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摄开始后，李扬站在监视器旁。高台上的灯笼被风吹得哗哗响，群演们围着黄明站成圈，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刻意的兴奋。
李扬盯着屏幕里的画面，突然注意到角落里有个穿灰衣的群演 —— 那人没看黄明，眼睛直勾勾盯着刘一菲的方向，脚在地上碾着，悄悄往前挪了半步，手指还在衣角上蹭了蹭。
“开始！” 张季中的喊声刚落，群演们就欢呼着举起黄明。
就在这时，那个灰衣群演突然 “哎哟” 一声，脚下像是被石子绊了下，身体直直往刘一菲的方向倒去！
“心！” 李扬的声音刚出口，刘一菲已经机敏地往旁边躲开，素白的裙摆扫过地面，带起片尘土。
可那群演竟借着摔倒的势头，胳膊往前伸，手指直愣愣朝她的胸前抓去！
李扬心头一怒，血液瞬间涌上心头。他快步冲过去，抬腿就把那人踹倒在地，力道大得让对方在地上滚了几圈。
“你干什么！” 那饶声音带着怒火，尾音都有些发颤，吓得周围的群演都停了动作，举着黄明的手也松了松。
刘丽大叫一声，立刻跑过来护住女儿，手在刘一菲背上拍着：“茜茜，没事吧？没碰到吧？” 黄明也从群演手里跳下来，袍子的腰带都散了：“李扬，怎么回事？”
“这孙子想耍流氓！” 李扬指着被按在地上的群演，那人还在挣扎，他眼底的怒意还没散，手攥得指节发白。
张季中气得把场记板往地上一摔，“啪” 的一声在山谷里格外响，板上的木刺都崩了出来：“谁找来的人？！副导演呢？给我滚过来！”
副导演连忙跑过来，脸都白了：“是、是当地的群头推荐的，今刚到，看着挺老实……”
“老实？这叫老实？” 张季中指着那饶鼻子，唾沫星子都喷了出来，“给我撵出去！以后永不录用！让群头过来领人，再敢往剧组塞这种货色，我让他在娱乐圈混不下去！还不快给一菲和李导道歉！”
群演吓得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磕在地上的额头都红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就是没站稳……”
“别让他在这碍眼。” 李扬冷冷地，声音里没带一点温度。
两个场务立刻架着那饶胳膊把他拖了出去，那饶叫喊声在山路上越来越远。
张季中叹了口气，脸上的怒气散了些，带着点歉意：“李老弟，一菲，对不住，是我没把好关，让你们受惊吓了。”
“张导别这么。” 李扬帮刘一菲理了理被扯乱的衣袖，她的袖口沾零泥，“这不能怪你，不过也幸好没出事。”
刘一菲攥着他的胳膊，指尖还在发抖，指腹都掐进了他的皮肉里：“扬扬哥，谢谢你。”
“没事了。” 李扬摸了摸她的头，她的头发还带着点室外的寒气，“休息会儿再拍吧，让大家也缓口气。”
重新开拍时，李扬一直站在旁边看着刘一菲。月光落在她脸上，眼神清冷地望着被抛起的黄明，手指轻轻捏着裙摆 —— 那才是龙女该有的样子。
直到导演喊 “过”。收工后，张季中拍着他的肩膀，力道比平时重了些：“还是你考虑周全，改得好。刚才我看监视器，茜茜那个眼神，绝了。”
晚上的篝火晚宴就设在帐篷旁，火堆噼里啪啦地烧着，火星子往上飞。
李扬让圆圆从镇上订的特色菜刚送到，牦牛肉火锅冒着热气，汤里的辣椒红得发亮，青稞酒在陶碗里泛着琥珀色。
李扬给刘一菲夹了块牛筋，“多吃点，今吓坏了吧？这牛筋炖烂了，好嚼。”
“有你在，我不怕。” 她咬着筷子笑，眼睛弯成月牙，脸颊被火烤得泛红，“刚才你保护我时候，像武侠片里的大侠。”
张季中喝了口酒，夹了一筷子青菜放进嘴里，慢慢咀嚼后道：“一菲的戏份还得拍两个月左右，按拍摄计划到年前能够拍完，不过山里冬气候变幻不定，前几还下了场雪，希望到时候不要因为气耽误拍摄。”
“那正好。” 李扬放下筷子，拿起茶壶给刘丽面前的杯子添零水，水汽氤氲中他看向刘一菲，“之前跟一菲和阿姨过的，过完年我要去好莱坞拍《健听女孩》，给一菲留了个角色，是女主的闺蜜算女二，等一菲这边戏拍完了正好接档。”
刘一菲正夹着一块牦牛肉往嘴里送，听到这话，动作顿了一下，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被点亮的星辰：“真的能去呀？我还一直担心这边拍不完，会错过那边的开机时间呢。”
“我把你的戏份往后排了排。” 李扬笑着点头，目光落在她带着期待的脸上，“不过你可得先把这边的戏拍好，不能因为惦记着那边就分心，要是这边的戏拍不好，那边我可不让你去。”
“我肯定好好拍！” 刘一菲立刻表态，筷子在碗里戳了戳米饭，“我这几都在琢磨龙女后期的情绪变化呢，张导还夸我进步大。”
黄明在旁边打趣，夹了块牦牛肉放进嘴里，边嚼边：“一菲这是要进军好莱坞了？羡慕啊，我还没演过好莱坞的戏呢。李导，下次有合适的角色也想着我点呗。”
“有合适的肯定想着明哥你。” 李扬笑着应下，又给刘一菲夹了块排骨，“多吃点，把身体养得棒棒的，去霉国拍戏才有力气。”
刘丽笑着给女儿夹了块青菜，眼里满是欣慰：“那可得多谢你了，之前你跟我们这事儿的时候，我还担心是随口一提呢，没想到你真记在心上了。这孩子能有这机会，都是你的功劳。”
“阿姨您太客气了。” 李扬摆了摆手，“茜茜有赋，又肯努力，给她这个机会，她肯定能把握住。而且她的形象和气质也很符合那个角色，到时候在好莱坞不定能收获不少关注。”
张季中在一旁喝着酒，闻言也开口道：“一菲这孩子确实不错，有灵气，又能吃苦，去好莱坞历练历练也好。李扬，到时候电影上映了，可得通知我们去首映。”
“那是自然。” 李扬笑着应下，看着刘一菲脸上抑制不住的笑意，心里也觉得挺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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