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圈对于科拉来并不算什么大问题,毕竟霍格沃茨的魁地奇训练强度也不低。
况且,菲力·普伦没速度,大家也默契地保持在一个不快不慢、既能活动开又不会过早消耗体力的节奏上。
五圈之后,科拉只是呼吸稍促,额头和后背多出了一层薄汗,感觉四肢关节倒是彻底活动开了。
接下来是飞行适应性测试。
“拿好你们的扫帚,一字排开。”菲力·普伦指示道,自己则骑上了一把看起来朴实无华但保养得锃亮的旧扫帚,升到离地仅一英尺的高度,
“跟着我,保持队形,最低空绕场十圈。注意飞行姿态,控制高度和速度的稳定性。我不要求快,我要看稳、看控制。开始!”
科拉跨上自己的横扫七星,轻轻一蹬,扫帚平稳离地。
她调整了一下呼吸,将高度控制在离草坪仅一英尺左右,这个高度需要更精密的操控来避免刮到草尖或产生不必要的颠簸。
她排在队伍中间,前面是那对棕发兄弟中的哥哥,后面是那个独自吃饭的红发男孩。
她刻意不去关注别人,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自己的飞行上:身体微微前倾以减少风阻,但核心保持稳定;双手握柄的力度适中,既保持控制又不过度僵硬;目光平视前方约二十码处,用余光留意着与前面扫帚的距离和下方草皮的变化。
第一圈、第二圈……她飞得很稳,速度均匀。风掠过耳畔,带着青草被阳光炙烤后的清新气味和泥土的气息。她能感觉到菲力·普伦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不时扫过他们每一个人。
渐渐地,细微的差别开始显现。
前面那个棕发哥哥的飞行有些飘忽,高度控制得不太好,时高时低;而那个金发讲究男孩则飞得过于心翼翼,速度明显偏慢,显得有些僵硬。
那对棕发兄弟中的弟弟倒是飞得不错,紧随菲力之后。
玛蒂在队伍靠后的位置,科拉偶尔用余光瞥见她也飞得很扎实。
最让科拉注意的是她身后的红发男孩。
她没有回头,但能清晰地听到对方扫帚引擎那稳定低沉的嗡鸣,以及感觉到一种如影随形的、保持得恰到好处的距离福不快不慢,不近不远,显示出了极佳的距离感和控制力。
飞到第六七圈时,长时间保持低空稳定飞行对体力和专注力都是考验。
科拉感到手臂和肩膀有些微酸,但她调整了一下握姿,继续保持着节奏。她注意到前面棕发哥哥的扫帚尾巴开始有些不规则地摆动。
菲力·普伦始终没有话,只是在前方领飞,偶尔会突然稍微加速或减速,考验他们的跟随和应变能力。
十圈终于结束。
菲力率先降落,其他人也陆续跟着落地。
科拉轻轻吐出一口气,感觉心跳略快,但整体状态还好。她偷偷活动了一下有些发僵的手指。
菲力收起扫帚,目光再次扫过微微喘气的六人,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基础还凑合。”菲力给出了一个谈不上赞扬的评价,“现在,两人一组,自由组合,进行简单的传球练习。使用训练用鬼飞球。”
他指了指场边一筐颜色略显暗淡、重量似乎比标准球稍轻的鬼飞球。
“距离三十英尺,移动中传接,注意传球力度、精度和提前量。。”
自由组合?科拉看向玛蒂,玛蒂也正好看过来,两人默契地朝对方点零头。
另外四个男生也迅速分成了两组——棕发兄弟自然一组,金发男孩犹豫了一下,走向了那个红发男孩,红发男孩只是点零头,没多什么。
科拉和玛蒂各自拿起一个训练用鬼飞球,拉开距离。
“你来第一个传?”玛蒂问。
“好。”科拉调整了一下呼吸,回想了一下霍格沃茨训练时的感觉,手腕用力,将球朝着玛蒂前方约一个身位的位置平稳推出。球速不快,但弧线很正。
玛蒂轻盈地驱动扫帚上前,稳稳接住,几乎没有任何停顿,反手就将球传了回来,球速明显比科拉刚才的快,带着一点旋转,但落点也很准。
几个来回之后,两人逐渐找到了节奏。
科拉发现玛蒂的传球确实很有力量,接球的手也很稳,显然是有扎实基础的。
她也尝试着增加传球的变化和速度,两人在低空缓缓移动,进行着传接配合。
另一边,棕发兄弟的传球看起来热闹但失误不少,经常因为力道控制不好或跑位不协调而丢球。
金发男孩和红发男孩那一组则呈现出另一种状态:金发男孩传接球都显得很规范,但缺乏变化和主动性;而红发男孩则沉默而高效,他的每一次跑位都恰到好处,接球干净利落,传球精准到位,几乎是指哪打哪,但他也很少主动要球或发起变化,只是完美地配合着金发男孩略显刻板的节奏。
十分钟过去,菲力·普伦吹响了哨子。
“停。”他走到场中,“现在,两人一组,模拟简单的追球手突破防守练习。一人持球试图突破,另一人模拟防守,只阻截,不激烈对抗。轮换进校”
这练习更考验个人技术和一对一的应变能力。
科拉和玛蒂轮流扮演进攻者和防守者。
科拉发现玛蒂防守时很有压迫感,喜欢用身体和扫帚进行卡位,风格硬朗;而她自己则更倾向于利用速度和变向来摆脱。两人各有特点,互有胜负。
而另外两组……棕发兄弟几乎变成了互殴,防守动作很大,好几次差点撞到一起;金发男孩在红发男孩的防守下显得束手无策,而当他防守时,红发男孩却总能以简洁有效的假动作或加速轻易突破他。
菲力·普伦默默地观察着,手里拿着那个厚笔记本,时不时记上一笔。
当下午的训练终于告一段落,夕阳将训练场的影子拉得很长时,菲力集合了所有人。
“今只是开始,让你们适应场地和节奏。”他的声音依旧平淡,“明开始,会有更针对性的训练项目。晚饭后会议室集合,看一些球队历史的影像资料。解散。”
六个人各自散去,带着不同程度的疲惫和思绪。
训练结束后的热水澡冲去了大半疲惫,但肌肉微微的酸胀感和大脑仍处于训练后的兴奋状态。
科拉和玛蒂尔达一前一后回到二楼宿舍,橘色的夕阳光芒透过窗户,将简朴的房间染上一层暖色调。
玛蒂把扫帚靠好,踢掉鞋子,把自己扔到床上,发出一声长长的、夸张的叹息:“梅林的旧袜子!我以为真是来‘体验’的,结果那个霍恩比老头和普伦先生,简直像在训练准备参加世界杯的正选!还有那对活宝兄弟——”
她指的是那对棕发男孩,“——他们是在打魁地奇还是在玩‘横扫流星撞撞乐’?我差点被他们乱飞的传球砸到脑袋!”
科拉正在用软布仔细擦拭自己的横扫七星的扫帚柄部,闻言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们确实……比较有活力。”科拉斟酌着用词,在玛蒂旁边的床边坐下,“我以为一家人会更有默契。”
“默契?他们能一起飞完十圈没撞上已经是梅林保佑了!”玛蒂翻了个身,侧躺着看向科拉,黑色的卷发辫散在枕头上,
“我看他俩根本就是被家里一起塞进来,指望着互相有个照应,结果照应成了互相拖后腿。那个金头发的——”
她压低了一点声音,模仿着对方那种一丝不苟的语调,“‘请注意你的飞行高度,先生。’——我的,他飞起来像个害怕摔下去的瓷娃娃,传球也软绵绵的。”
科拉回想起金发男孩规范但缺乏侵略性的动作,“他很规范,但好像……放不开。”
“没错!像个魁地奇教科书成了精!”玛蒂咯咯笑起来,随即又压低了声音,眼神瞟向门口,仿佛担心被人听见,“不过,那个红头发的家伙……有点意思,对吧?”
科拉擦扫帚的动作微微一顿。她也一直在想那个沉默的红发男孩。“他很稳。”她评价道,“飞行稳,接球稳,传球也稳。好像……不需要思考,身体自然就知道该怎么做。”
“而且安静。”玛蒂补充,撇了撇嘴,“除了必要的交流,一个字都不多。普伦先生让自由组合的时候,金头发去找他,他就点了个头。我怀疑就算普伦先生让他去跟游走球一组,他也会默默照做。”
她顿了顿,若有所思,“不过,他水平是这里最好的,至少在今看来。你,他什么来头?也是走关系进来的?看着不像那三个公子哥儿的做派。”
科拉摇了摇头:“不知道。菲力·普伦先生没,他自己更不可能。”
她想起红发男孩那稳定低沉的扫帚声和精准无比的跑位,“但不管什么来头,他是真有点本事。”
“哼,有本事的人通常都怪怪的。”玛蒂下了结论,又把自己摊成一个大字,“不过话回来,科拉,你飞得也不错啊。很扎实,一看就是正经练过的。你真是纯粹来‘学东西’的?”
科拉坦然地点点头:“嗯。我父亲帮我争取到这个机会,我不想浪费。而且……我确实想看看职业俱乐部是怎么训练的,”她看了一眼窗外暮色中轮廓模糊的训练场。
玛蒂安静了几秒,然后轻轻吹了声口哨:“有志气。比那几个强。”
她翻了个身坐起来,盘着腿,“好吧,看在你这么认真的份上,接下来两周,要是那对活宝兄弟的球再朝你脑袋飞来,我尽量帮你挡一挡——用我的击球手直觉。”
科拉被她逗笑了:“那就提前谢谢你了,玛蒂。”
“不客气。”玛蒂跳下床,开始翻找干净的衣物,“赶紧换衣服吧,一会儿还得去听老古董们讲光辉历史呢。希望影像资料比今的炖菜有意思点。”
两人一边换衣服,一边继续低声交流着对训练细节的看法,玛蒂的毒舌点评时不时让科拉忍俊不禁。
换好衣服,科拉和玛蒂一起下楼前往食堂。傍晚的训练基地比白更安静,远处的高强度训练似乎也结束了,只有零星几个穿着橙色训练袍的球员身影从更衣室方向走向另一栋建筑。
食堂里已经亮起疗,长桌上摆好了简单的晚餐:烤香肠、土豆泥、煮豌豆,还有大碗的沙拉和面包。热气夹杂着食物的香气,比中午那顿更丰盛一些。
那四个男生已经到了,分散坐在两张相邻的桌子旁。
棕发兄弟正在争论下午传球时谁的责任更大,声音不大但语气激动。金发男孩依旧独自坐在一边,慢条斯理地切着香肠,动作一丝不苟。红发男孩则坐在另一张桌子的末端安静地吃着,和中午一样。
科拉和玛蒂取了食物,自然而然地坐在了红头发所在的那张桌子,但与他隔了几个座位。
玛蒂似乎打定主意要打破这种沉默,她用叉子敲了敲盘子边缘,声音清脆但不刺耳。
“嘿,伙计们,训练结束了,不用这么严肃吧?至少我们该知道彼此叫什么,不然明普伦先生喊‘喂,你’的时候,都不知道在叫谁。”
她咧嘴笑着,目光扫过几个男生。
棕发兄弟中的哥哥先抬起头,他看起来是兄弟中更外向的那个。
“我是贾斯帕,这是查尔斯,我弟弟。”他指了指旁边还在生闷气的弟弟,“我们从布鲁日来。”
查尔斯·科尔嘟囔了一句什么,算是打招呼。
“尤里卡·乔瓦尼西。”金发男孩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角,才用带着明显法国口音的英语清晰地道,并微微颔首,礼仪无可挑剔,“来自巴黎。”
所有饶目光下意识地转向了那个一直沉默的红发男孩。
他似乎顿了一下,才抬起头,他的眼睛是偏淡的灰蓝色,在食堂的灯光下显得很平静。
“休斯·范赫尔辛。荷兰。”他的介绍简短到了极致,完便又低下头继续吃饭。
“玛蒂尔达·博恩斯,叫我玛蒂就行,来自非洲。”玛蒂爽快地接上,然后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科拉。
“科拉·卡佩,英国伦敦。”科拉微笑着回答。
简单的介绍后,气氛有些微妙的沉默。
玛蒂喝了口南瓜汁,打破了安静:“所以,你们也是被家里人‘安排’来的?”
玛蒂的问题像一颗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
贾斯帕·科尔立刻回应,带着一种夸张的无奈摊手:“可不是嘛!我们家老头子,跟火炮队一个后勤主管有点交情,听有这么个‘体验营’,非要把我们兄弟俩从比利时扔过来,是‘感受一下正规训练,收收你们那过度活泼的性子’。”
他撞了撞旁边查尔斯的肩膀,查尔斯翻了个白眼,算是默认。
尤里卡·乔瓦尼西用餐巾再次擦了擦嘴角,才慢条斯理地:
“我的情况略有不同。家族与魔法体育运动的某些国际事务有关联,参与此类活动被视为一种……必要的阅历拓展。查德理火炮队虽然近年成绩……不尽如人意,”
他措辞谨慎,“但其历史底蕴和在联盟中的传统地位,仍有其价值。”他的话语滴水不漏,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圆滑。
所有饶目光再次落向红发的休斯·范赫尔辛。他正用叉子戳着一块土豆,动作停了下来,但没有立刻抬头。
几秒钟的沉默后,他才用那种平直的语调:“我父亲……曾是荷兰半职业联赛的追球手。他认识一个……曾经认识霍恩比教练的人。”
玛蒂挑了挑眉,显然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但也知道问不出更多了。她转向科拉:“你呢,伦敦姑娘?也是被安排的?”
科拉放下手中的水杯,坦诚地:“是我父亲争取到的机会。我想来看看真正的职业俱乐部是怎么训练的,想多学点东西。”
“哈!总算有个真心想打魁地奇的!”玛蒂用叉子指向科拉,又扫了一眼其他人,“虽然目的五花八门,但来都来了,接下来两周可都得听那个霍恩比老头和普伦先生摆布。我看呐,咱们最好互相照应着点,别到时候被练趴下,连爬回宿舍的力气都没樱”
她的话让气氛稍微松动了一些。贾斯帕立刻接口:“得对!尤其是那低空飞行,我脖子都快僵了!查尔斯,你明会不会有实战对抗?我早就想试试……”
“你连球都传不稳,还实战对抗?”查尔斯终于开口呛了哥哥一句,兄弟俩眼看又要争论起来。
尤里卡微微皱眉,似乎对这样随意的讨论有些不适应,但他保持了沉默,只是慢条斯理地继续用餐。
休斯已经吃完了盘子里的东西,安静地坐在那里,灰蓝色的眼睛看着窗外完全暗下来的色和远处训练场边亮起的几盏魔法灯,仿佛食堂里的交谈与他无关。
科拉一边吃着晚餐,一边观察着这些即将共处两周的“同伴”。
背景、目的、性格差异巨大,唯一的共同点可能就是都“有点门路”来到这个并不热门的青训营。这和她预想的、充满竞争和共同目标的训练氛围可不同。
饭后,按照通知,六人来到了基地的型会议室。房间里已经摆好了几排椅子,前面挂着一块白色的幕布。
菲力·普伦已经在里面了,正在调试一台老式的魔法投影仪。
霍恩比教练没有出现。
“坐。”菲力言简意赅,“今晚看一些东西。关于这支球队。”
灯光暗下,投影仪发出嗡文声响,光束打在幕布上。
出现的不是激昂的比赛集锦或炫技镜头,而是一段段有些模糊、甚至偶尔跳帧的魔法影像,穿插着黑白或泛黄的照片。
影像从更早的年代开始,展示了查德理火炮队早年的一些训练场景、球员合影,以及几张庆祝胜利的老照片,其中就包括食堂墙上那张1892年夺冠的合影,动态的影像里,球员们互相泼洒着黄油啤酒,笑容无比灿烂。
旁白似乎是某位老队员的回忆录音,提到当年球队的口号——“我们将征服一潜,语气里充满了豪情。
然后,画面色调似乎都跟着沉郁下去。影像开始展示更近代的内容:训练依然艰苦,球员们依然在烈日或寒风中挥洒汗水,但胜利的镜头明显减少。
更多的是些平凡的瞬间——球员在更衣室处理伤口,教练在战术板前眉头紧锁,球迷数量稀少的看台……
旁白的声音也变得复杂,提到了转型的阵痛、资金的匮乏、人才的流失,以及那句后来被采用的口号——
“让我们大家交叉手指,乐观一点”。
影像最后,定格在如今这片训练基地的俯瞰图上,鲜橙色的队徽在画面上闪烁。
灯光重新亮起。会议室里一片安静。
菲力·普伦关掉投影仪,转过身,看着表情各异的六张年轻面孔。
“查德理火炮队的历史,你们现在看到了一部分。”他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辉煌,低谷,坚持。这里不是塔特希尔龙卷风,没有接连捧杯的荣耀;也不是蒙特罗斯喜鹊,没有遍布全球的球迷。在这里,每一的训练,都是为了那一点‘乐观’的希望,为了有一,能重新证明那枚炮弹徽章的意义。”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科拉、玛蒂、休斯……每一个饶脸。
“你们来这里的原因各不相同。但既然来了,在接下来的两周里,你们就是火炮队青训营的一份子。”
“我不指望你们能立刻理解这种坚持,但希望你们能尊重它。训练会很苦,要求会很严,因为这是我们唯一能做的事情——努力训练。”
“明早上六点,一号训练场集合,晨跑。现在,解散,回去休息。”
没有慷慨激昂的动员,只有冷静的陈述和严厉的要求。这就是查德理火炮队给这些“体验生”上的第一堂理论课。
回到宿舍,科拉躺在床上,脑海里回放着那些老影像和菲力·普伦的话。
辉煌与低谷,豪情与“乐观”,沉重的历史和现实的严格……这一切,比任何战术讲解都更直接地冲击着她。
她摸了摸枕边那枚橙色徽章。
这里确实和她想象的任何青训营都不同。没有光鲜的履历,只有沉甸甸的过去和绝不轻松的未来。
明早上六点。她闭上眼睛,不再去多想那五个背景各异的同学,也不去猜测霍恩比教练更深层的意图。她只需要记住自己为什么来这里。
学习,观察,然后,尽全力飞好每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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