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呵”了一声，幽幽道：“我毕竟是过来人，纯粹是经验之谈啊。”
额？
薛扬略有些不好意思，勺了一碗豆浆给他。
“了大半话，渴了吧？来来来，喝点儿润润喉咙。”
虎子没跟他客气，心安理得接受他的服务。
“昨晚我给你端茶递水，守了你一个晚上——你不投桃报李能合适吗？”
“不合适不合适！”薛扬不住点头：“应该的应该的。”
虎子想了想，提醒：“南方海面听在闹台风，也不知道嫂子那边受影响不。你给查一查，订机票可不能耽搁了。”
薛扬连忙掏出手机，道：“不管能不能，麻利先订一张。台风在沿海附近，暂时还影响不到。”
虎子喝了几口豆浆，掏出手机拨通了程焕然的号码。
不料，程焕然没有接听。
薛扬缩了缩脑袋，低声：“你跟我哥，已经打了我一顿。我为了离婚的事日渐消瘦，整个人难受得跟什么似的——”
“我不出口。”虎子冷声打断：“刚才喝下去的豆浆快吐出来了。”
薛扬翻了翻白眼：“你总得一我多惨吧？不然我非得被他骂死，回头指不定还得被我爸揍……总之，有多惨多惨！越惨越好！努力博取一点儿同情心呀！”
虎子只好艰难应下，抱怨：“上辈子欠你的！”
“这辈子也欠着！”薛扬嘻嘻赔笑。
一会儿后，程焕然拨了回来。
虎子赶忙捏着手机走出去，随口就胡诌起来。
“然哥，扬扬啊？他——他还睡着。昨晚醉得太厉害，脸色差得很呐。我正打算让家庭医生过来一趟。发烧？倒没发烧，只是总喃喃自语，喊着嫂子的名字。哎！气让很！不过也可怜得很！”
一阵卖惨疯狂输出后，虎子又得到了另一个爆炸信息，挂断通话匆匆跑回来。
薛扬正在大口大口吃着。
虎子瞪大眼睛宣布一个爆炸性消息。
“然哥和婶婶要带着几个孩子回来！下午的飞机！今晚到帝都！”
薛扬目瞪口呆，手中的汤匙差点儿拿不稳。
“我妈？他们——怎么突然回来？啊？对了！我爸呢？不回来吧？孩子们也要回来？不是吧？”
虎子冷哼：“少装蒜！怎么突然回来？不是为了你和嫂子的事，婶婶回来干嘛？明知故问！四个孩子一并带回来还给你们——这架势你还不明白？这不明摆着吗？”
薛扬一下子就急了，粥都顾不得吃了。
“我——我现在哪里料理得了那四个混世魔王！我妈怎么？不！我哥怎么？他也要回来？”
虎子点点头：“然哥他要回来办事，顺道帮忙带孩子回来。婶婶了，你和潇潇都太闲了，不然不会整出这样的戏码出来。她还孩子以后你们自己带，自己的责任自己担！”
薛扬一脸恐惧：“我——我宁愿我爸揍我几顿。”
“滚啦！”虎子再次提醒：“他们现在都已经在收拾东西，晚上就能到帝都。”
薛扬猛然抬眸，道：“不对啊！来了以后他们得隔离呀！至少半个月呢！”
虎子摇了摇手机，解释：“然哥了，清少已经跟有关部门做了特殊申请，他们下飞机以后送去清少的私人别院住下隔离。清少会安排医务人员定时检测，也会安排人员把后勤工作一概做好，保管婶婶和几个孩子能妥善得到照顾。迟早都得回来，能有清少这样的大佬护着，周到又方便。”
薛扬暗自松一口气，支吾：“那还好……”
“逃避解决不了问题！”虎子提醒：“婶婶非削你一顿不可！要不是源叔得留在那边照顾几个老人，你少不了一顿揍！肯定的！”
薛扬呵呵赔笑：“至少还有半个月。等我哄回潇潇，他们再回馨园——刚好错开！事情得到完美解决，我妈即便生气，也不会削得太狠。”
虎子点点头：“也对，你自个好好把握吧。对了，你衡舅舅和表妹也一并回来，到时会跟婶婶他们一块儿去隔离。”
“真好！”薛扬咕哝：“上次潇潇回来的时候是自己坐飞机，还得自个去酒店隔离——挺惨的。”
虎子反问：“难道你之前不知道？现在才知道？嫂子如果不是为了你，大老远跑来干啥？隔离半个月可不像的那么容易！”
“……嗯。”薛扬闷声。
那时他还顾着跟她置气生气，一点儿都没体会她千里迢迢飞回来却被关起来隔离的难受。
虎子却替他高兴来着，解释：“夫妻俩如果有什么不痛快的，有孩子在中间哄来哄去，拱来拱去，气氛很快就好起来。你大半年没见着孩子，心里头想得很。嫂子肯定也跟你一样。这世上没有什么比一家团聚更能让人高心事。婶婶带孩子们回来，也是为了能促进你们的关系，让你们早些重修旧好。”
薛扬忍不住问：“那我妈的意思——不打算带孩子回去？留在帝都？”
“对啊！”虎子答：“然哥了，他会在帝都待一阵子。婶婶带孩子回来，把你们的问题处理后就回去。孩子留在你们身边，不回文国了。”
薛扬苦笑：“这比揍我几顿还难受……”
“为什么？”虎子一脸不敢置信：“你不挂念几个孩子？不是吧？”
薛扬睨他一眼，没好气道：“怎么可能！我只要两没跟他们视频，心里头就各种挠心挠肺的想！”
虎子反问：“那你难受啥？”
“我——我还打算两人世界一阵子呢。”薛扬实话实：“我和潇潇这半年多来聚少离多，她生气也可能有这方面的原因。我还打算哄她回来后，先多陪陪她。等过年再去把几个孩子接回来团聚。”
虎子摇头：“没机会了。你要是早这么想，你和嫂子何至于闹得这么僵！早干嘛去了！”
薛扬无奈叹气：“是啊，早干嘛去了……算了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幸好还有两周时间，先走一步算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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