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檀攥着照片推开顾满的屋门时,姑娘正趴在炕头写作业,鼻尖沾着铅笔灰。
听见动静抬头,眼睛立刻弯成月牙:\"檀姐姐!\"
\"满。\"苏檀在炕沿坐下,把照片摊在两人中间,\"你时候见过穿军装的叔叔跟我爸进村,还记得他长啥样不?\"
顾满凑过去,手指点着照片里穿军装的男人:\"就、就这个!\"她突然拔高声音,\"那我蹲在井边玩泥巴,看见他抱着个红布包跟你爸进院!
他还摸我脑袋,'丫头嘴馋',塞给我颗糖——\"她忽然顿住,歪头想,\"跟你给我的野山楂一个味儿,甜得舌头都要化了!\"
苏檀的指甲掐进掌心。
原主记忆里,亲爹苏建国最烦孩,从不让她带糖出门。
顾沉砚的军大衣搭在椅背上,他站在桌前往信封里塞照片,抬头看她:\"我明早去市军分区找老首长。\"
沈副司令的办公室飘着茉莉花茶味。
顾沉砚刚把照片推过去,老头的茶杯\"当啷\"磕在桌沿。
\"李志远?\"他声音发哑,手指重重叩在照片上,\"五十三年'影门'清剿行动的卧底!
任务暴露后上边标记他失踪——\"他突然抬眼,\"这照片里的另一个年轻人,是你现在的父亲苏建国?\"
苏檀喉咙发紧:\"是。\"
\"那你母亲呢?\"沈副司令往前倾,\"李志远执行任务时刚新婚,档案里记着他妻子怀孕八个月。\"
原主的记忆突然翻涌。
她想起十岁那年翻遍家里木箱,只找到张模糊的全家福——穿蓝布衫的女人背对着镜头,脸被墨水涂得一片黑。
苏建国骂她\"野种翻什么旧账\",抄起扫帚要打。
\"我妈...早死了。\"她攥紧翡翠镯,镯子贴着皮肤发烫。
顾满的尖叫从院外传来。
苏檀跑出去时,姑娘举着玻璃罐蹦跳:\"姐姐你看!
山楂又变多了!\"
玻璃罐里的野山楂挤成一团,红得透亮。
满挖了颗塞进嘴里,眼睛突然瞪圆:\"对了!
那个叔叔也给过我这种罐子!
他走的时候'等丫头长大,把罐子还给真正的囡囡'!\"
苏檀的呼吸顿住。
原主枕头底下确实有个旧玻璃罐,罐底刻着歪歪扭扭的\"檀\"二字——她曾以为是苏建国刻的,可苏建国连她生日都记不住。
韩七斤的刺刀尖挑开铁盒内层时,金属摩擦声像刮在人神经上。\"有东西。\"他捏出枚铜钥匙,钥匙齿磨得发亮,\"市郊三号码头仓库的锁。\"
废弃仓库的门轴锈得厉害,顾沉砚用军刀一别,\"吱呀\"声惊飞几只麻雀。
角落里的木箱蒙着灰,韩七斤用袖子擦去,露出锁孔——和钥匙严丝合缝。
箱盖掀开的瞬间,霉味混着铁锈味涌出来。
最上面是套泛黄的军装,肩章上\"影门\"二字刺得人眼疼。
底下压着本牛皮日记本,扉页的字力透纸背:\"致我真正的女儿——\"
苏檀的手开始抖。
第一页写着:\"李志远是假名,我本姓陈,代号青檀。\"
\"1957年秋,我发现影门意图渗透粮食系统,向组织汇报时被截胡。
他们抓了我妻子,逼我继续潜伏。\"
\"1958年春,我用计调开看守,抱着刚出生的女儿逃到青竹沟。
苏建国是我救命恩饶儿子,我求他帮我藏女儿——\"
\"三后我被抓回。
他们我女儿已经死了,可我知道,苏建国没把孩子还给我。\"
\"如果有你看到这些,记住:你不是苏建国的女儿。
真正的苏檀,可能还在等我。\"
钢笔字在\"可能\"二字上晕开墨点,像滴未落的泪。
苏檀合上日记本,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原主投井前的记忆突然清晰——她被按在井边时,苏建国站在人群后冷笑:\"野种偷粮,死了干净。\"
窗外起风了,吹得日记本哗啦翻页。
最后一页夹着张泛黄的照片:穿蓝布衫的女人抱着婴儿,婴儿手腕上戴着个翡翠镯——和她腕间这只,纹路分毫不差。
顾沉砚的手覆上来,掌心滚烫:\"檀檀?\"
她抬头,喉咙发紧:\"砚哥,我突然想起...翡翠镯刚激活那,我听见个声音'青檀归来'。\"
风卷着碎纸平窗上,像谁在轻轻叩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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