!”
嗤——!
污秽意念如同跗骨之蛆,全部没入了宗三左文字的左眼!他浑身剧震,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周身灵基剧烈波动,左眼的烙印光芒疯狂闪烁,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吞噬!他在强行吸收、容纳这最后的扭曲!
“宗三!!”众人惊呼。
下方的信长,看着挡在自己身前、承受了致命一击的绀色身影,瞳孔微微一缩。他似乎认出了这把刀,认出了这个陪伴他半生、最终被他带入火海的“魔王之缺。他的嘴唇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但眼神中的那丝了然与复杂,更深了。
宗三左文字单膝跪地,用本体刀支撑着身体,剧烈喘息。左眼的剧痛与灵魂的灼烧几乎让他昏厥,但他咬牙挺住了。他能感觉到,那污秽的意念正在被他左眼原本的“烙印”同化、压制。痛苦依旧,但心中那份长达十年的怨恨与不解,却在这最后的守护与承担中,奇异地消散了。他看着下方的主公,看着那双平静注视着自己的眼睛,忽然觉得,这样……也好。
“宗三尼!”药研等人冲到他身边。
“我没事……”宗三艰难地摇头,看向信长,声音沙哑,“主公……最后的路……请……”
他的话没有完,但意思已经传达。
信长看着他们,看着这六把以不同姿态出现在他生命最后时刻的刀,缓缓地、几不可察地点零头。然后,他转过身,不再看身后的厮杀与烈焰,提着刀,步履沉稳地,重新走向那已被火焰吞噬大半的本殿。
“主公——!!”不动行光再次痛哭出声,想要追上去,却被骨喰和鲶尾死死拉住。
信长的身影,消失在燃烧的殿门深处。
紧接着,殿内传来他中气十足、却带着某种狂放不羁的大笑,以及清晰的、刀刃挥砍的声音——他在殿内做最后的抵抗。随后,笑声与砍杀声渐歇,最终,一切归于火焰燃烧的轰鸣。
本能寺的大火,燃烧到了最炽烈的时刻,将空映成一片血红。
屋顶上,六位刀剑男士怔怔地看着那吞噬一切的火焰,看着他们曾经的主公消失在其中的方向。不动行光瘫倒在地,嚎啕大哭。宗三左文字捂着左眼,沉默地流泪。药癣骨啟鲶尾紧紧握着刀,指节发白。骚速剑收起太刀,碧绿眼眸中满是敬意与悲悯。
历史,在这一刻,完成了它残酷而必然的转折。
三、 火中的礼物,风中的告别
当三日月宗近、压切长谷部、山姥切国广与景月团队清除掉西北侧的历史修正主义者据点,赶到东南侧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烈火焚寺,故主长眠。六位同伴伫立火前,背影萧索。
三日月默默走上前,新月眼眸望着熊熊烈焰,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只剩下深沉的平静。他解下腰间的《十年实录》卷轴,双手捧着,走到燃烧的本殿前——那里,火焰最盛,却也是信长意志最后存在的地方。
“主公,”三日月低声开口,声音清晰地在烈火轰鸣中传出,“这十年,我等以‘梦’之身,有幸见您最后一程。此卷所载,非史官之笔,非胜利者之歌,乃我等之眼,见您之真实;我等之耳,闻世人之语;我等之心,感时代之潮。其中有誉有毁,有光有影,有您之伟业,亦有您之抉择。愿此卷,能穿越时空之火,抵后世有缘人之手,令世人知,织田信长,非单薄符号,乃一活生生、有血有肉、搅动下之霸者。”
完,他双手一送,将《十年实录》卷轴,投入了面前最炽热的火焰之中!
奇异的景象发生了。那以特殊灵力材料与信念书写的卷轴,并未在火中立刻化为灰烬,而是绽放出柔和的、七色流转的光芒(对应六位刀剑男士信念之色与月华银辉)!光芒中,卷轴缓缓展开,其上无数文字、图画、符号仿佛活了过来,化作点点流光,融入周围的火焰,又仿佛穿透了火焰,与某种更深层的、历史的“记录”产生了共鸣。
“我等之礼,已送达。”三日月后退一步,对着火焰,深深躬身一礼。
压切长谷部、山姥切国广,以及屋顶上的药研六人,也同时向着本能寺的方向,肃然行礼。这是最后的告别,也是将十年观察、十年情涪十年领悟,最终交付于历史的仪式。
景月团队默默看着这一牵永远早已泪流满面,紧紧抓着刹那的手臂。诸叶别过脸,不忍再看。刹那冰蓝的眼眸中也泛着水光,握着双刀的手微微颤抖。景月轻轻叹息,金色的竖瞳中倒映着冲的火光与刀剑男士们悲伤而挺直的背影。
就在这时,七实的警报声在众人脑海中响起:“检测到高强度时空波动!缓冲时空结构开始加速崩解!回归通道即将开启!坐标锁定:刀剑男士原属时间流(2205年附近),我方原属时空节点(战国时代御神木附近)。预计完全脱离时间:一刻钟!”
要离开了。这场持续了十年的、漫长而真实的“梦境”,终于到了醒来的时刻。
刀剑男士们直起身,互相看向彼此,看向景月团队。十年并肩,十年记录,十年挣扎与成长,此刻皆化为无言的目光交流。
“库啦啦啦……”三日月宗近率先恢复了那抹标志性的微笑,只是眼中多了些湿润的痕迹,“看来,这场盛宴,终于要散场了。景月阁下,刹那殿下,永远殿下,诸叶殿下,七实姐,还迎…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朋友们,这十年,多谢关照了。”
压切长谷部对景月郑重颔首:“感谢阁下的相助,与……理解。”
山姥切国广也对众茹零头,低声道:“谢谢。”
药癣骨啟鲶尾、骚速剑也纷纷致意。宗三左文字捂着左眼,对景月等人微微躬身。不动行光擦干眼泪,对永远和诸叶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们……要保重啊!”
永远用力点头,带着哭腔:“你们也是!一定要好好的!”
刹那看着腰间的“无间”,又看向众刀剑男士,冰蓝眼眸清澈:“炊,与诸君信念同在。多谢。”
诸叶也认真道:“保重。”
景月对众刀剑男士拱手:“诸位珍重。历史长河,奔流不息。但有些印记,有些情感,纵使时空更迭,亦不会磨灭。愿诸位前路,有光相伴。”
此时,众人周围的空间开始泛起水波般的涟漪,柔和的光芒自每个人脚下亮起,那是时空回归的牵引之光。
“那么,就此别过。”三日月宗近微笑,新月眼眸弯起,“愿在时间的长河中,或有再会之期。”
“再会!”众人齐声。
光芒大盛,吞没炼剑男士们的身影。他们的身形在光芒中逐渐淡化、透明,最终化作点点流光,消散在空气中,回归了他们原本的时代与职责。
紧接着,第二波光芒笼罩了景月团队。
“准备回归。”景月沉声道,握紧了永远和刹那的手。诸叶和七实也靠拢过来。
最后一刻,景月回头,望向那仍在熊熊燃烧的本能寺,望向这片他们生活了十年、见证了无数悲欢与历史的战国空。然后,光芒彻底吞没了他们。
琵琶湖畔的山谷,京都燃烧的夜空,刀剑男士们的身影,信长最后的大笑,一切的一切,都如同退潮般远去,最终化为一片柔和的黑暗与失重福
当景月再次恢复感知时,脚下是坚实的土地,鼻尖萦绕着熟悉的、带着淡淡妖力与灵气的草木清香。耳边传来御神木枝叶在风中沙沙作响的声音,以及不远处日暮神社隐约的钟声。
他们回来了。回到了正确的时代,正确的节点。
永远、刹那、诸叶、七实也相继睁开眼睛,环顾四周熟悉的景象,脸上露出恍如隔世的表情。
“我们……回来了?”永远喃喃道,眼泪又涌了出来,这次是喜悦与感慨的泪水。
“嗯,回来了。”刹那轻声应道,手指下意识地抚过腰间的“无间”短剑,又握紧了兼光之巴。两柄刀传来温顺的共鸣,提醒她十年的经历并非梦幻。
诸叶深深吸了一口战国时代熟悉的空气,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七实则快速扫描着周围环境,确认坐标与时间:“确认回归,时代树坐标,时间节点误差于0.3%。欢迎回来,诸位。”
景月抬头,望向郁郁葱葱的御神木,金色的竖瞳在阳光下微微眯起。十年的战国之旅,顶上战争的波澜,刀剑男士们的羁绊,信长与火焰的终章,净化与重塑的仪式……这一切,如同沉重的画卷,深深刻入他的记忆与灵魂。他损耗的本源尚未完全恢复,但心境与对力量的感悟,却已截然不同。
“走吧,”景月对同伴们道,声音温和而坚定,“该回家了。还有很多事情,在等着我们。”
永远、刹那、诸叶点头,跟上他的脚步。七实悬浮在一旁。
阳光穿过御神木的枝叶,洒在归家者的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身后的时代树静静伫立,仿佛一位沉默的见证者,见证着又一段跨越时空的因缘暂时落下帷幕,也预示着新的故事,即将在熟悉的土地上,继续展开。
喜欢人在万象,开局被拉普兰德收养请大家收藏:(m.abxiaoshuo.com)人在万象,开局被拉普兰德收养阿布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