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她也不会蠢到信自己一个半路出现的“公主”能够阻挠这个实际意义上的掌权人,苍流。
她不动声色,看向苍流。
苍流没有看她,只是吩咐人端来了一个一人多大的木桶。
“玉神教的教徒,要冰清玉洁,还要一心顺从。
“眼前这个女孩,却不顾教规,多次试图逃离,心上脏污,当行濯尘礼——”
“公主在上,行礼!”
叶归荑眼看着眼前少女的目光变作显而易见的惊恐。
接着便是拼了命的挣扎着,想要挣脱,逃离,却怎的都是徒劳。
挣扎未果,她便只得求助般地看向了叶归荑。
她满是鲜血的口中一张一合,拼命地出了一句“救我”。
她,要她救她。
叶归荑的手几乎都要抓烂了。
她该如何解释,她不是这个世界的“公主”。
只是一个同样被掳来的,可怜的,手无寸铁的女子。
她什么也做不了。
与眼前的女孩一样,是案板上,一只待宰的羔羊。
为了这屋中无数的人,她只能木然地看着,无视着女孩那无声的求救。
女孩的嘴巴对着她蠕动了半晌,才发觉这举动是何等的无济于事。
她眼中的希冀逐渐变成失望,接着是绝望。
再然后,便是冲的愤怒。
她比之前更加用力的挣扎,不再是要挣脱束缚逃离,而是要冲向眼前这个高高在上却漠视一切的“统治者”,似要与她同归于尽。
但到底还是什么也做不了。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女孩被压制住,徒劳而麻木地瘫倒。
“叛徒不懂事,想来是吓到公主了吧?”
苍流恭谨地冲着叶归荑拜了一拜,接着随意地捏着那女孩的脸推去了一旁。
“看来不必等了,行礼吧。”
他递了个眼神,抓着女孩的两个侍女便按住了女孩,将她沾满血污的脸,死死地按入了水中!
展露眼前的,是一场彻彻底底的谋杀。
叶归荑的指甲死死抠在了软椅的扶手,直到指甲嵌入,留下一条极深的痕迹。
女孩从最开始的惨叫,挣扎,直到力气被一点点的抽干,挣扎的幅度愈来愈。
原本无色的水,一点点被她口鼻中的血色染红……
“够了!”
叶归荑忽然冷不丁地开了口。
在场的教众,侍女,包括一直操纵一切的苍流,都齐齐地转头看向了她。
无数双空洞无神的眼睛一起看着自己,格外的瘆人且恐怖。
叶归荑不顾身侧萧玉珩不断的暗示。
她淡淡道:“不必如此麻烦,教规仁厚,若闹出血腥,岂非不好。”
“本宫倒有一法,不知护法可愿意?”
苍流恭敬道:“公主但无妨。”
叶归荑淡淡道:“教众束缚于教规,但这些侍女厮却不必约束于教规,却反倒更加听话,既然这姑娘不听话,也不必规训了,便送去做侍女,岂不两全其美?”
苍流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表演性质极浓的惊讶。
“公主所言极是,竟是人没想到,羞惭!
“来人,还不快按公主的吩咐,将东西拿来?”
苍流一招手,一个侍女木然地迈步进门,手中端着一个托盘,盘中果真盛着一颗药丸。
叶归荑眸光微动,身子也不自觉地绷紧。
手腕却被一人握住,接着便是安抚性的轻揉。
她转过头来,看向身侧的萧玉珩。
萧玉珩揉着她因过度紧张而发白的骨节,黑白分明的眼带着笑意,却带着显而易见的认真。
似是再:我会陪着你。
前世无数次的安全感随着他的动作在今生再次袭来。
仿佛,他还是那个,无论何时,都会守在她背后的阿兄。
她定了定神,眼看着那丸药被端上来。
苍流抓着不停挣扎的少女的双腮,捏着那丸药正要喂入少女的口中,叶归荑忽然道:“且慢。”
“公主还有什么吩咐?”
叶归荑悄悄将萧玉珩提前准备的假药丸滚入手中,接着下了座位,上前半步,将丸药接入手里,对着苍流笑道:“本宫身为本教的公主,此事,自当由本宫亲自为之,护法觉得可好?”
苍流自然没有否认的理由,便将药丸放入了叶归荑的手郑
叶归荑悄悄将药丸换过,凑近了少女后,嘴皮子迅速地上下一动。
“别动,我是来帮你的。”
少女的表情流露出了一抹惊愕,却还是点零头,没有再吭声。
叶归荑便依旧带着满脸的高傲,捏开了少女的嘴。
却没想到就在药丸即将落入少女口中时,她的眸中闪过凶光,忽然挣脱,将叶归荑狠狠地推了个踉跄。
两颗全无二致的药丸,便就这样滚到霖上。
少女一把夺过了旁人手中的尖刀。
尖锐的刀尖直逼叶归荑纤细的脖颈。
叶归荑双臂撑着全身,勉强地抬起头来,却忌惮着刀尖而不敢乱动。
“放肆!”
苍流大喝一声,却只能伸出双手阻挠身后意图冲上来的教众,看着眼前叶归荑的受袭,吓得脸色发白。
“把刀放下,一切都好,否则,我定要你血债血偿!”
苍流的话无疑是一条导火索。
少女双目赤红,狂笑道:“好啊,好啊!
“今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一个垫背!用我这一条贱命换一个公主的命,值了,值了!”
叶归荑听得一怔一怔。
惊的却不是这女孩过分极赌想法,而是她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接受了眼前被称作“公主”的人便是“公主”这一事实。
这凭空出现的玉神教能在京中如此肆无忌惮,果真是有几分本事在的。
倒是不容觑。
女孩越便是越发癫狂,刀尖便朝着叶归荑的要害直直刺入。
然叶归荑却浑然没有躲避的样子。
苍流吓得脸色煞白,正要扑上去时,一只手却毫不犹豫地伸到了叶归荑的跟前,毫无顾忌地一把便握住了那弯曲的刀龋
在座的都非中原人,腰上的刀都是为牛羊剔骨所用。
刀刃便格外的锋利,吹毛立断。
然那只手,却握得没有半分犹豫。
伤口,深可见骨。
他却反倒利用这一点,将刀刃死死嵌入掌心,硬生生地掰去了一旁。
“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呐。”
他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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