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岁放下密折,脸上露出了一抹冰冷的笑意。
【声东击西,玩得不错。】
【在北境用一场毁灭地的大场面,吸引我所有的注意力。】
【真正的杀招,却是这看似不起眼的,诛心之策。】
【用恩惠,收买人心。用谣言蜚语,动摇我的国本。】
【鲁清,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一点。】
他明白,对付鲁清这种人,单纯的武力围剿,是最低效的办法。
必须,从根子上,将他赖以为生的土壤,彻底铲除。
“安子。”
他淡淡地开口。
王顺安如鬼魅般,从角落的阴影中滑出,躬身侍立。
“奴婢在。”
“传旨,召镇国公贾凯,入宫觐见。”
半个时辰后。
浑身酒气,脚步虚浮的贾凯,被带到了御书房。
“臣,贾凯,参见陛下。”
他打着酒嗝,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
何岁没有看他,只是将一份奏折,轻轻推到了他的面前。
“贾爱卿,看看吧。兵部尚书的奏本,你那个二儿子贾镇,才思敏捷,文采出众,是个难得的治世之才,想要举荐他入主户部,历练一番。”
贾凯一听,那张老脸上的醉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冷汗都下来了。
他那个二儿子什么德行,他比谁都清楚。
让他去户部?
那不是把老鼠扔进米仓里吗?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陛下明鉴!犬子无能!犬子无能啊!他就是个会写几句歪诗的废物,万万当不得此大任啊!”
“哦?”
何岁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
“既然不善实务,那便算了。不过,朕看他诗词文章确实不错,就让他去崇文馆,当个编撰吧。”
“专门负责整理我大玥开国以来,各位大儒的逸闻趣事,给朕编一本《儒林外史》,也算人尽其才。”
贾凯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又是连连磕头。
“谢陛下!谢陛下隆恩!”
崇文馆,那是个出了名的清贵闲职,正适合他那个只知风花雪月的儿子去养老。
何岁扶起他,状似无意地道。
“朕听,爱卿最疼爱的嫡孙,名叫贾瑛?”
“还有定北侯周望的独子,也到了该进学的年纪。”
“朕看这两个孩子,都是根骨不凡的好苗子。留在府中,未免可惜。”
“这样吧,明日,便让他们一同入宫,进殿前司,由朕亲自盯着他们操练。将来,也好为我大玥,再添两位国之栋梁。”
何岁的声音,温和,亲切,如同春风拂面。
可听在贾凯的耳朵里,却不亚于九惊雷!
他那颗久经沙场,早已见惯了生死的心,在这一刻,狂跳不止。
镇国公的嫡孙。
定北侯的独子。
这大玥王朝军方最重要的两支力量,他们最珍视的血脉,陛下,要将他们,一同收入宫郑
这是何等滔的恩宠!
又是何等冰冷的,枷锁!
贾凯的身体,微微颤抖。
他看着眼前这位年轻得过分的帝王,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波澜,却仿佛能洞穿他所有的心思。
他那场压上全族性命的豪赌,在这一刻,终于迎来了最终的开牌。
这一注,他赌对了。
他缓缓地,郑重地,再次跪了下去,这一次,额头与地面,贴得严丝合缝。
“老臣……贾凯,替犬孙,叩谢陛下……恩浩荡!”
京畿,城南三十里,下河村。
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村落,百十户人家,世代以耕种为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贫穷,麻木,仿佛是刻在他们骨子里的宿命。
然而,最近半个月,村子里的气氛,却变得前所未有的,热烈,甚至有些狂热。
村口那棵百年老槐树下,不再是闲聊打屁的懒汉,而是一群双眼放光,围着一个陌生人,听得出神的村民。
那人,自称“墨侠”,是“公输班”先生的弟子。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色布衣,面容普通,却总带着温和的笑意。
他带来的东西,却一点都不普通。
他带来了一种新式的犁,被他称作“曲辕犁”。
这种犁,制作精巧,转向灵活,一个半大的孩子,都能轻松驾驭,耕地的效率,比村里最壮的汉子,用那笨重的老犁,要快上三倍不止。
他还带来了几架高大的水车,安装在村旁的河边。
那水车,不需要人力畜力,只需河水推动,便能日夜不休地将河水,送上山坡那些原本干涸的土地。
村民们,第一次,看到了原本只能种些耐旱杂粮的坡地,长出了绿油油的麦苗。
这简直是神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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