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的利兹，色阴沉，秋风卷着落叶掠过埃兰路球场。看台上白色旗帜翻涌，整座球场在开球前半时就已经沸腾。利兹联六连胜的声势早已点燃了全城的热情，这个下午，主场球迷不打算坐着看球——他们要吼到声音嘶哑为止。
球员通道里，利兹联一字排开。队长阿兰·史密斯走在最前，袖标在左臂系得紧紧的，金发在灯下泛着闪亮的光。他低头看了眼草皮，又抬眼盯向前方走出的伯明翰队长肯尼·坎宁安，两人简短握手，目光却没有任何温度，不是寒暄。主裁判抛币，史密斯赢得挑边，果断选择北看台方向开球。
随着裁判吹响开场哨声，史密斯将球轻轻一拨，比赛正式开始。卡里克接球回传给后方的阿隆索，后者目光一扫，立刻送出一记长传——皮球划出笔直弧线，精准落在左路罗的脚下。
梅尔齐奥特第一时间扑上来，罗脚尖轻轻一拨，将球引到身体侧后，左脚再顺势带开距离。这一连串动作流畅得像是排练过上百次，但达米恩·约翰逊也迅速回防，与梅尔齐奥特形成合围。球被挤出边线，罗微微一笑，毫不在意。
伯明翰城的中场非常密实，阵型是压缩得极低的4-5-1，前场只留福塞尔一人游弋。第七分钟，阿隆索刚在中圈得球，就被尼基·巴特铲翻在地。裁判毫不犹豫亮出黄牌。阿隆索站起身时只是拍拍裤子，没有看对方一眼。
利兹联没有因为粗暴开场而慌乱，反而更沉稳地将球控在脚下。陈子川在后场呼喊着队形，维迪奇稳稳站在他身边，防线像墙一样推进到半场附近。麦孔不断前插，为米尔纳拉出空间。第十一分钟，米尔纳左路直塞，罗内切突然加速，但坎宁安卡住身位，将球解围出禁区。
比赛进入第十五分钟，利兹联已经将控球率控制在七成以上。卡里克不紧不慢地在中圈调度，阿隆索则频繁送出中距离直塞，寻找前场的德罗巴和史密斯。第二十分钟，孙续洋前插接球，一脚传中被克拉彭解围。球被再次拿下，罗从左路换到中路，与史密斯形成短暂二过一。
第二十三分钟，德罗巴背身接应阿隆索的传球，强行护球顶住马丁·泰勒，随即将球回敲给米尔纳。米尔纳毫不犹豫迎球爆射，皮球呼啸着擦柱而出。看台上观众集体起身，整齐地发出一声“喔——！”
陈子川挥手指挥孙续洋回撤，压上之后需要更谨慎地应对对方反击。果不其然，第二十七分钟，彭南特在右路得球，瞬间启动甩开麦孔，低平球扫向中路。福塞尔抢点赶到前，陈子川及时伸脚将球破坏出底线。
第二十九分钟，卡里克与阿隆索连续配合后将球送向左路。罗面对双人包夹一踩一拨，再次吸引犯规赢得前场任意球。米尔纳主罚，弧线漂亮，但德罗巴在禁区内被拉扯，未能起跳。裁判无动于衷，场边的贝尼特斯只是冷冷地转头坐回教练席。
时间推进到第三十四分钟，利兹终于打穿伯明翰的防线。罗左路持球再度吸引两人防守，这一次他没有选择内切，而是在临近边线时突然将球搓入肋部空档。德罗巴早已背身站住，沉腰稳稳挡住坎宁安，轻轻一磕。
米尔纳从中路斜插而上，像一道白色闪电。他右脚迎球怒射，皮球贴着草皮飞速窜入球门右下角。迈尔克·泰勒飞身扑救却只差了半秒。
“GoAL！！！”
整个埃兰路瞬间爆炸。米尔纳冲向北看台，双拳紧握，高高跃起，球迷们的呼喊声淹没一牵史密斯大步跑来，将他狠狠搂住，罗紧随其后，一边鼓掌一边点头。
包厢里，秦川眯起眼，看着场上庆祝的人群，轻声道：“战术命郑”
比赛恢复后，伯明翰发动一波反扑。第四十分钟，彭南特再次右路突破，麦孔紧追不舍，两人短暂拉扯后，彭南特强行起脚传郑福塞尔中路高高跃起，顶出一记极具威胁的头球。
切赫反应极快，飞身将球扑出。足球被维迪奇勾出禁区，陈子川立刻上前补位，将余下隐患一脚踢上看台。全场爆发出热烈掌声。
上半场补时两分钟，伯明翰连续两次起球都被陈子川和孙续洋合力顶出。
主裁判看了看手表，吹响了半场结束的哨声。
利兹联带着一球优势走入球员通道，看台上《marching on together》一遍又一遍地响起。风起时，球场屋顶像是在微微震动。
更衣室里，气氛平静而紧绷。贝尼特斯站在战术板前，用磁贴推了推左路的箭头线条。
“他们下半场一定会压上，梅尔齐奥特会前插，彭南特会被推得更靠近中路，罗——”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看向坐在角落的那位巴西人。
“你会得到更多空间。”
罗点零头，没有话。他拉起球袜，露出脚踝上一道红痕，那是上半场约翰逊踩出来的。但他脸上依旧是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
史密斯起身，拍拍米尔纳的后背。年轻人正低头捏着自己的护腿板，满脸还沉浸在上半场的进球里。
“第二个球就交给你了，James。”
“哈，我还以为你要自己来。”米尔纳咧嘴笑了一下。
下半场哨声响起，伯明翰果然如贝尼特斯预判那样开始前压。中圈位置，尼基·巴特开始向前强压阿隆索，邓恩则不断前插，试图制造第二落点。
第49分钟，彭南特内切与约翰逊完成撞墙配合，一脚低传穿透禁区，福塞尔抢点打门！
切赫反应迅速，右脚伸出一挡，皮球被维迪奇清出底线。伯明翰开出角球，马丁·泰勒头球顶偏。
利兹联后场稳住局势，逐步将节奏重新拉回自己掌控郑第53分钟，阿隆索中路转身送出斜长传，球越过三人头顶落在罗脚下。
左侧看台立刻爆发掌声，罗并没有立刻加速，而是脚踩皮球轻轻一拨，又一拨，把梅尔齐奥特晃得几乎转了圈。他终于启动，内切一步，右脚抽射！
泰勒飞身扑救，球被单掌托出横梁。全场为这脚射门起立鼓掌，罗仰吸了口气，嘴角却勾出了笑意。
第57分钟，伯明翰再次形成前场逼抢，邓恩撞倒卡里克，裁判示意继续。球被断走，彭南特直塞福塞尔，维迪奇贴身拼抢中被扯倒，裁判终于鸣哨。
站在包厢的秦川看得很清楚。他轻声道：“快要换人了。”
场边第四官员举起换人牌：
? 18号 哈格里夫斯 ? 16号 卡里克
哈格里夫斯上场后站在右中场，更侧重扫荡与覆盖，弥补中场逐渐被压的空间。
这个变化立竿见影。第61分钟，哈格里夫斯在后腰位置拦截邓恩的传球，第一时间将球交给阿隆索。后者不看人直接送出穿透直塞，史密斯已经反插到了禁区线前沿。
他没有调整，右脚迎球推射，皮球贴地窜入球门左下角。2:0！
全场陷入狂欢，史密斯奔向角旗区，张开双臂怒吼，看台上无数球迷高举着“SmIth 11”的横幅，像是在回应他的王者归来。
电视转播镜头切到包厢，秦川站起身，举起手中的红酒杯。玻璃杯中红色酒液轻晃，他轻声：“这支球队开始成熟了。”
伯明翰有些乱了。第66分钟，萨维奇场边热身了半，却始终未被换上。坎宁安在后场咆哮指挥，梅尔齐奥特则不断对边裁抱怨罗的假动作影挑衅成分”。
第71分钟，孙续洋一次边路推进被拉扎里迪斯铲倒，裁判终于出示第二张黄牌给客队。罗站在任意球点前。
全场屏住呼吸。
他助跑两步，脚背轻轻搓起弧线，皮球越过人墙，在空中画出一个漂亮的“c”字，直挂球门右上角——泰勒没动，他只回头，看着网窝震颤。
3:0。
罗没有庆祝，他只是抬手指了指空，然后转身朝中圈慢慢走去。
伯明翰此刻士气几近崩溃。第75分钟他们才进行换人，用畔亚尼替下福塞尔，但前场已经几乎无法接到像样的传球。
利兹联也进行第二次换人：
? 7号 里贝里 ? 11号 史密斯
史密斯下场时，埃兰路爆发全场掌声。里贝里登场后踢左边锋，罗被换到中路当自由人。贝尼特斯做了这个调整，是为了节省体能——联赛杯在即，不必再浪费能量。
第83分钟，米尔纳一次右路反击中横传中路，罗脚后跟磕给里贝里，后者右脚低射被泰勒封出。
这几乎是伯明翰全场最后一次被动威胁。终场哨响时，比分定格在3:0。利兹联拿下英超第七轮胜利，继续领跑积分榜。
秦川走出包厢时，长街上的歌声已经提前传进球场，那是熟悉的旋律——
e are Leeds, e are proud, e are marching on together…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表，眼中光芒微微一闪。
“接下来，还是欧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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