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菲站在李扬身边，“我没才是惊喜呀！张导，我就扬扬哥肯定会来的。”
刘丽跟在后面，手里端着的杯子冒着热气，她把杯子递给李扬：“快拿着暖暖手，刚泡的姜茶，加了红糖。这一路过来基本都是山路，跑这么远辛苦你了。”
“阿姨费心了。” 李扬接过杯子，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心里也暖烘烘的。
正着，黄明穿着杨过的戏袍走了过来。他看见李扬时愣了一下，随即笑着加快脚步：“李扬？真的是你！这可太意外了，我还以为眼花了呢。”
“有段日子没见了，明哥。” 李扬和黄明握了握手，“你这杨过的扮相挺精神。”
“可不是嘛，我刚还在跟一菲对戏呢。” 黄明拨了下额头的碎发，眼里满是笑意，“上次见你还是在《活埋》的庆功宴上，一晃都快半年了。”
“是啊，大家都南海北的拍戏，见一面不容易啊。” 李扬这话刚完，就被刘一菲拉了拉袖子。
“扬扬哥，你看我这龙女的造型好看吗？” 刘一菲转了个圈，素白的裙摆扬起个好看的弧度，“昨刚换的新头套，上面的珍珠是张导特意让人从苏州订的。”
“好看，像从画里走出来的。” 李扬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就是这戏服看着有点薄，山里冷，别冻着了。”
刘丽在一旁笑着：“这孩子早就念叨你，你要是来了，肯定会夸她的造型。还等你来了，要把新学的剑法给你看看呢。”
刘一菲被得脸一红，往李扬身后躲了躲：“妈妈，你别乱。”
大家正笑着，场务跑过来对张季中：“张导，灯光都调好了，群演也到位了，能开拍了。”
李扬一听，连忙对张季中：“张导，你们赶紧忙，不用管我。我就是来看看，别耽误了拍戏进度。”
“这怎么行，你刚来……” 张季中话还没完，就被李扬打断。
“拍戏要紧。” 李扬对着刘一菲道，“茜茜，我在旁边看着就行，你们该拍就拍，别因为我耽误进度。”
刘一菲也跟着：“张导，咱们先拍戏吧，等拍完这场，我再带扬扬哥转。”
张季中看了看李扬，又看了看场务，点零头：“行，那我们先去拍了，你在帐篷里坐着歇会儿，有暖炉。” 他转头对黄明和刘一菲：“你们俩也赶紧准备下，把情绪收一收，别因为李扬来了就分心。”
“知道啦张导。” 刘一菲应着，临走前还回头对李扬做了个鬼脸，“扬扬哥你等着，我很快就拍完！”
这时圆圆已经把零食分给众人，走到了李扬身边。
看着他们走向片场的背影，李扬和圆圆搬到旁边的折叠椅上坐下。圆圆打开一包薯片递给他：“杨哥，你这面子可真大，张导平时最看重拍戏进度，今居然跟你聊了这么久。”
李扬笑着摇摇头，目光望向片场 —— 刘一菲正站在高台上，白衣胜雪，在阳光里像朵即将绽放的花。
就听见张季中对着挂在脖子上的对讲机喊：“各部门准备！下一场拍龙女和杨过被群演抛起来那段，群演都到齐了吗？让道具组再检查下抛接用的软垫！”
李扬听到张季中刚才的话，随即想起前世看到，刘一菲被群演咸猪手猥亵的事情，正是这场被众人抛到空中的戏里发生的。
望着远处布景的高台 —— 高台上的红灯笼被山风吹得左右摇晃，绳子在木架上磨出细微的声响。“圆圆，我跟张导句话，你在这儿坐着。”
李扬穿过堆着道具的空地，找到正在检查威亚绳索的张季中，眉头拧成个疙瘩：“这威亚的承重得再测一遍，抛起来的时候可不能出岔子。”
“张导。” 李扬在张季中身后站定，“我刚听你下一场要拍抛接戏，是杨过和龙女都要被抛起来吗？”
张季中回头看向李扬道：“是啊，原着里写他们打败金轮法王，丐帮弟子高兴坏了，就把俩人一起抛起来庆祝。怎么了？有问题？”
“倒不是有问题。” 李扬走到他身边，视线投向片场角落里，正在排练抛接动作的群演。
“就是突然想起龙女的人设 —— 你看啊，她从在古墓长大，性子清冷又孤僻，对江湖上的热闹向来避之不及。被一群人围着抛起来，还得露出欢喜的表情，是不是有点违和？”
李扬指尖在剧本上 “龙女” 三个字旁边画了个圈：“不如改成只抛杨过。你想，杨过本来就跳脱，被抛起来肯定笑得开心，龙女就在旁边站着，看着众人开心的举动，眼神里带点无奈，又藏着点看自家孩子胡闹的纵容。”
李扬抬头时，正撞见张季中若有所思的目光，便继续道：“热闹里的清冷，动中的静，这对比多有戏。而且你看一菲刚才试戏的状态，她演清冷感的时候最出彩，强行让她表现欢喜，反而容易出戏。”
张季中猛地拍了下大腿：“你子，一来就给我改戏？不过你的有道理！” 他把卷成筒的剧本，往掌心敲了敲，“龙女确实不该这么活泼，之前总想着按原着拍，倒没琢磨人设这层。”
张季中转身冲站在不远处的副导演喊：“王！把抛接的道具撤一半！只给杨过搭台子，软垫也往那边挪挪！龙女那边不用准备抛接。”
副导演愣了愣：“张导，这跟剧本不一样啊……”
“按我的做！” 张季中挥挥手，回头对李扬笑，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这改完肯定比原来出彩。等会儿拍的时候你也盯着点，要是觉得哪里不对，随时。”
“我就是提个建议，具体还得您掌眼。” 李扬看着群演们开始重新调整站位，心里那点隐忧渐渐散开 —— 至少这一次，他能让刘一菲避开那个可能发生意外的场景。
不远处的刘一菲正踮脚朝这边望，见李扬回头，立刻朝他挥了挥手，素白的袖子在风里像只振翅的蝶。
李扬朝她比了个 “安心” 的手势，转身时听见张季中对着对讲机叮嘱：“让群演抛杨过的时候稳着点，别真把人抛太高！”
山风卷着松针掠过耳畔，李扬望着片场里忙碌的身影，突然觉得这趟山路没白跑。有些事或许改变不了全貌，但能护着在意的人避开暗礁，就已经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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