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会会议室里死寂般的空气,被口袋深处那一声微弱的震动彻底撕裂。
【栾总,念念醒了,体温37.5,精神好些了,在找您。】
屏幕上的短短一行字,像一道滚烫的熔岩流,瞬间烧穿了栾博强行筑起的、由冰冷威压和铁血手腕构成的堤坝。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尖锐的酸楚和几乎将他溺毙的疲惫感汹涌反扑,让他撑在桌下的那只手猛地一颤,指甲在掌心掐出的月牙形血痕更深了几分。
“今的会议就到这里。”栾博的声音比刚才更加沙哑,带着一种强行压抑后的、不易察觉的虚浮。他没有看任何人,目光扫过面前摊开的战略图和那些尚未冷却的数字,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逼宫与反杀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插曲。“澳洲‘新矿源’落地和孵化项目推进方案,王董秘会后按优先级整理,明早8点前放我办公桌上。散会。”
最后一个字落下,他没有丝毫停留,甚至没有等那些噤若寒蝉的董事和高管们有所反应,便已豁然起身。挺直的脊背像一张拉满的弓,步伐却带着一种近乎逃离的迅疾,径直走向门口。厚重的木门在他身后关上,隔绝了会议室里那些惊疑不定、恐惧交织的目光,也隔绝了赵元老等人面如死灰的绝望。
走廊的冷光打在他脸上,青黑的眼底和下巴的胡茬无处遁形。他几乎是冲进了专用电梯,按下直达地下车库的按钮。金属门合拢的瞬间,强撑的最后一丝力气仿佛被抽空,他重重地靠在冰冷的轿厢壁上,仰起头,闭上眼睛,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将那几乎冲破喉咙的哽咽和疲惫死死压了回去。
“刘哥,医院。”坐进车里,他只吐出三个字,声音嘶哑得厉害。车子立刻平稳而快速地驶出。
儿童病房里,消毒水的气味似乎淡了一些。的身影靠坐在床头,脸依旧带着病后的苍白,但那双酷似叶寸心的大眼睛,此刻正巴巴地望着门口,带着一种心翼翼的期盼。
当栾博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那黯淡的眼眸瞬间像被点亮的灯盏。“爸爸!”念心软糯的声音带着一点虚弱,却清晰地响起,手朝他伸着。
那一刻,会议室里挥斥方遒的冰冷、镇压叛乱的狠厉、以及被审计报告和法律条款武装起来的坚硬外壳,瞬间土崩瓦解。栾博几步跨到床边,俯身将孩子整个儿抱进怀里。那的、温软的身体,带着淡淡的药味和孩童特有的奶香,成了这冰冷世界里唯一真实的锚点。
“爸爸在,爸爸来了。”他将脸埋在孩子细软的头发里,贪婪地汲取着那份依赖的温度,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柔软和沙哑,“念念乖,还难受吗?”他用手背探了探孩子的额头,微凉,悬了一路的心终于落回实处。
“不难受了。”念心把脸贴在他颈窝,手紧紧抓着他的衣领,像是怕他再次消失,“爸爸,你去打坏蛋了吗?”孩子仰起头,清澈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残留的惊悸和懵懂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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