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扶住她，低声：“别这样，孩子还没找到，你可不能自己先倒下去。”
陈水玉扑进她的怀里，哽咽：“凌凌，你我咋滴就这么命苦啊？别人家的日子是越过越好，我的日子是越过越难捱！这孩子好不容易有一点儿气色，怎么就突然跑掉了啊？她这个病是不能受刺激的，一点儿都不校你……她会不会是看电视的时候受了什么刺激？啊？”
薛凌红着眼睛，安抚：“没事的，估摸她只是出去一会儿，很快就会找回去的。”
陈水玉压根不肯相信，继续呜呜哭着。
山越走过来，脸色十分难看。
“警察一会儿过来帮忙找，让咱们在附近地方再找找，别漏掉孩子平常喜欢去的地方。”
陈水玉微愣，转而摇头：“她哪里有什么喜欢看的地方，除了医院和公寓，这一阵子我们哪儿也没去。”
“那个……”山越想了想，问：“她会不会去斜对面的区公园呀？上次然然来看她，带着她去里头散步了。”
陈水玉忍不住瞪他，道：“你咋一点儿方向感都没啊？监控里她是往左边走，不是往对面！医院心理咨询那边都关着，咱们刚才都已经找过了。”
山越垂下脑袋叹气，人累心更累。
“等等吧，你的手机开大声点儿，孩子指不定一会儿想起咱们，就给我们打电话。”
陈水玉呜呜哭着，不出话来。
程源回来了，递给他们一人一个瓶子。
薛凌早已经饿了，一口气喝了半瓶。
只是，程源的手机响了！
“喂？我们在咖啡店前门这边。你们在哪儿？真的？！好好！我们马上过去！”
三人惊喜追问：“是不是有消息了？”
“悠悠在哪儿？”
“保镖找着了？”
程源解释：“别急，他们在前面横街的路口店门口找到监控，在两个多时前看到山悠走过去，还跟路边的行人问路，随后继续往前走。”
“快！我们马上过去！”薛凌道。
好不容易有了消息，众人赶忙冲过去跟保镖汇合。
一会儿后，警察到了。
有了他们的帮助，很快寻到山悠的下落。
“刚才有人报警在医学院斜对面的话剧大厅外有一个漂亮姑娘迷路了，不知道该怎么回家。报警的人那姑娘很迷糊，问话也答得奇奇怪怪……”
“肯定是山悠！”程源解释：“她有一些精神疾病，答话不怎么利索。”
有了线索，众人迅速上车往目的地赶。
半个时后，众人向警察道谢，将哭得梨花带雨的山悠带了回去。
此时已经是晚上两点多，深夜路上没什么车。
程源提议道：“要不搬去我们园子住吧！我们那边前后门都有保安，而且家里好多监控角落。另外，家里有厨师，三餐也不必你们忙活张罗。你们只需要陪着悠悠做治疗就行，没什么后顾之忧。”
山越和陈水玉对视一眼，有些忐忑。
薛凌搂着已经睡沉的山悠，忍不住也跟着一道劝。
“她现在已经不那么怕生了，对我们也似乎有印象。今晚你们先回去熟悉的环境。明需要治疗就去医院，不需要的话就去我们园子吃午饭和晚饭。那边树多花草多，能活动的空间也大，山悠指不定会更喜欢。接触多了，熟悉了，她如果喜欢，你们再一并搬进来。”
陈水玉想了想，尴尬低声：“好是挺好的……只是太打扰了，你们家也是一大家子。”
“不要紧。”薛凌解释：“园子里好几间客房，平常老大和老二也都在学校住，地方那么大，想要打扰也打扰不到。今厨房新招了一个擅长做点心的厨子。三餐和点心都有人帮着做，你们照顾山悠也不会太累。”
陈水玉两人早就心动了，低声：“我们年纪大了，身体也不怎么校帝都的地方太大，人生地不熟的，跑来跑去很费劲儿，有时真的是力不从心。”
“甭客气。”程源蹙眉道：“咱们又不是认识一两。我们既然开口，便是诚意十足的邀请。”
山越尴尬笑了笑，道：“那——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凌凌，先谢谢啊！阿源，谢谢啊！”
……
隔早上，薛凌没能去上班，在家里补觉。
新厨师来了，是一个五十来岁的南方大叔，在帝都打工已经十几年。
“我之前一直在餐馆工作，一直都是当师傅，不用当一学徒。我家里以前是开点心铺的，在当地有名气。老伴几年前过世了，儿女都已经成家，我觉得自己还能干多个二十年，不想就这么退了，所以又回帝都找工作。”
程源见他憨厚爽朗，又见他身强力壮，红光满面，心里很是满意。
“介绍的中介你已经参加过体检，是吗？我叫你李师傅吧？”
“对！上周刚去检查的。喊我老李就成！”老李解释：“我在餐馆工作的时候，一般都是半年体检一次，每次都挺好的。我就是血脂有一丢丢偏高，其他都没问题。”
程源点点头，问：“中介那边跟你是怎么的？”
老李答：“他们要专业水平高的，身体素质好的，你们的要求很高，让我得心伺候。”
程源笑了，摇头：“不要用这样的词眼，我们只是普通人，家里忙不过来，所以才请你们帮忙。走，我先带你去厨房看看吧。厨房还有一个妹子，她也姓李。之前还有一位，不过她话太多，干活不认真，所以被辞退了。”
老李点点头，问：“每做多少饶饭菜？多少次点心？”
程源答：“早上一般八九个人，中午就三个老人，傍晚又是八九个人。周末我两个大儿子放假会回家住，到时得多添两个人。保镖和保安的饭菜一向是李负责，他们都是端去监控室和前后门吃，地点不一样，吃饭的时间跟我们也是错开的。李师傅，你主要是负责一些点心，外加辅助李料理三餐。”
“那不算多。”老李放心呵呵笑了，解释：“我儿子和女儿都在帝都读书工作，也都在这边成了家。他们本希望我退休别干了，见我坚持，就让我找一些别太累的活儿。餐馆工作时间长，劳作量大，他们都不赞同。你们这样的规模，刚刚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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