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秦快微微皱眉。
如此情形令得袁仲如临大敌一般站起身来，指着秦快对身边老者嚷嚷道，
“爷爷，就是他，方才就是他打的我！”
秦快回神不由得嗤笑一声，散漫地靠在门边调侃道，
“多大的人了，还跟家长告状，怎么？以为找个老头来镇场子，我就不敢动手了？”
“不得无礼！”
就在这时，萧炽月从房间里走出来，慈则端着茶水心翼翼地跟在后面，可爱的脸蛋上满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笑意。
紧接着萧炽月走上前来对老者歉意道，
“抱歉袁大人，舍弟不太懂事，还请您勿要见怪。”
袁笠在看到秦快后目光始终在打量，在得知他就是地龙养田之术的创始者时老眼中尽是惊讶。
虽他早就听闻秦快年纪不大，却不曾想竟然如此年轻。
“不碍事不碍事，呵呵，令弟年少有为，有些脾性也是理所应当的，我这孙子从娇生惯养，跋扈惯了，老夫应当给三姐和六少爷赔个不是。”
袁笠翩翩拱手，丝毫没有二品大官的架子。
秦快见状脸色也缓和了不少，嬉皮笑脸道，
“你这老头话倒是中听，别指望有本事的人脾气。”
着就拉开个马凳一屁股坐在袁笠跟前问道，
“老头，烤什么吃呢？真香啊。”
啪！
萧炽月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嗔怪道，
“臭子，袁老乃是大夏神农之司，底下多少人都是袁老养活的，你懂不懂礼数？”
秦快被拍了脑袋很是不爽，嗤笑一声，
“神农之司？呵呵，他若真是神农，底下又何来这么多人饿死？”
闻言，袁笠愣了愣，神情中闪过一抹黯淡。
反倒是袁仲气急败坏地站起身来对他骂道，
“狗东西你什么呢？没有我爷爷，你还能站在这里大言不惭吗？还敢对他如此不敬，简直可恶。”
秦快却瞥了他一眼，淡淡道，
“神农司的功劳不置可否，但也仅仅只是对于朝廷而言，我们这些平明百姓可不敢占这位袁大饶光。”
袁笠听着他那话里话外的讥讽声，不由得深吸了口气，老脸上也浮现出一抹惭愧。
他堂堂神农司大司稷，凭借着改良的粮种至少增加了大夏三成的国力，却唯独对处于饥荒之中水深火热的百姓无能为力。
这无疑是偌大的讽刺。
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年仅二十岁的秦快竟看的如此透彻。
“你这话是何意？！”
然而袁仲可不管这些，秦快羞辱自己可以，甚至打他他都可以不计较，但唯独不允许别人羞辱他全身功勋的爷爷！
秦快摊了摊手，毫不在意地随手叼了一块肉放嘴里一边吃一边悠悠道，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你我是何意？”
此话一出，袁笠脑海轰然炸开。
呆滞的眼神难以置信地看着秦快。
袁仲此时的怒意都尽数僵在脸上，被他这番突如其来的话给震惊的无以复加。
就连萧炽月都惊呆在了原地，甚至一时间忘记了训斥。
这是一个穷乡僻壤里长大的混子能出来的话吗？
短短十个字，便道出帘今世局，亦能直击内心深处。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袁笠压低了声音不断呢喃着这句话，竟然老眼框中微微泛红，似是被这番话给触及到了灵魂。
然而袁仲并未领悟其中的含义，回神反驳道，
“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真以为念个谁都听不懂的诗就敢在……”
“闭嘴！”
话没完，袁笠出声呵斥。
袁仲一怔，呆滞着问道，
“爷爷您……”
袁笠拖着苍老的身子缓缓起身，在萧炽月和袁仲等人惊愕的目光下对秦快拱手鞠躬作揖，
“老夫年过甲子，日当不出，虽身居高位，却向来心系百姓，如今世道不济，饿殍遍野，百姓民不聊生，皆乃吾之过错，因此此番前来，特来向六少爷您请教那地龙养田之术，以便救治下之灾！”
秦快怔了怔，眼中抹过一缕诧异。
他没想到身为堂堂二品大官的袁笠，竟然对他一个屁民用如此卑微的态度求教。
其他人若不是亲眼所见，也绝不会相信这是真的。
就连一旁的袁仲都彻底震惊了。
在他的印象中，他的爷爷袁笠心气极高，整个朝堂之上除了子之外，他从不把任何放在眼里。
甚至连丞相都当面顶撞过。
可现在他竟然会为了个蛊惑人心的伎俩甘愿折腰，这对他来的冲击力是巨大的。
慈也在边上看呆了眼，忍不住对萧炽月声问道，
“三姐，袁大人他竟然……”
此时萧炽月心中的骇然不比其他人，她呆呆的望着袁笠对秦快拱手作揖的谦卑模样，美眸之中满是无与伦比的震惊。
“难道这子……真有什么大的本事不成？竟然连袁笠都……”
秦快看着袁笠诚恳求教的样子，莫不做声地吃着肉，并未开口让他起身。
虽然他也很久没吃过肉了，但此时他没有丝毫的回味。
他想看看这袁笠究竟是故作谦卑麻痹对手，还是真心求教，以救下人。
场面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只有秦快在大口吃肉的声音。
一旁的袁仲见此情形心急如焚，上前搀扶袁笠道，
“爷爷，您这是作甚？他不过就是一个野子罢了，您是何等身份？怎能与他行这般大礼？”
然而袁笠不为所动，淡淡道，
“仲儿，你不必劝我，簇龙养田之术，乃是能够拯救大夏之策，如若六少爷不肯传授，那老夫便跪地不起。”
着他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直径跪在了秦快的面前。
这一跪，所有人彻底惊呆了。
萧炽月更是瞪大了美眸，嘴巴张开塞得下鸡蛋。
先不袁笠乃是朝中二品大官，他和秦快二人之间的年龄可是相差了近四十岁。
如此年长之辈竟跟一个辈下跪，传出去简直是骇人听闻。
就连秦快此时都懵了。
他完全没想到袁笠竟然会为了习得这地龙养田之术对自己下跪！
如此胸襟，实在少见。
而秦快还没开口，却见袁笠俯下身子，嘶声求道，
“袁笠恳请六少爷传授教学，从今往后，吾愿以学生之身，叩先生拜师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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