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塞尔的夜色彻底沉了下去，王宫广场的石砖被雨水打湿，街灯在水迹上拉开一道道折光。安德莱赫特的主场外，媒体车队堵得水泄不通。利兹联4:0完胜，欧冠组赛两连胜，加上之前的联赛和杯赛，这已是赛季第十场连胜。
混采区里，话筒几乎贴到球员嘴边。罗笑得灿烂，豪森被问得有些拘谨，莫德里奇用还不太流利的英语感谢队友。bbc的官网几分钟后挂出大字标题——
“疯狂的利兹联！”
清晨的伦敦，报纸早早摆上了街角。
《卫报》写道：【利兹联引援眼光，精准到可怕】
《每日邮报》写道：【从罗纳尔迪尼奥到莫德里奇，利兹联的转会部就是印钞机】
《独立报》更是干脆：【欧洲俱乐部的投资圣经：跟着利兹买】
电视演播室里，评论员逐条念着引援名单：“03年——罗、德罗巴、里贝里、阿隆索；04年——麦孔、库伊特、维迪奇、切赫；05年——莫德里奇、拉莫斯。” 另一人干脆拍桌子：“以后俱乐部想省事，就直接盯利兹联的名单好了。”
镜头切到豪森，这个土生土长的利兹孩子。这两周，他在联赛杯、联赛、欧冠连续登场，被媒体写进了“未来三狮队长”的候选。
《泰晤士报》写道：“当外界指责利兹联的青训选材世界化可能‘挤压本土空间’时，豪森的崛起就是最直接的回答。本土和外援，利兹联都在培育，而且成功。”
埃兰路，俱乐部办公大楼。
几份报纸摊开在桌上，秦川的指尖点着最显眼的一行：
“跟着利兹买。”
他淡淡一笑，转头对维多利亚和克莱尔：“听着像夸我们，其实是坏事。”
维多利亚推了推眼镜：“他们的意思很清楚。市场已经把我们当成风向标。我们一旦接触一个球员，就会有人跟进，转会费直接飙升。”
克莱尔冷冷哼了一声：“你辛苦找到的目标，别人一句‘利兹也在看’，价码就能狂涨。我们就成抬价了。”
秦川没有立刻接话，他的目光落在窗外，看台上最后一片歌声散去。他缓缓开口：“他们只看到我们买到了谁。以后，我们不一定让他们看得清我们想要谁。”
维多利亚微微一愣：“你是——”
“转会名单里，真目标不能单独出现。”秦川拿起笔在纸面上点零，“一次放四五个名字。真正想要的藏在其中，让市场自己去抬价。愿意该跟风的去跟风，以后他们自然就不会跟了。”
克莱尔立刻明白，语速也跟着快了：“也就是，假目标当幌子，真目标被保护。别人越盯我们，我们越能利用他们。”
“没错。”秦川轻轻合上报纸，“消息要控制在我们手里。有人爱跟，就让他跟；有人爱抬，就让他抬。最后，只是抬高了别人家的价，花钱买我们并不感兴趣的球员。”
包办公室的空气短暂安静，只剩纸张的摩擦声。秦川的眼神锋利，像是已经把棋局提前排好。
曼彻斯特，卡灵顿训练基地。空压着一层低云。
场对抗训练里，鲁尼和c罗几乎针尖对麦芒。鲁尼抢球就射，c罗拿球就突。两人眼神里全是火气，几次传递都以夸张的手势收场。
助教奎罗斯皱着眉走向弗格森：“他们已经不肯互相做球了。鲁尼觉得他有核心承诺，c罗觉得自己状态更好，要不要谈一谈？”
弗格森没有回答，他死死盯着场上的动作。鲁尼脸涨得通红，c罗冷冷甩头，气氛剑拔弩张。终于，哨声响起，训练结束。
苏格兰人慢慢走进场，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稳稳站在中圈。
“你们两个，”弗格森的声音不高，却压得住全场，“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核心，射门权，谁是第一。”
空气凝住，没人敢插话。
弗格森忽然提高音量：“可看看我们的奖杯柜！”
他手指直直指向远处的俱乐部楼宇，声音像重锤一样：“最近英超冠军？没有！最近的欧冠？没有！你们争来争去，手里连一个冠军都没有！”
全场死寂。
“鲁尼！”弗格森吼道，“你要核心？拿冠军再！”
“c罗！”他又盯住葡萄牙人，“你要射门权？先拿冠军！”
声音压低，却更有力：“在曼联，核心只有一个——那就是胜利，就是冠军。”
没人敢话，只有粗重的呼吸。奎罗斯在旁暗暗点头。弗格森没有拆开任何一方，而是把矛盾直接转移到更高的目标上。
散会时，鲁尼咬咬牙，拍了拍c罗的肩膀：“周末你先来几脚。”
c罗冷哼一声，却没再顶嘴。弗格森看着两人背影，心里明白——矛盾只是压下，还远远没结束。
训练场散会后，鲁尼和c罗嘴上都没再吵，走出球场时还勉强拍了下彼茨肩膀。弗格森站在场边，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清楚这矛盾只是被压下了，真正的火药桶还在，只能等冠军去熄火。
第二，报纸就没打算让这事过去。
《太阳报》在头版打出了大字标题：
【鲁尼与c罗，曼联的双刃剑】
内页里更直白：“一个是英格兰的未来，一个是葡萄牙的希望——可他们能不能在同一支球队里共存？”
《曼彻斯特晚报》则偏袒鲁尼：“弗格森的承诺不会落空。鲁尼才是球队的核心，他不仅是进攻的火力点，也是精神旗帜。”
葡萄牙媒体当然不甘示弱，《球报》连篇文章夸c罗：“这子已经提前进入成熟期，他的远射、他在边路的效率，足以让他成为欧洲最具威胁的攻击手。”
就连意大利和西班牙的媒体也插了一脚：“皇马和国米都在关注c罗，如果曼联处理不好内部关系，不排除他提前离开英超的可能。”
俱乐部办公室。
利兹这边，包厢里的秦川翻看着几份剪报，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看来他们比我们还在意这件事，这就是媒体。”他随手把报纸推到一边，语气像是在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秦川拿出一份旧文件夹，上面是2004年夏的转会记录。第一页赫然写着——鲁尼。
“当时我们抬到3000万，愿意给他8万周薪。”秦川轻轻点着纸面，“曼联最后咬牙，3250万成交，周薪6万，再附送一个口头承诺——进攻核心。”
克莱尔眨眼：“可他们还是买了。”
秦川笑了：“是啊，但现在问题就在那个承诺上。鲁尼要曼联兑现进攻核心的承诺，c罗因为范尼走了以后成长比预期还要更快。现在，两个人都要射门权，鲁尼现在有当初转会时候的承诺，又怎么能心甘情愿的去做绿叶。”
维多利亚皱眉：“我们英格兰媒体一定站鲁尼，可弗格森更看重c罗，这可能最听他话肉眼可见一年一年进步的一个球员了。”
秦川合上文件夹，声音冷静：“不管最后是谁，对我们都是好事。鲁尼赢了，c罗可能不满会离队；c罗赢了，鲁尼不服也会想离队。除非曼联能劝两个人其中一人让步，不然问题就会摆在那里，到底谁才是曼联的未来呢。”
窗外，夜色沉沉，风从包厢缝隙灌进来。维多利亚和克莱尔对视，心里发凉。她们始终不明白，秦川为什么能看得这么远。
而秦川明白——这就是穿越者的优势，06年世界杯以后，炸弹的引线会被点燃。在他看来，只是翻开记忆里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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