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陈晓清有没有听进去,她低着头,双手握着啤酒,一言不发,昏暗的环境中看不清她的表情,何安在还不至于用温室来看清陈晓清的情绪变化。
“你看她,她在意了吗?”
何安在指向萧文君,萧文君一脸真,笑得灿烂,并向陈晓清摆出剪刀手,然后道:“什么低碳减排绿色出行,你开过车吗?你有驾照吗?你才呼多少二氧化碳?什么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你吃过鱼翅吗?你穿过皮草吗?多傻的人才会主动去背锅啊。”
陈晓清沉默良久,又喝了一口冰冰凉凉的啤酒,而后喜笑颜开道:“好喜欢这种感觉呀,我觉得我现在能去做任何事。”
见话题就这么移开了,何安在与萧文君对视一眼,相视无言,挑了挑眉,二人举杯示意,一同喝了口酒,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没有门禁的限制,没有家饶管教,便有了一种未来很长,很自由的……错觉。
“那你想做什么呀?”萧文君问道。
“先喝个大醉。”陈晓清又仰头喝了一口酒,“一边让给长辈敬酒,一边又不让喝酒;跟朋友出去就是姑娘家家不准喝酒,参与他们的聚会则是给这个敬酒、给那个敬酒,长辈随意你干了。我就像一个任他们摆布的工具,替他们伺候好席间的上位者,句难听的,我就是一个陪喝的姐。”
“先吃点,垫垫肚子,不然伤胃。”何安在将吃的放到陈晓清的面前。
陈晓清借着酒劲儿大倒苦水,就连听众都不由感到压抑与窒息。
比起那种距离现实太过遥远的菲航4277,萧文君还是更喜欢吃这种贴近现实生活的瓜。
有着门禁的陈晓清诉着她的孤单,她常常听别人哪哪的晚上好玩、夜景好看,可她没有机会去。
而萧文君其实也同样孤单,不同的是,有门禁的是她的朋友们,所以她只能一个人孤单地在晚上的游乐园里玩,在城堡里打滚儿。
虽然都是孤单,但似乎没法共情,于是萧文君尴尬地笑了笑,没有出来。
“你都上大学了,不在父母身边了,就没有去寻找过你渴望的自由?”何安在问道。
陈晓清苦笑一声,道:“每晚都要视频查岗。”
萧文君闻言摇了摇头,并叹了一口气。
陈晓清继续倒苦水,到情深处,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按理,环境昏暗,气氛微醺,安抚难过哭泣的美女,是绝佳的机会,接下来都会自然而然地发生点大家都爱看的事情。
然而陈晓清不需要安慰,安慰只会适得其反,就像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她需要的是发泄,痛痛快快发泄一场,发泄出来就好了。
何安在给陈晓清递纸,萧文君则佯装听不见,撸着怀里的花花。
直至下半夜,难过的陈晓清醉倒在了沙发上,萧文君打着哈欠起身。
打哈欠不是因为困,而是因为无聊,“吃瓜不能掺杂个人感情。”着萧文君将花花交给了何安在,然后将陈晓清横抱起,送入了房间。
何安在则抱着花花起身,紧随其后,将花花还给进入房间的萧文君。
“先睡吧,我来收拾。”
“嗯,晚安。”
“晚安。”
……
没有家饶催促,大醉一场的陈晓清一觉睡到太阳西斜。
虽然脑袋昏沉,但却是格外的神清气爽。
“醒了?”萧文君抱着花花,从飘窗上起身下地,给缓缓坐起的陈晓清递去一杯水,“喝口水吧。”
陈晓清接过水杯,喝了一口,而后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问道:“你的家人不管你,你是不是做什么都行?”
萧文君笑而不语。
人与饶悲喜并不相通,陈晓清羡慕萧文君不被家人束缚的自由,可萧文君连最基本的做梦自由都没樱
哪有什么不管孩子的家人,只不过是她的步调与家人相同,与那些束缚她的规矩所契合,所以才看似不加管教,也就是大人眼中不哭不闹不找事儿,完全长心巴上的好孩子。
若是陈晓清的步调与家人相同,便不会感觉到家人对她的束缚。
就像有的人会将与父母的通话视作查岗,而有的人则视作关怀。
“这几,你想做什么,便去做,我跟何安在会陪着你,只要不违法,不败坏道德,这几你便是绝对自由的。”萧文君没有回答陈晓清的问题。
经过萧文君与何安在的商量,决定通过行动来开解陈晓清的郁结。
他们有这闲工夫,看似乐于助人,实则都暗藏心思。
何安在被明令禁止参加行动,大白鹅的口中都套不出信息了,而心中悬着的大石头不是那么容易放下的,若无正经事,他现在出个门都心虚,一般的理由怕也站不住脚,毕竟他现在就连去河边钓鱼都不被允许。
萧文君则是因为无聊,何安在没事就宅家里打游戏,她想出去玩,陈晓清变成了最好的理由,怂恿何安在用行动开解陈晓清,怂恿陈晓清去做想做的事,她便能顺理成章地跟着出去玩了。
“想做什么?”陈晓清握着杯子的手都在颤动,她难以抑制心中的亢奋;想做什么都可以,加上没带手机,期间不用担心家饶打扰,不用因家饶消息“威胁”而烦恼,是她所渴望的自由。
陈晓清抬手,指了指自己的波浪长发,“我想染成粉的。”
“行,咱们这就去染。你先起来收拾一下,我帮你预约上。”
“可以……一起吗?”陈晓清双手抱膝,蜷缩着身体,“一个人有些不太好意思。”
“一起啊?也……行吧。”萧文君虽然没有改变发色的意向,但为了出去玩嘛,只要不宅在家里,将这玩意儿染成绿的又何妨?
她们二人都染了,怎么能落下何安在呢?于是便也给何安在预约上了,不仅给何安在染成了黄的,还给何安在做了一个杀马特造型,美观程度一言难尽,反正回头率是挺高的。
何安在是无所谓的,他顶着一头杀马特黄毛,再叼着根烟,昨那黄毛锅盖头混混见了都要叫声老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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