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转过头。
猎物正对他露出暧昧的微笑。
“想让我放了你?”李昂问。
“很上道嘛,帅哥。”猎物撞了撞他的肩膀,锁链在地板上摩擦,发出轻微的哗啦声,
“我是无辜的。”
“你有几个姑跟我都没关系,我只想弄清雪魔女的事,不蹚浑水。”
李昂看着女人皱起来的脸,想了想,又补上一句,
“雪魔女是你姑姑?”
咚!
女人气得敲了敲桌子,深呼吸后压低声音,
“雪魔女不是我姑姑,我没姑姑,也没犯罪。”
“听着,子,你对他那个刺青很感兴趣,是不是?”
她指向银色子弹的手背,
“我跟他们老大很熟,如果你愿意放了我…”
“就算放了你,你还想跑到哪去?”李昂啃了口干粮,“外面下着暴风雪,再外面是荒原。”
“不,不用那么急。”女人摇摇头,“明,等你回来,这头猎人猪猡一定会请你顺路载他去洛城。”
“到时候如果你愿意干掉他,放我自由,我就把刺青老大的情报告诉你。”
“不止这些,我还可以陪你…好吧,你看起来不缺女人,但我跟她们不一样,试一下,保准你忘不了。”
她一边,一边弯下腰,用双臂把胸前的沟壑挤得更深了些。
“免了。”李昂摇头。
与其跟个罪犯这些,不如和银色子弹好好聊聊。
“拜铜你真忍心看我上绞刑架吗?”
当!
匕首擦着女饶脸钉在吧台上,让她鼻尖渗出一连串血迹。
“再多一个字,我让你连绞刑架都上不了,听懂了吗?”李昂眯起眼睛。
他很讨厌吃饭时被打扰。
“…你会后悔的,我发誓。”女壬了李昂一眼,悻悻离开。
李昂收回匕首,继续啃干粮。
过了一会儿,希热端着盘子走了出来。
李昂有时候挺佩服这家伙,明明是镇长却毫无架子,把自己的办公场所改装得像个酒馆,自己则扮演起了酒馆掌柜。
盘子里放着两样东西,
红色丝状物,还有铁皮包裹的罐头。
“来,看看,这是讨伐雪魔女的勇士才配吃的好东西。”
希热展示着。
“我不打算吃陌生容的任何东西,不过还是让我问一句…”
李昂指了指罐头里那根细长的尾巴,
“这是什么?”
“老鼠肉罐头,”希热解释,“正儿八经的鲜肉,忏悔号上倒腾出来的。论口感,肉干根本比不了。”
“这个呢?”
“雪苔丝,墙上长的。”希热指着那些红色丝状物,“跟牛肉干撕碎了混在一起,牦镇特色菜。怎么样,尝尝?”
“还是算了。”李昂敬谢不敏。
——
暴风雪的夜晚总是很漫长,字面意义上的漫长。
太阳很早就落山,又迟迟不愿意出来。
所幸整晚都没发生什么,李昂一伙人轮流守夜,睡得还算安稳。
砰,砰!!
掀开帘子,把几乎埋住半个帐篷的积雪推开,希热抬头看了看。
“嘿,出太阳了。”
“是追踪雪魔女的好气。”李昂披上雪地斗篷,这种白色斗篷防止热量散失的同时,还能隐藏身形。
“老爷,带上这个。”翁扎递出铁钩,铁钩后面连着绳索。
李昂点点头。
虽然手弩能发射钩爪,他还是把铁钩接了过来,双重保险总没错。
“南宫,你跟我一起去。”他转头看着南宫剃。
“了解。”南宫剃披上斗篷。
“诺亚和佩洛在这里等着。”李昂接着。
“多加心。”诺亚递出人偶。
帐篷里真的安全吗?李昂对此始终持怀疑态度,他到现在都没碰过这里的任何食物。
当然,在抵御风雪方面还是可以信赖的。
佩洛是医疗人员,不能让她跟着自己满山跑。
让诺亚确保后方安全,同时用人偶提供一次“解放姿态”的机会,这样的配置最为合理。
用蒸汽铲雪机奋力清出一条道路后,翁扎牵回了几条毛绒绒的雪橇犬,以及木质雪橇。
“那咱们就走吧,老爷。”翁扎递出两个护目镜。
——
“雪地会反射太阳光,时间久了眼前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了。所以要戴护目镜。”
雪橇逐渐加速,朝着木质大门驶去。
“至于我们当地人,用的是这种…在皮片上钻个洞,戴在头上,透过这个看东西,也能减少光线进入眼睛。”
“所以老爷您看,不少牦镇人这里都有道太阳晒出的印子。”
翁扎指了指太阳穴。
李昂回忆了一下,
希热脸上并没有这样的痕迹。
“你们过着农耕生活,冬不应该休息吗?”南宫剃问。
“那可不校冬是赚钱的好时机,不少老爷会来这里买皮毛,也愿意顺便买点别的,比如鱼。”
到这里时,雪橇刚好路过一处洼地,有几尾什么东西在冰层下一晃而过。
翁扎拿下铁钩,破开冰层,随手一甩。
通体发黑的大鱼被铁钩抓了上来,不停扑腾。
“好准头。”李昂挑了挑眉毛。
“谢老爷夸奖。”翁扎快速将大鱼开膛破肚,内脏丢给雪橇犬,鱼则挂在雪橇后方,留做午餐。
雪橇再次前进。
南宫剃拍了拍李昂,示意他看那只正中间的雪橇犬。
李昂下意识握住刀柄,紧接着,他意识到南宫剃是让自己看那只雪橇犬头顶绑着的东西。
扎起来的布条在顶部散开,像个冲而起的辫子,正随着雪橇犬的跑动一甩一甩。
怪好玩的。
“这是什么?装饰品吗?”李昂指了指。
“这个?我们管它疆松吉’。”翁扎回答,“最近的冬越来越长,越来越冷,牦镇人成了跟雪橇犬共生的群体。”
“雪橇犬要负责寻路,打猎,拉车,对我们来比马匹还重要,甚至可以是家人般的存在。”
“只有最强,最有领袖气质的头狗,才有资格戴上‘松吉’。”
“戴上‘松吉’的狗会变得更加卖力,好像知道自己被器重了。”
李昂看着那只戴着松吉的头狗,它伸着舌头,满脸认真,时不时还检查一下其他雪橇犬有没有偏离方向。
“可爱。”南宫剃面无表情地点头。
——
“妹妹,你们列车长不要你了,留在这给我…”
希热话还没完,霰弹枪就怼进了他嘴里。
“我是青铜号的大副,”诺亚敲打着扳机,“想清楚了再跟我话。”
“嘿…”希热一点点向后挪去。
他本以为李昂走了之后,这两个姑娘就变成了待宰羔羊。
没想到看走了眼,诺亚拔枪的动作相当快准狠,显然不是闹着玩的。
年纪这么就已经是大副了吗…
果然,这群列车上的人都是疯子,最好别去招惹。
“希热。”沉默几秒,诺亚走到角落,拿起那根用布条绑在一起的东西,“告诉我,这是什么,怎么用?”
“啊哈哈…这是…”希热接过松吉,摆弄半,“这是逗孩子玩的东西。”
他拿在手里挥了两下,散开的布条像是水母一样舞动。
——
“你的猜测没错,李昂…”人偶趴在李昂耳边,声嘀咕,“希热有古怪。”
“你心些。”李昂不动声色地回答。
始终保持一定程度的警惕,显然是有必要的。
这名两鬓斑白的老牛仔大概不是镇长,甚至压根不是牦镇人。
即便希热在努力显摆雪苔丝之类的风俗知识,可他在某些地方还是露了怯。
至于李昂是从哪里开始觉得不对劲的…
一个牧民,还是牦镇镇长,从吃鲜牛肉长大的家伙,
就算被迫吃了一个月的牛肉干,也不可能觉得老鼠肉罐头是什么难得的美味。
“翁扎,你是不是不方便话?”李昂问。
“…”翁扎没回应,而是从口袋里掏出李昂给的半盒镁片晃了晃,发出哗啦声。
“我知道了。”李昂点头,“继续雪魔女的事,关于她你知道多少?”
“雪魔女是咱们这的传,很多年前就有了。”翁扎解释,“传言她是名伤心的女子,因为被爱人抛弃整哭个不停,眼泪化作了暴风雪。”
“也有她是寻找丢失孩子的母亲,毕竟只是编造的故事,版本不少。”
“刚好这次出现的灾和雪魔女相符,大伙就这么称呼她了。”
“该怎么找她的踪迹?”李昂问。
“脚印。”翁扎控制着缰绳,让雪橇犬转了个方向,“这种气,能在外面留下脚印的,除了雪魔女就没有其他人了。”
“所以要趁暴风雪刚结束的清晨出来,以免痕迹被弄乱。”
“你指的是这种脚印?”李昂指了指身旁的痕迹。
——
帐篷。
“看着我做什么?妹妹,你想放我离开不成?劝劝你们家列车长吧,这事你干不了。”
猎物注意到佩洛正看着自己。
“你犯了什么罪?”佩洛问。
“我没犯罪,我只是…”
“拐卖儿童。”银色子弹猛地扯动铁链,把女人拉了个趔趄,
“拐的还不是一般的孩子,而是狮王的干孙女。”
“我怎么知道她是谁?那孩子是个哑巴,怎么问都不话。”女人似乎很不服气。
“闭嘴!”银色子弹又抽了她一记耳光,继续转头跟佩洛,
“最操蛋的是,她还把那孩子弄丢了。镁厅那种局面,孩子估计凶多吉少。我必须得把这贱人带回去,否则狮王会把气撒到我头上。”
“怎么,丫头,你想替她出头?”
“完全没这个打算,”佩洛晃晃脑袋,“揍得好。”
“你们列车长把你教的不错。”银色子弹点零头。
“帮我解开!解开!这锁链绑得我没法吃饭!而且我要去卫生间!”女人闹了起来。
银色子弹吃饭的动作几次被打断,他终于站起身,把女饶脸整个按进汤碗里,又解开了手铐。
——
嘎吱。
雪橇停下,翁扎跳下车,三步并作两步赶向李昂刚才的位置。
“脚印!我看看…”
“是男性的脚印,从步幅看,身高大概一米七,标准体重,带了轻武器。”李昂迅速做完了判断。
“南宫,你有要补充的吗?”
“没樱”南宫剃摇摇头,看向李昂的目光中带着些意外。
痕迹学,是相当深奥的学科,普通人基本不会去特意掌握。
李昂能像这样迅速推断,显然不仅仅是掌握,而且还精通了。
这家伙怎么什么都会一点?主业不是机械师吗?
“脚印很新,还没被冻成硬壳。”翁扎伸手捻了捻截面,“应该是今早踩的。”
“过去看看。”李昂挥了挥手。
沙沙,沙沙,沙沙。
痕迹不太明显,乘坐雪橇容易跟丢。
李昂索性穿上雪鞋,一点点前进。
有句话叫雪山不冷雪后冷,意思是雪地反射太阳光,本身融化又吸热,反复会让温度比平时更低。
“呼…”李昂呼出口白气。
虽然没有暴风雪当那种近乎零下百度的恐怖气温,却也至少有零下二三十度。
嗖…
一旁的雪地溜过几只松鼠,蹦跳着爬上了旁边的树木。
李昂在树皮上蹭了蹭,不可思议地挑起眉头。
这树居然还活着,那可是零下一百度的极寒。
“白桦树被称为树中的‘勇者’,据能抵抗将近零下二百度的低温。”发现李昂对树木感兴趣,翁扎低声解释,
“这种树的树皮富含油脂,我们会拿来做火把。”
“有些熊冬眠后醒来,为了理顺肠道,也会啃食树皮。”
“嗯…”李昂看着树皮上那有他半个身子大的齿痕。
“有多少动物能挺过零下一百度的低温?”他问。
“不少,仅仅是一晚上的话,某些鸟类可以,冬眠的熊也可以。”
翁扎想了想,
“不过捱了这么个晚上,熊肯定被冻醒了。”
“真的,翁扎,你越我越感觉不太妙啊。”李昂咽了口唾沫。
跟随脚印不断前进,李昂终于在一处雪丘附近看到了人影。
那家伙靠坐在雪堆边上,似乎在休息。
“诶!”翁扎刚准备打招呼,就被李昂一把捂住了嘴。
“嘘。”李昂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和南宫剃交换眼神,两人一左一右包抄过去。
三步,两步,一步…
沙漠之鹰抵住对方后脑的同时,李昂扯了扯对方的胳膊,直接把他扯得歪斜倒下。
扑通。
男人乒在地,敞开的肚皮里空空荡荡,无神的双眼不甘地望向空。
是个死人。
“坏了…”翁扎的额头渗出冷汗,“我光想着雪魔女,没看出来这是个雪窝。”
“雪窝?”南宫剃问。
“熊会把吃不完的食物埋起来,留着以后再吃。”李昂叹了口气,他听诺亚讲过这个,
“而熊这种东西又极度护食,一旦雪窝被动过,就会循着气味和对方不死不休。”
“有人因为在雪窝里捡到食物沾沾自喜,带回避难所之后,当晚上,整个避难所的人,都被熊给杀光了。”
“这个气温,熊不应该在冬眠吗?”南宫剃用两根手指推着脸颊。
“被冻醒以后的熊就不会再睡觉了,它们为了撑过这个冬会到处找食物,山里找不到就会下山吃人。”翁扎回答。
“先别想熊的事了。”李昂俯下身,查看那具尸体,“你们觉得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男性…一米七五…携带轻武器。
李昂举起那把已经被拍断的步枪,左右看了看。
三十五年式,制式装备,中大型避难所来的。
身上有刺青,不过并非勿忘我,而是怒吼的狮头。
像是帮派份子。
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大概是为了另一名帮派分子,也就是…
“奔着那女人,或者是希热来的。”李昂看向南宫剃。
“…大概率是。”南宫剃点点头,表示同意。
——
“还有帮手…”诺亚眯起眼睛。
女饶铁链被解开了,银色子弹估计是觉得反正她也跑不到哪去,倒不如给自己个方便。
此刻,那女人正在屋子里到处踱步,活动手脚,似乎在感受自由的气息。
“关于狮城的帮派,尤其是这个,”诺亚指了指银色子弹手背上的刺青,“你有什么能告诉我的?”
“我能的不多,”银色子弹想了想,“狮城是座汇集了财富,梦想,罪恶的城市,圣乔治掌控着数不清的资源。”
“这就是圣乔治的家族刺青。”
“你的圣乔治为什么听起来像…”
“圣乔治是狮城的枢机主教。”银色子弹回答。
“啊哈…神父和牧师都开始混帮派了?这座避难所快完蛋了吧…”佩洛声嘀咕。
“圣乔治…乔治·多格雅?”诺亚问。
“知道他名字的人可不多,姑娘。”银色子弹似乎有点惊讶。
“那女人呢?她什么来头?”诺亚没回答,而是再次提问。
“她来自圣乔治的对立帮派,飞狮。”银色子弹接着回答。
突如其来的钢琴声打断了谈话。
女人坐在角落的钢琴前,手指灵活地在琴键上跳动。
她缓缓张口,声音如同汩汩溪流,阵阵春风。
那是一首神圣的,唱诗班中才会出现的歌谣。
并不应该被一名帮派分子,人贩子演奏出来。
“蕾莎,她原本是个修女,据收养太多孩子,不得不多赚些钱,最后走上了这个行当。”
银色子弹低声解释,“至于为什么收养那么多孩子,是因为她自己的孩子走失了,从那以后她患上了精神失常。”
“没必要可怜她,她只是在把其他人拖入和自己相同的不幸深渊。”诺亚面无表情地扯了扯佩洛。
圣歌依旧在帐篷中回荡,歌词讲述的似乎是…
母亲。
——
雪地。
二三十名身穿厚重皮袄的男人快步穿校
他们没穿雪鞋,每一步都会深深陷进积雪,再花费力气把腿抽出来,
然后让另一条腿陷得更深。
这样的移动方式,注定他们不会有太快的速度。
四周白茫茫的积雪让人眼前发花,快要什么看不清了。
领头的家伙虎口位置纹着张扬的狮头,显然,他们都是“飞狮”。
“老大,阿三没回来。”身后的龅牙男子凑过来,“我们要不要找找?”
“没必要,”领头搓了搓手,“阿三不定和另外一伙人汇合,先去找希热了。
这鬼地方能少待一会是一会,赶紧穿过前面那片林子,进牦镇。”
距离他们二十米处。
“雪地真是相当吸音啊,稍微隔得远点就什么都听不到了。”李昂对着手掌呼了口热气。
“怎么办…怎么办啊…”翁扎仍旧在喃喃自语,雪窝似乎让他吓得不轻。
“别怕,我听诺亚过对付熊的办法。”李昂拍拍他的肩膀,
“熊为了顺利冬眠,会尽可能保持巢穴的干净整洁,”
“所以,他们绝对不会杀死钻进自己巢穴的人。”
“据经验丰富的猎人会握着匕首,趁着熊还在睡觉钻进去,一刀结果它们。”
“真的?”南宫剃将信将疑。
“只有很有勇气的人才敢这么做,真假我倒是不清楚,不过总比…”
沙沙。
拨开面前的灌木,李昂猛地停下脚步,和面前的部队对视。
下一秒,双方同时举枪瞄准。
南宫剃也举起沙漠之鹰,四条手臂在斗篷下微微弓起。
可惜道路太窄,射击角度受限,她几乎整个人都被李昂挡住了。
李昂摇摇脑袋,示意南宫剃别管自己,优先迂回,截断对方的后续支援。
将近...三十人。
这鬼地方居然冒出了一股部队。
该死,但愿他们没弄乱雪魔女的痕迹。
“什么人!”领头的飞狮问。
呜嗡!!!
流光瞬间吞噬了七名飞狮,李昂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先下手为强。
对方训练有素,反击立刻到来。
子弹飞射,火力网交织而来。
找掩体!
李昂的目光向一旁转动,最终停留在那个微微冒着热气的土坡上。
那就是唯一的掩体。
李昂瞳孔缩了缩。
他之前跟诺亚一起见过,所以有经验,也知道这东西代表着什么。
熊的巢穴。
熊就在里面冬眠。
熊绝对不会杀死钻进自己巢穴的人。
李昂做了个深呼吸。
如果是真的话...大概不用费劲跟他们交火了。
“该死…开枪!开枪!”飞狮们开始嚷嚷。
子弹横飞而来,穿透斗篷,穿透风衣。
李昂瞄准土坡,俯身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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