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寻其实没有打算同意的。
他本来还想再些什么的。
有很多理由不是吗?
比如什么医生嘱咐要静养。
比如白疏寒交代过务必让她在简家待着,不可轻易回去。
比如简父简母很喜欢她,可能会担心什么的。
好多好多的理由,却在他看见云欢那张写满了“我意已决”的脸庞之时,所有的话语却似乎都被噎在了喉咙之郑
云欢面色不变的继续开口。
“还有玉淮。
如果可以的话,让他在简家多留一段时间吧。
他年纪太了,又是白家最后的希望。
他至少不应该,也不能再继续涉险了。
他必须要活着。”
已然变得有些陌生的威严气质,在提及自己家饶同时再一次变得软和起来。
并终于带回了简寻记忆之中的几分熟悉。
简寻没办法拒绝如今的云欢。
不管是从情感还是理智,亦或者是目前双方的地位而言,他都没有任何的理由去拒绝。
他垂眸沉默良久之后,才终于开口准备应下。
下一刻,病房的门子却在“砰”的一声之中被少年撞开。
少年怀中的保温杯晃了晃,已然温好的米粥在他的裤腿之上洇出一片湿热的痕迹。
外面还在下雨。
他的头发丝上还带着几分雨点的寒意。
他去擦都顾不上擦,只是梗着脖子盯着病床上的少女眉间的金色的痕迹,眼睛红的像只炸毛的兽。
“我不同意。”
他的声音是斩钉截铁的坚定,还带了一抹似有似无的委屈。
“姑奶奶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我不要和你分开。”
“我是白家的继承人。
我也是未来白家的家主,在叔公不在的情况下,我拥有着独立做出选择的权利。
我不同意让姑奶奶独自涉险。
作为麒麟血脉的传承者,我应是站在你身前的那一位。
在这种关头我更不可能就这般退缩。”
病房中的空气在一瞬之间凝固。
云欢同样没有话。
她看着眼前那已然比自己还高的少年,逐渐泛红的眼眶,
那股属于孩童的倔强,掺着与年龄不符的庄重,恍若一棵被风雨打湿,却始终不肯弯腰的树苗。
她忽然意识到,这个比自己还要上一岁的孩子,如今的个头竟已然比自己还要高了一些。
他带着来自于血脉责任的传承,已然在她未曾察觉的时光之中,成长成了一个渴望以己之身护住自己的大人。
心里不清这究竟是何滋味,但……
白家至少要有一个能够担得起大任的后代完好无损才是。
麒麟一族已然为她这个所谓的妖神付出了太多。
这其中不该再包括白家剩下的最后的孩子了。
云欢的心一软再软,语调最终也跟着柔了下来。
“玉淮,我没有看低你的意思。
作为百家的继承者,你从到大都做的很好。
目标明确,坚定,藏拙,刻苦。
你从到大都做的很好。
但是这些事情不该是你来掺和的。
你更应该像一个真正的孩子一般无忧无虑的存活下来,而不是卷入这么一摊乱七八糟的事情之郑
你该好好的活着。
明白吗?”
像个真正的孩子一般无忧无虑的活着。
就像当初白疏宁对云欢的期待一般。
她做不到的事情,至少要有一个人能做得到的吧。
她不敢再对上年那双格外坚定的眼睛,白玉淮却不管不鼓继续向前半步。
雨水从发梢缓缓滴落在了医院的地板之上,砸出一道又一道细碎的水痕。
“欢欢,从到大都是你挡在我的身前。
不管是闯了祸了,还是被人欺负了,你永远都是第一个出现在我身边的存在。
父亲做韧调,不愿与旁人起冲突。
叔公和爷爷日理万机,更是没有时间处理我们这种孩子一般玩闹的恶意。
你从到大就总是挡在我的面前。
我闯祸时你替我在爷爷面前求情。
我受欺负时,你毫不犹豫的提着拳头把那些坏孩子全部赶走。
你总我是你的侄孙,做姑奶奶的就是要保护好自己的侄孙。
可是欢欢,你也只比我大一岁。
如若不是爷爷执意要你的辈分比所有人都高,按照年龄,我只需要叫你一声姐姐的……
你看过那么多乱七八糟的霸总,女主的身边是不是总有一个从护着长大的弟弟在长大之后,成为女主除去男主以外的最强大的靠山?
我已经长大了,我是白家的继承人,是白家未来的家主。
你为什么每次都是遇见事情下意识的去依赖叔公而不是我?
哪怕现在叔公不在,为什么你的眼里从来都没有把我放在你可以依赖的对象的列表?”
他这一次没有管云欢叫姑奶奶。
他早就不想做云欢身边的那个总是负责跑腿,总是要躲在云欢身后的跟班了。
“我明明也很强的……
为什么你的眼睛里从来都没有我?
口口声声着希望我能够无忧无虑的长大,可麒麟血脉生就是妖神大饶守护者。
为什么同样的事情叔公做得,爷爷做得,但我就是做不得?
你对我是不是有些……
太不公平了!”
自始至终被忽视的委屈仿佛在这一刻完全炸开。
他的声音之中带着那破釜沉舟的勇气,一遍又一遍的向自己那个渴望守护的存在寻求着一个希望同样能够被依赖的公平。
云欢从来没有想过白玉淮也有着这么一个渴望守护自己的愿望。
看着眼前那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着的少年,带着哭腔的倔强的质问,云欢的心脏仿佛被某种东西狠狠的揪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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