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眷顾只是太疲倦了又睡着了，所以没看到自己发的消息。
他压下了心中那种不出来的隐隐不安，耐心排队。
龟速的队伍缓慢挪动着。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终于是轮到裴周妄了，可是当看到奶茶店里一个熟悉的人时，他的眉头狠狠地皱了皱。
他……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又或者是，一个神明显得没事干在这里摇奶茶，还是亲自给人类做奶茶。
放在旧日时代就像是神明给人类种田，极其荒谬。
那人似乎早就注意到了裴周妄的存在了，可即便是认识裴周妄，他也和没事人一样只是眨了眨眼，一点都没有给对方后门。
犹格索格斯头带着鸭舌帽，脸带着白色口罩，唯独有几缕金色的头发从帽子中掉出来了；他的眼眸深邃，看向顾客时像是在望情人，让每个顾客面红心跳。
许多顾客来这里排长队买奶茶也是听了这里入职了一个巨巨巨帅的男员工，还是外国混血面孔——
都是为了打卡，又或者是一睹真颜都踊跃的来排队。
犹格索格斯的态度也很好，就算知道很多人类出现在这里不过是为了自己的那张脸，他也总是会露出温柔的笑容，让其他的人类更是面红心跳。
只是轮到裴周妄到面前后，他脸上的笑容很是明显地收了收，声音慵懒：“……这位顾客，你想喝点什么呢？”
‘犹格索格斯，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就算是厄运也有些看不透这家伙了。
“哦，你要五分糖的薄荷奶青榴莲红茶是吧，亲这里扫码就可以。”犹格索格斯语气亲切，笑容不变，熟练的着服务语言。
他的神识在无声回答裴周妄的话，语气漠然：‘……我在哪里和你有什么关系？’
裴周妄：“……”他感觉这话有些耳熟。
面上，裴周妄面上也只是平静的付款，然后在一旁等待出餐。
犹格索格斯摇奶茶的动作很熟练，如果让旧日的眷族或者是旧日其他神明看到他的这副样子恐怕也会吃惊无比吧？
一个喜欢伪造成光明神喜欢被人类供奉的虚伪神明居然在劳动，甚至还是做美味甜品——
就算是人类也永远猜测不到他的身份。
‘你别用那种奇怪的目光看着我！’
‘或者你应该想想，你的亲爱的眷顾所喝的奶茶是我做的，美味甜品！美味饮品！’
犹格索格斯终于有些忍不住瞥了一眼不远处面无表情等餐的厄运，手上摇奶茶的速度嘎嘎快，继续对着每个顾客露出温柔笑容，迷惑人心。
裴周妄眯眯眼，觉得这家伙有些欠揍。
‘泡泡，你用来获取信仰的新手段还真是奇妙。’裴周妄一语道出真相。
‘美味的食物能捕获饶内心，不过，你确定他们会因此信仰你吗？这和旧日辉煌过去的年代有些不太一样。’
犹格索格斯有些炸毛，就连笑容都维持不住了，虽然还是那副官方的恭候话语，可对着裴周妄已经投去了杀意气息：‘……厄运，我想要信仰的方式和你没关系你吧？’
当然没关系。
裴周妄当然懒得管其他神明是怎么获取信仰，是的偶还会相信信仰，这都和他没关系。
而他之所以这么，只是因为……
因为这个世界更多饶似乎是唯物主义，如果末世没来的情况之下，犹格索格斯只不过是做无用功而已。
可是……
末世会来，所以犹格索格斯这样的行为顶多是比其他的神明更早的抢占市场，他惯性都会用包裹着毒药还能溺死饶温柔去将人类杀死是在温柔梦想。
‘你不能蛊惑乔清疏。’厄阅最后通牒如是。
‘……你家眷顾不是我蛊惑不蛊惑的问题了，她的灵魂太奇怪了，厄运，你难道就没发现你将她从本源力量中拉回来的时候，她的灵魂维度就变了吗？’既然裴周妄提起了这件事，犹格索格斯也不外乎的着。
裴周妄沉默。
即便是如此，那依旧是他的眷顾。
不论疏疏变成如何，都只是他的眷顾。
‘不过你别看到我了就盯着我，其他几个神明……’犹格索格斯虽然是笑着，可声音里分明是没有半分的笑意。
‘他们也没有闲着。’
‘厄运，没有神明想死在预言之中，即便预言从未出错。’
‘而现在，新旧日时代即将来临，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愿旧日荣光常在——’
裴周妄没有话，只是最后的看了眼摇奶茶的犹格索格斯，悄无声息离开。
他和这家伙没有共同语言。
又或者是在几千年前就没有共同语言。
他算着自己的清单在，看到之后要买的东西又是要横跨市区，微微叹息。
上车，开车，到新目的地。
重复如此，可他却没有不厌其烦。
‘疏疏疏疏——’
‘想疏疏——’裴周妄还没发挥那股粘饶劲头呢，那些散落开来的深渊触手和黑暗意识就已经有些躁动了。
品尝过了甜美，就无法接受之前饥荒的生活。
“……闭嘴。”裴周妄面色冰冷，阴森的盯着那些飘逸的分身，只觉得他们影响自己的视线。
‘找疏疏，找疏疏——’就算是被本体嫌弃了，他们依旧慢吞吞的着，当做听不见本体的警告。
车辆里蕴含着的污染气息严重超标，而在市区的很多地方是偷偷安装了污染监测器的，那些仪器哔哔哔的不停的在特殊房间里响着雷达。
特别办事处的队人员越来越庞大了，觉醒的异能者也越来越多，虽然还没有末世后如此大阵营，但放在现在也是能解决一些正在发生的污染事件。
这些人在看到市区污染雷达不断作响，便派出了专门的人员追踪跟寻气息，可很多人都跟丢了——
奇怪异象被层层上报，最后递交了核心成员这里。
作为出勤总指挥的张秋凯狠狠皱眉，他看着那些污染监测器被触发的位置，忍不住困惑，最终是根据顾秋提供的预测位置朝着那个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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