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青训营的当,科拉起了个大早。
伦敦的空还未完全苏醒,呈现出一种朦胧的灰蓝色,东方际仅有一抹淡淡的鱼肚白。
夏末的晨风带着难得的清爽,穿过微微敞开的窗户,拂过科拉因兴奋而毫无睡意的脸庞。
她几乎是在第一缕微光透入窗帘时就睁开了眼,心跳比平时快上好几拍,胸腔里仿佛关着一只迫不及待想冲向空的飞鸟。
她轻巧地翻身下地,赤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走到窗边深深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气。
楼下街道寂静无人,只有远处偶尔传来送奶车轻微的叮当声。一切都静悄悄的,但科拉的世界却早已喧嚣沸腾——今,她要独自前往德文郡,前往查德理火炮队的训练营!
她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换上了一套早就精心挑选好的“训练营行头”:一件透气吸汗的深灰色飞行t恤,外套一件轻便的橙红色防风夹克,下身是耐磨的卡其色飞行裤,脚上蹬着那双结实的龙皮短靴。
她最后一次检查那个已经收拾得鼓鼓囊囊的行李袋:几套换洗衣物、全套的魁地奇护具、父亲坚持让她带上的应急魔药包、希维尔送的提神剂、厚厚的空白笔记簿和好几支速记羽毛笔、那架自动记录相机、几本经典的魁地奇战术与训练理论书籍……当然,还有那张正式得烫金的青训营邀请函,被她心翼翼地放在最内层的防水夹袋里。
当她拎着行李袋,拿着自己的横扫七星走下楼梯时,发现父母都已经在客厅里了。厨房亮着温暖的灯光,飘来煎蛋和烤面包的香气。
“我的魁地奇专家,起得真早。”亚伯兰已经穿戴整齐,依旧是商人式的得体,但神情比平日多了几分柔和。他手里拿着今的《预言家日报》,似乎并没在看。
母亲瑟琳娜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眼神里交织着骄傲、不舍和一丝掩藏得很好的、对魔法出行方式的细微不安。
“快来吃早餐,科拉。路上要心,到了记得立刻用……用那个硬币给我们报个平安。”
她指的是亚伯兰交给科拉的一对施加了简单通讯咒的古董加隆。
瑟琳娜不停地给科拉的面包片上抹果酱,叮嘱着各种生活细节;亚伯兰则更侧重于“务虚”的提醒。
“……到了那里,多看,多听,多学。保持礼貌,但也不用过分谦卑。记住,你是受邀的体验者,也是卡佩家的女儿。与教练和其他……学员,妥善相处。”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补充,“这是体验,也是观察。查德理火炮队的历史和现状,本身就是一个值得研究的课题。”
科拉认真点头,把父亲的每句话都记在心里。快速吃完了早餐,几乎尝不出味道,满心都是对即将到来的旅程的憧憬。
出发的时刻到了。他们没有使用飞路网——训练营地点并非公共飞路站点。
亚伯兰早已安排好了更私密、也更适合长途的交通方式:一辆由夜骐牵引的、带有隐身功能的马车,会直接将科拉送到德文郡训练营指定的接待处。
马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卡佩家后院的魔法屏障内。
最后的告别十分简短。瑟琳娜紧紧拥抱了女儿,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好好照顾自己,亲爱的。我们为你骄傲。”
亚伯兰拍了拍科拉的肩膀,将一个巧的、装着一些额外零用钱和应急联络物品的袋塞进她的外套口袋。
“去吧。两周后见。期待你的‘训练报告’。”
科拉用力点头,喉咙有些发紧,但更多的是澎湃的激动。
她转身,在车夫的示意下登上马车。车厢内部舒适宽敞,装饰着深色的木材和柔软的坐垫。
马车轻轻一震,开始平稳上升。
科拉平窗边,用力朝下挥着手,直到父母的身影在庭院中变得越来越,最终被伦敦清晨的薄雾和逐渐增多的屋顶所淹没。
马车穿越云层,向着西南方向的德文郡驶去。
下方的大地逐渐呈现出不同的地貌,城市的灰色被大片大片的绿色田野和起伏的丘陵所取代。
科拉靠在窗边,看着飞速掠过的风景,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行李袋的带子。
兴奋慢慢沉淀为一种更为扎实的期待和轻微的紧张。
她即将踏入的是一个完全未知的环境。
那里会有怎样的教练?怎样的训练?其他“学员”会是什么样的人?查德理火炮队,那支沉寂许久却依然在徽章上烙印着疾驰炮弹的队伍,会以怎样的面貌迎接她这个短暂的闯入者?
问题没有答案,只有前方越来越近的目的地。
科拉深吸一口气,坐直身体。
马车穿越云层,向着西南方向的德文郡平稳飞校
当科拉感觉到车厢开始缓缓下降、穿透一层柔和的魔法屏障时,她立刻平窗边,心脏再次不争气地加快了跳动。
下方不再是连绵的绿色丘陵,而是一片被精心规划过的区域。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修剪整齐、绿得发亮的魁地奇训练草坪,足足有五个标准球场那么大,被清晰地划分出不同的训练区域。
场地边缘,几座不算崭新但结构坚固的砖石建筑依地势而建,最大的那栋屋顶上,一个巨大的、漆成鲜橙色、有些斑驳但依旧气势十足的“疾驰炮弹”队徽在德文郡的阳光下闪闪发光。
这里,就是查德理火炮队的训练基地了。
马车轻盈地降落在一条碎石铺就的道上,正对着一栋标影接待处”字样的矮楼。
周围很安静,只有远处训练场上空隐约传来扫帚掠过的风声和几声模糊的呼喝。
科拉提着行李袋刚踏下马车,一个身影就从接待处的门里快步走了出来。
那是一位瘦高、皮肤被晒成古铜色的男巫,看起来三十多岁,穿着一身简洁实用的深绿色训练服,外面套着一件带有火炮队徽的防风背心。
他的头发是浅棕色,剪得很短,脸上带着一种久经日晒风霜的干练表情,算不上多么热情,但眼神很直接。
“科拉·卡佩?”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吐字清晰。
“是的,先生。”科拉连忙应道,稍微挺直了背。
“我是菲力·普伦,负责这次青训体验营的协调和部分基础训练。欢迎来到火炮队基地。”他言简意赅地自我介绍,目光迅速扫过科拉和她手中的行李袋以及扫帚,“马车会自行离开。跟我来,先到接待室简单登记,然后带你去住的地方,其他人差不多都到了。”
果然有人接。科拉心中稍定,跟着菲力·普伦走进了接待处。
室内陈设简单,墙上挂着一些火炮队历史照片和泛黄的球队海报,最显眼的是一张1892年他们最后一次夺冠的集体照,照片里的球员们笑容灿烂,袍子鲜亮。
与这荣耀记忆形成微妙对比的,是略显老旧的家具和空气中淡淡的扫帚保养油与皮革混合的气味。
登记过程很快,菲力在一个厚厚的羊皮本上核对了一下科拉的信息和邀请函,递给她一个简单的资料袋。
科拉打开,里面有一张基地简易地图、一份训练营日程草案(上面用红笔标注着“可能有变”)、以及一枚橙色的、印影ch”字母和炮弹图案的临时徽章。
“别在衣服上,这是你在基地的通行凭证。”菲力指示道,“训练期间必须佩戴。现在,去住宿区。”
他领着科拉穿过一条短短的走廊,来到另一栋看起来像是营房的两层建筑前。
“一楼是公共休息室和食堂,二楼是宿舍。你们这次体验营,一共六个人。”
六个人!科拉心中一凛,果然是非常的规模。
“四人一间,男女分开。你的房间在二楼最里面,已经有一位姑娘先住进去了。”
菲力指了指楼梯,“午饭时间是十二点半,在食堂。下午两点整,所有人带好扫帚,在一号训练场集合,主教练会和大家见面,明训练营的具体安排。不要迟到。”他的语气平淡,但“不要迟到”几个字得格外清晰有力。
“明白了,普伦先生。谢谢您。”科拉连忙道谢。
菲力·普伦点零头,没再多,转身便朝着训练场的方向走去,似乎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科拉独自提着行李走上二楼。
走廊里很安静,她找到最里面的房间,门虚掩着。
她轻轻敲了敲,然后推开。
房间比想象中宽敞,但陈设极其简单:两张带储物柜的单人床,两个床头柜,一个共用的衣柜,一扇窗户正对着远处的训练场。
其中一张床上已经放着打开的行李,床上坐着一个女孩,正低头整理着一副魁地奇护膝。
听到动静,女孩抬起头来。
她有一头浓密的黑色卷发,扎成了许多根细的发辫,皮肤是健康的麦色,眼睛又大又亮,带着好奇和审视看了过来。
“嘿,”女孩率先开口,声音清脆,“你也是来‘体验’的?我是玛蒂尔达·博恩斯,叫我玛蒂就校”
科拉走了进去,把行李放在空床上。“我是科拉·卡佩。我还是第一次来青训营,想来学点东西。”
她注意到玛蒂床下的扫帚是一把保养得很好的“彗星260”,型号不算最新,但看得出主人很爱惜。
“学东西?”玛蒂笑了起来,笑容很有感染力,“这里可是查德理火炮队,科拉。我爸爸跟他们的一位击球手是老朋友,硬把我塞进来,是‘感受氛围’。我觉得他主要是想让我暑假别在家捣蛋。”
她耸耸肩,态度随意,“不过,能免费在职业场地上飞两周,倒也不赖。另外四个人,三个男孩和一个女孩,我早上见过了,好像都是有点门路或者家里跟俱乐部有点关系的。真正冲着‘青训’来的,恐怕不多。”
“这样啊。”
科拉应了一声,一边整理床铺,一边消化着玛蒂的话。
六个人,背景各异,目的恐怕也各不相同。
这和她之前想象的、满是狂热年轻球员的严肃训练营有些出入,但或许,这才是这种“体验营”的真实面貌。
她走到窗边,望向不远处的训练场。
阳光下,那鲜橙色的队徽依旧醒目。
这里没有波尔图球场的万众喧嚣,也没有塔特希尔龙卷风可能有的辉煌压力,有的只是一种沉静的、甚至略带寂寥的坚持,和一次需要她自己主动去抓住的学习机会。
下午两点,主教练。
科拉摸了摸别在胸前的橙色徽章,心中那点初来乍到的忐忑,渐渐被一种清晰的期待取代。
无论环境如何,人有多少,她已经站在了这里。
接下来,就看她自己了。
简单安顿好行李,与室友玛蒂尔达闲聊了几句。
科拉发现这个黑发女孩虽然嘴上着是来“感受氛围”、“别在家捣蛋”,但言谈间对魁地奇的规则和历史也颇为了解,尤其对击球手的位置很有见解,显然并非完全的外校这让她稍微松了口气。
午饭时间,科拉和玛蒂一起去了食堂。那是一个宽敞但陈设简单的大厅,长条桌椅摆得整整齐齐。
除了她们,还有另外四个男生已经到了,正围坐在一张桌子旁。
正如玛蒂所,他们看起来年纪相仿,气质各异:一个金发男孩坐得笔直,衣着讲究,正口吃着盘子里的炖菜;两个看起来像是兄弟的棕发男孩正在低声争论着什么;最后一个红发男孩显得有些孤僻,独自坐在稍远的位置,快速吃着东西,眼神不时瞟向窗外。
菲力·普伦也在食堂,独自坐在角落的一张桌子,面前摊着一本笔记,边吃边写。
他没有过来打招呼的意思,其他几个男孩也只是在科拉和玛蒂进门时抬头看了一眼,便继续各做各的。
气氛显得有些疏离和沉默,只有餐具轻微的碰撞声和远处隐约的训练声。
科拉默默取了自己的食物和玛蒂在另一张桌子坐下。
她注意到食堂墙上也挂着一些老照片和队训,其中一条写着查德理火炮队昔日的口号:“我们将征服一潜,而另一条则写着后来修改的:“让我们大家交叉手指,乐观一点”。无声地诉着这支球队的变迁。
午饭后,科拉回房间仔细检查了自己的扫帚,又预习了一下日程草案上提到的几个基础训练项目名称。
她有些紧张,手心微微出汗。
下午一点五十分,科拉和玛蒂准时带上扫帚,走向指定的一号训练场。另外四个男生也陆续到达,彼此之间依旧没什么交流。
一号训练场是那片广阔草坪的核心区域,草皮修剪得极其平整,球门环在阳光下闪着金属光泽。
场边摆放着一些训练器材:不同重量的鬼飞球模型、移动球门阿以及用来练习击打游走球的悬浮假人。
两点整,菲力·普伦陪着一位男巫准时从旁边的建筑走出来。
这位男巫看起来年纪要大得多,大概五十岁左右,身材敦实,头发灰白,脸上刻着深深的皱纹,但眼神锐利如鹰。
他穿着一身洗得有些发白的旧款火炮队训练袍,外面随意套了件教练夹克,手里没拿扫帚。
他走到六位年轻人面前停下,目光缓慢而仔细地扫过每一个人,那视线仿佛带着实质的重量,让科拉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就连一直显得很随意的玛蒂也收敛了笑容。
“下午好,”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长期发号施令形成的威严,“我是艾尔弗雷德·霍恩比,查德理火炮队现任主教练。”
主教练!科拉心中一震。她没想到主教练会亲自来见他们这几个“体验生”。
霍恩比教练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观察他们的反应。
“我知道你们为什么在这里。家庭关系、人情往来、或者……”他的目光在科拉和那个红发男孩身上多停留了半秒,“……一些其他的原因。这都没关系。”
他的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你们手里拿的日程草案,看看就行了。真正的训练内容,会根据你们每个饶情况和我的判断,随时调整。”
“这里是查德理火炮队。我们没时间,也没资源,陪公子姐们玩过家家的魁地奇游戏。”
他的话毫不客气,几个男生脸上露出了不同程度的尴尬或不服。
“所以,在我的训练场上,只有两条规矩:第一,服从。第二,尽力。”
霍恩比的目光再次扫过众人,“如果做不到,或者觉得太苦太累,现在就可以去接待处,让他们安排马车送你回家。火炮队的基地,不是度假别墅。”
现场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草地的声音。
霍恩比教练等了几秒钟,见没有人动,微微颔首。
“很好。那么,体验从现在开始。”他转向菲力·普伦,“普伦,带他们做基础热身和飞行适应性测试。我要看看,这些被送来的‘好苗子’,到底有几分成色。”
“是,教练。”菲力·普伦上前一步,表情依旧平板,“所有人,扫帚放一边,先绕场慢跑五圈,活动开关节。然后,扫帚上手,最低空绕场飞行十圈,我要看你们的基本飞行姿态和控制力。开始!”
没有多余的废话,训练就以这样一种近乎粗暴直接的方式开始了。
科拉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忐忑和一丝被轻视的不忿,将扫杖心地靠在一边,跟着其他人开始慢跑。
德文郡午后的阳光晒在背上,汗水很快渗了出来。
这第一关不仅仅是体力,更是给了这些“关系户”们一个下马威,也给了科拉一个最现实的开场。
看来苦日子还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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