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檀把铜牌往袖管里又塞了塞。
焦黑的铜边硌着腕骨,她垂眸看了眼翡翠镯——刚才在废墟里,镯子烫得几乎要烧穿皮肤,此刻却凉得像浸过冰水。
顾沉砚走在前头,军大衣下摆扫过碎砖。
他后背上的血渍已经凝成暗褐,韩七斤拎着半袋烧焦的文件跟在侧边,纸页边缘还沾着火星子。
临时驻地是村东头的牛棚改的,周大队长特意腾出来的。
苏檀一掀门帘就闻到浓重的干草味,她反手闩上门,从怀里摸出铜牌搁在炕桌上。
\"灵泉。\"她低唤一声。
腕间镯子轻震,掌心立刻涌出一汪清冽泉水。
她沾着水往铜牌背面抹,焦黑的字迹被水浸开,露出底下极细的纹路——那些笔画不是刻的,是用特殊药水画的,此刻正泛着淡青色,像爬满铜锈的蛛网。
\"这是摩斯密码。\"韩七斤突然凑近,手指点着纹路,\"我在军统时见过,用针蘸硝酸写在金属上,遇水显形。\"他从兜里摸出皱巴巴的笔记本,翻到某一页,\"二十年前影门清理门户,有批人想叛逃,暗号就叫'青檀归来'。\"
顾沉砚的指节抵着桌沿,指腹泛白:\"你是,苏叔当年......\"
\"可能不是受害者。\"韩七斤把笔记本推过去,\"影门的档案里,'青檀'是他们安插在调查组的棋子。
但后来所有关于'青檀'的记录都被烧了,连尸体都没找到。\"
苏檀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想起父亲中枪前的\"别信任何人\",原来他早把自己也算进了谎言里。
外头突然响起敲门声。
周大队长的嗓门隔着门板传进来:\"苏啊,队里就剩这点红薯了,给你们填填肚子。\"
苏檀赶紧把铜牌塞进枕头底下,转身去开门。
竹篓里堆着五六个红薯,表皮沾着湿土。
她弯腰去接,指尖碰到最底下那个时,突然顿住——灵泉水泡过的东西会有清甜气,可这颗红薯的土腥味里,混着股若有若无的霉味。
她捏着红薯走到灶前,借添柴火的由头,用指甲在表皮轻轻一挑。
土屑簌簌落下,露出指甲盖大的布条,靛蓝粗布上用红绳绣着两个字:\"老槐树\"。
\"砚哥。\"她把布条往顾沉砚手心里一塞,\"村西头那棵要三人合抱的老槐树,对吧?\"
顾沉砚看了眼窗外渐沉的色,把军大衣往她肩上一裹:\"现在去。\"
老槐树的树根盘结如蟒。
韩七斤用刺刀撬了半块砖,顾沉砚跟着往下挖,铁锹碰到金属的闷响惊得乌鸦扑棱棱飞起来。
铁盒锈得厉害,苏檀用灵泉水泡了片刻,锁扣\"咔嗒\"弹开。
照片最上面。
穿藏青布衫的男人站在钟楼前,左边是年轻时的苏父,右边是个穿军装的男人,肩章在照片里都泛着光。
\"这是陈怀礼。\"顾沉砚的声音发紧,\"我在部队档案室见过他的资料,五十年代'影门'特别调查组的组长,后来执行任务时失踪了。\"他抬头看苏檀,\"你父亲和他站在一起......\"
苏檀没接话。
她的目光落在照片背面,用铅笔写着一行字:\"1958年春,青檀与墨鸦于钟楼。\"
铁盒底部还压着张纸条,边缘被虫蛀了几个洞,字迹却清晰:\"若你看到这张纸,明我已经死了......但也明,你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
苏檀的指尖在\"死了\"两个字上顿了顿。
父亲的笔记里明明写着\"青檀是叛徒\",可这张纸条的字迹,和她时候偷翻过的日记本一模一样。
\"回村。\"顾沉砚把铁盒塞进怀里,\"明我去县邮局查陈怀礼的档案。\"
苏檀跟着他往回走,月光把两人影子拉得老长。
路过顾满的教室时,她突然停住脚步——窗台上摆着个玻璃罐,里面装着她前几给满的灵泉泡的野山楂,红得像灯笼。
\"砚哥。\"她扯了扯他的袖子,\"满这两总,她时候见过个穿军装的叔叔,跟着我爸进过村。\"
顾沉砚脚步微顿,转头看她:\"你想问什么?\"
苏檀望着玻璃罐里的山楂,喉结动了动:\"我想......问问满,那个叔叔,是不是照片里的陈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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