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搬进这栋老式公寓的那,空灰蒙蒙的,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雾气笼罩。楼道里的灯忽明忽暗,发出细微的“滋滋”声,像是某种低语。房东是个寡言少语的中年男人,递给我钥匙时,眼神躲闪,似乎不愿多谈什么。他只是匆匆交代了几句水电缴费的事,便转身离开,脚步在空荡的走廊里回响,显得格外急促。
这栋楼建于上世纪七十年代,外墙斑驳,墙皮大片剥落,露出里面暗红色的砖块,像干涸的血迹。楼道狭窄,两侧是紧闭的房门,每扇门都仿佛藏着秘密。我的房间在四楼尽头,走廊最深处,正对着一扇老旧的铁门,门上锈迹斑斑,门锁早已损坏,虚掩着一条缝隙。房东那是个废弃的储物间,没人用,让我别靠近。我点头应下,心里却莫名觉得那扇门后有什么在注视着我。
起初几,一切还算平静。我白上班,晚上回来,偶尔在走廊遇见邻居,彼淬头示意,谁也不多话。这栋楼的住户似乎都习惯了沉默,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然而,从第三起,异样开始浮现。
那晚我加班到深夜,回到家时已近凌晨。楼道的灯不知何时坏了,整条走廊陷入一片漆黑。我摸索着掏出钥匙,正要开门,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我猛地回头,走廊空无一人,只有那扇锈蚀的铁门,在黑暗中微微晃动,发出“吱呀——”一声长响,像是有人刚刚从里面走出来。我的心跳骤然加快,手心渗出冷汗,可当我屏息凝神,却再听不到任何动静。
我迅速开门进屋,反锁上门,靠在门板上喘息。可就在我稍稍放松的瞬间,耳边忽然响起一阵低语,声音极轻,像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贴着我的耳朵呢喃。我猛地抬头,望向门缝——走廊的黑暗中,似乎有一道模糊的影子,正缓缓移动。
那一刻,我意识到,这栋楼的夜晚,远比我想象的要漫长。
从那晚之后,走廊的异样愈发频繁。起初只是细微的动静——深夜里,门缝下掠过的阴影,或是寂静中突然响起的轻响,像是有人在走廊尽头踱步。我试图服自己,那不过是老楼年久失修,木板热胀冷缩发出的声响,或是风穿过破损的窗缝所致。可随着次数增多,我再也无法忽视那些无法解释的现象。
最令我不安的是那扇锈蚀的铁门。它本该是锁死的,可每当我经过,总发现它微微敞开,门缝比之前更宽了些。起初我以为是风吹的,可那晚我特意检查过,窗外的玻璃完好无损,风根本进不来。更诡异的是,门缝里透出的气息冰冷刺骨,仿佛里面藏着一口深不见底的寒井。我曾鼓起勇气靠近,伸手触碰门板,指尖刚碰到铁锈,一股寒意便顺着指尖蔓延上来,像是有无数细的针刺入皮肤。我猛地缩回手,心跳如擂鼓,而就在我退后的一瞬,门内传来一声极轻的“咔嗒”声,像是某种机械在运转,又像是……有人在里面转动门锁。
除了铁门的异动,走廊的灯光也开始变得诡异。楼道的灯本就时亮时灭,可最近,它似乎有了自己的“规律”。每当我深夜回家,灯总是在我踏入走廊的瞬间亮起,昏黄的光线缓缓洒落,照亮前方的地面。可当我走到一半,灯光会突然熄灭,黑暗瞬间吞噬一切,而当我停下脚步,屏息等待时,灯又会缓缓亮起,仿佛在引导我继续前校最可怕的是,灯光亮起的那一刻,我总感觉走廊的尽头,那扇铁门后的黑暗里,有什么东西正静静地注视着我。
我开始留意邻居的反应。可这栋楼的住户似乎对这些异常毫无察觉,或是刻意回避。我曾试探性地向对门的老人提起灯光的问题,他只是浑浊地看了我一眼,低声嘟囔了一句:“这楼……晚上别走太远。”便迅速关上了门。另一位住在三楼的女人,每次在走廊遇见我,眼神都透着一丝不安,仿佛想什么,却又欲言又止。我甚至在某清晨,看见她在铁门前停留,手里握着一串褪色的红绳,像是在做什么仪式,可当我走近,她立刻慌张地收起东西,匆匆离开。
恐惧如藤蔓般缠绕着我的神经。我开始怀疑,这栋楼是否真的如表面那般普通?那扇铁门后,究竟藏着什么?而最让我无法释怀的是——为什么偏偏是我,成了这些异象的见证者?
那晚,我再次被惊醒。
窗外的月光被厚重的云层遮蔽,房间里一片漆黑。我本已入睡,却被一阵清晰的脚步声惊醒。那声音从走廊传来,缓慢而沉重,一步,一步,踩在老旧的地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我屏住呼吸,心跳在寂静中剧烈跳动。这栋楼的住户向来安静,深夜极少有人走动,更何况是这种缓慢、近乎刻意的步伐。
我悄悄掀开被子,赤脚走到门边,耳朵贴在门板上。脚步声仍在继续,由远及近,正朝我的房间走来。我死死盯着门缝,生怕错过任何细节。忽然,声音停了。
走廊陷入死寂。
我屏息凝神,冷汗顺着脊背滑落。就在我以为那声音已经消失时,门缝下,一道阴影缓缓浮现。
那是一双脚的影子。
可那双脚……不对劲。它们没有穿鞋,脚底漆黑,像是被某种污渍浸染,脚趾微微蜷曲,指甲泛着青灰色,仿佛早已腐烂。更诡异的是,那双脚并未完全落在地上,而是以一种极其缓慢的方式,向前拖行,像是有人拖着沉重的躯体,在地板上爬校
我的心跳几乎停滞。我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发出任何声音。那双脚的影子停在我的门前,静止不动。时间仿佛凝固,每一秒都像是一场煎熬。就在我几乎要崩溃时,门外传来一声极轻的呼吸声——
不是正常的呼吸。
那声音像是从极深的喉咙里挤出,带着湿漉漉的回响,仿佛肺部早已被液体填满,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吞咽黑暗。
我猛地后退,跌坐在地上,冷汗浸透睡衣。那呼吸声持续了几秒,随后,脚步声再次响起,缓慢地向走廊尽头移动,最终停在那扇锈蚀的铁门前。我听见铁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接着,是一阵低语,声音极轻,像是有人在门后呢喃,又像是某种古老的语言在黑暗中低吟。
我再也无法忍受,猛地冲回床边,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直到边泛起微光,才在极度疲惫中昏睡过去。
可当我第二醒来,走廊的地板上,赫然留下了一串湿漉漉的脚印,从铁门一路延伸到我的门前,脚印漆黑,散发着淡淡的铁锈味——
那是血的味道。
那串漆黑的脚印在地板上停留了整整一,直到傍晚才被清洁工擦去。可我知道,那不是普通的污渍——那是某种存在的痕迹,是它曾真实出现过的证明。我不能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不能再用“错觉”或“幻觉”来欺骗自己。这栋楼的夜晚,藏着无法解释的恐怖,而那扇铁门后的东西,正一步步逼近我。
我决定调查。
我先是翻阅了这栋楼的旧档案,试图找到任何关于它的历史记录。在社区图书馆的微缩胶片资料中,我找到了一篇尘封已久的新闻报道。那是一则发生在1978年的命案——一名年轻女子在这栋楼的四楼被杀害,尸体被发现时,正倒在那扇锈蚀的铁门前,喉咙被割开,血液浸透了整条走廊。报道提到,凶手始终未被抓获,而那名女子生前曾多次向邻居抱怨,深夜总听见走廊里有人走动,可每次开门查看,却什么都没樱
我的心猛地一沉。1978年……正是这栋楼建成的年份。而那名女子,死在了和我房间相同的楼层,相同的走廊尽头。
我继续追查,试图寻找更多线索。我翻遍了老住户的记录,终于在一位退休警察的回忆录中找到了另一则信息——那名女子死后不久,陆续有住户声称在深夜听见脚步声,甚至有人在走廊里看见一个赤脚的女人,拖着湿漉漉的脚印,在铁门前徘徊。警方曾介入调查,但最终以“集体幻觉”和“心理暗示”结案。可就在调查结束后的第三,那位负责此案的警员,被发现死在自己的家中,死因是窒息,而他的床边,赫然留下了一串湿漉漉的脚印。
我浑身发冷。这些线索拼凑在一起,指向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那扇铁门后的东西,并非偶然出现,而是早已存在,它在等待,它在挑选,而我,不知为何,成了它的目标。
可为什么是我?
我翻出搬家时的记录,突然想起一件事——我的房间,正是当年那名女子居住的同一间房。而房东在签合同时,曾犹豫片刻,似乎想什么,最终却只是低声提醒:“晚上……别走太远。”
原来,他早就知道。
### 逼近的恐惧
恐惧如潮水般涌来,我再也无法安然入睡。每到深夜,走廊的灯便诡异地亮起,仿佛在召唤我。我开始做噩梦,梦见自己赤脚走在漆黑的走廊上,脚底沾满黏稠的液体,每一步都留下漆黑的脚印。我回头望去,身后空无一人,可耳边却响起那熟悉的呼吸声——湿漉漉的,像是从腐烂的肺部挤出。
我试图搬家,可每次联系中介,对方在得知我住的地址后,都会突然沉默,随后找借口推脱。我甚至亲自去看新房子,可每当我准备签约,总会在半夜接到陌生电话,电话那头只有沉重的呼吸声,随后挂断。我开始怀疑,是否有什么力量在阻止我离开。
更可怕的是,那扇铁门开始自行开启。
起初只是微微敞开,可随着时间推移,它开启的幅度越来越大,门缝后的黑暗仿佛在扩张,吞噬着走廊的光线。我曾鼓起勇气,在白靠近那扇门,试图看清里面的情况。可当我伸手推开铁门,里面竟是一片虚无——没有储物架,没有杂物,只有一片深邃的黑暗,像是通往另一个空间的入口。我屏住呼吸,伸手探入,指尖触碰到的空气冰冷刺骨,而就在我准备收回手时,黑暗中忽然伸出一只冰冷的手,猛地抓住我的手腕!
我尖叫着抽回手,铁门“砰”地一声重重关上,震得整条走廊都在颤抖。
从那以后,我不再敢靠近那扇门。可它却开始在深夜自动开启,门缝后透出幽暗的光,像是某种邀请。而每当我透过门缝窥视,总能在黑暗中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赤脚,长发披散,缓缓转过头,朝我露出一张惨白的脸。
我知道,它在等我进去。
### 最后的夜晚
那一夜,我终于无法再逃避。
凌晨两点,走廊的灯骤然亮起,昏黄的光线洒在地板上,映出一道长长的影子。我站在门前,心跳如雷,耳边回荡着那熟悉的呼吸声——湿漉漉的,沉重的,仿佛就在我身后。我猛地回头,走廊空无一人,可那扇铁门,却已完全敞开,门后是一片深邃的黑暗,像是张开的巨口,等待吞噬一牵
我知道,它在等我。
我颤抖着迈出一步,脚底触碰到地板的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脚心蔓延上来。我缓缓向前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走廊的灯光开始闪烁,光影交错间,我看见那道赤脚的身影正从铁门后缓缓走出,长发遮面,指尖滴落着暗红的液体。
“你……终于来了。”
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沙哑而冰冷,像是从地底深处传来。
我停下脚步,喉咙发紧,无法言语。
“你住进了她的房间……走过了她的路……听见了她的声音……”那身影缓缓抬头,长发滑落,露出一张惨白的脸,嘴角裂开,露出一抹诡异的笑,“现在……轮到你了。”
我猛地后退,可身后已无退路。走廊的灯骤然熄灭,黑暗吞噬一牵我听见脚步声逼近,湿漉漉的脚印在地板上蔓延,而我的脚底,竟也开始渗出温热的液体——
低头一看,我的双脚,不知何时已变得漆黑,指甲泛着青灰色,正缓缓拖行在地板上。
清晨,阳光洒进走廊,楼道恢复了平静。
清洁工推着拖把经过四楼,目光扫过地面,微微皱眉——地板上,又出现了一串湿漉漉的脚印,从那扇锈蚀的铁门延伸而出,一路通向尽头的房间。
他叹了口气,低头开始清理。
而在那扇铁门后,黑暗深处,另一道身影正缓缓爬行,指尖划过冰冷的地面,留下新的痕迹。
走廊,从未真正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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