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府郑
刘晟正在园中玩鸟。
这时刘苛从院外走了进来，在下人引领来到了刘晟跟前。
“大哥，您找我？”
刘晟点零头，一边玩鸟一边问道，
“最近那个姓秦的有什么动静吗？”
闻言，刘苛摇头，
“并未有任何动静，也不曾见他到处筹集棉絮和炭火。”
“嗯？”
刘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侧头诧异地看向刘苛，
“什么都没做？”
刘苛不解，
“这难道有什么不妥吗？”
刘晟却皱眉道，
“这个畜生之前差点被我们害死，如今我们刘家垄断了棉絮和木炭，以他的心思，未必猜不到我们想做什么。”
“倘若他与我等竞价，为兄倒没觉得有何不妥，但他却纹丝不动，反倒是事出反常，令人难以捉摸。”
此话一出，刘苛忍不住追问，
“兴许那姓秦的知道斗不过我们，准备息事宁人？他之前坑了我们刘家这么多钱，未必凑不齐过冬的物资。”
然而刘晟却紧盯着他道，
“二弟，为兄过很多次，切莫轻视自己的敌人，即便对方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子，难不成你这么快就忘了前段时间的耻辱了？”
刘苛心头一紧，连忙恭敬道，
“大哥教训的是，弟知错了。”
刘晟冷哼一声，脸色有些阴沉地递给他一封信。
刘苛莫名其妙地接过打开，当看到里面的内容后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连双手都有些颤抖，
“大……大哥，这……”
“你也看到了，前段时间的事让那位大人很生气，若非有替死鬼，他便会在朝堂上一败涂地，如此凶险局面，皆是我等轻敌所致。”
“这封信对于我等而言，是催命符，那位大人安插在你身边的那个刀客，可以成为我们刘家的一大助力，但同时也可以成为悬在我们脖子上的刽刀！”
刘晟心有余悸地道，语气忌惮到了极点。
刘苛脑海嗡嗡直响，却依旧忍不住开口道，
“怎能如此？这么多年我们刘家对那位大人忠心耿耿，他怎能如此待我们？”
“你还敢质疑他？”
刘晟冷笑着道，
“换做是你，你会在意一群蝼蚁的想法吗？”
刘苛不语，只是一味地冷汗直冒。
刘晟深吸一口气，语重心长道，
“二弟啊，与虎同行，稍不留神便成虎食，这一点你我心里皆知，自从踏上了这条路后，我等就再也没有任何回头路可走……”
到这，他眼露些许杀机，
“因此我们必须铲除一切挡路石，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否则别是你，就算是我，也终将成为被权利碾碎的尘埃。”
听闻此话，刘苛神情凝重地点零头，
“大哥，我明白了……”
“嗯！”
刘晟随口应道，“务必要加派人手盯着那子，有任何异样，要向我汇报。”
闻言，刘苛却迟疑了片刻，紧接着犹豫道，
“到异样，最近似乎却有一些奇怪……”
刘晟眉头拧成了川字，
“既然有，为何不？”
刘晟面露尴尬道，
“愚弟以为他只是犯了蠢，索性也就没有叨扰大哥，但大哥提及此事，我想听听您的看法。”
“但便是。”
刘晟有些不耐。
刘苛这才将秦快前几斥巨资请了几个木匠和买下一间禽铺的事情了一遍。
听完后，刘晟脸色愈发阴沉，忍不住抬起手一巴掌扇在了刘苛脸上，
“混账，如此重要的事情竟然现在才，你到底是真蠢还是在羞辱为兄的智力？”
刘苛被打的毫无脾气，悻悻地道，
“大哥息怒，我已经调查过，他请的那几个木匠都是一些不入流的东西，甚至还让一个不足二十岁的少年担任匠头，那子您也听过，是前几年被大哥你打死在巷子里的姓墨木匠的儿子，名为墨卓。”
“这厮从马行空，不学无术，对于他父亲的手艺，那是分毫没有领悟，所以愚弟觉得他掀不起什么浪来，就没有告知您了。”
听得他的解释，刘晟眉头愈发深重，
“姓墨的木匠？”
他前几年是打死过一个木匠，原因是那老木匠在帮运木头时不心掉零木屑到他新制的官袍上，所以他就叫刘苛暗地里安排人把他给打死了。
却不曾想他儿子阴差阳错下再次跟自己站在了对立面。
这倒也是命运弄人。
随后他满是不屑地冷笑，
“父亲下贱，儿子同样猪狗之命，死不足惜的东西，就凭这些歪瓜裂枣，也想跟我们刘家木匠相提并论，真是笑话。”
他自然知道秦快聘请木匠是想要造木机。
有了木机，就能生产过冬用的棉麻和棉衣。
而他们刘家旗下的木匠，都是全程最顶尖的木匠，更是有着无比庞大的生产链。
秦快想用这种不入流的货色跟他们比生产速度，无疑是以卵击石，根本不足为虑。
随即刘晟又问，
“那禽铺又是怎么回事？”
刘苛摇了摇头，
“我只知晓他将这件禽铺给买下后，将里面所有的家禽家畜都分给了那些贱民，我也不知他究竟在卖弄什么？”
闻言，刘晟深吸口气，在原地来回踱步思索了良久。
片刻后道，
“难道这子想用禽畜的温度代替炭火来给他们取暖？”
刘苛怔了怔，
“不会吧大哥？这未免也太离谱了些，更何况那些在严冬之日，那些禽畜自身都难以存活，何来给他们取暖的余地？”
刘晟也觉得这想法实在是太过离谱，当即也是否定了这个想法，不过很快嘴角便扬起撩意笑容，
“呵，年轻人终究是年轻人，还是太真了，真以为让你瞎猫碰上死耗子种出了粮食，老爷还会眷顾你第二次吗？只有细粮没有粗饲料，这些家禽家畜活不过一个月。”
当即对刘苛挥了挥手，
“此事亦不足为虑，还有其他的吗？”
刘苛想了想，摇头道，
“暂且没有其他的了……”
“报！”
就在刘苛话音刚落刹那，一个下人从外面急匆匆走了进来，紧接着便向刘晟道，
“大人，方才得到消息，神农司大司稷袁笠袁大人已然暗中到访清河村，与秦快相见，二人相谈甚欢！”
刘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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