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如怒涛般咆哮着,裹挟着无数雪沫子狠狠地抽打在飞行神兽的羽翼上。陈典紧紧地坐在兽背上,他的一只手牢牢地护着身旁的陈思唐,以免他被这狂暴的风雪吹落。然而,他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频频落在另一侧的盈袖身上。
盈袖身披一袭洁白的狐裘,那狐裘的毛领在风中翻飞,仿佛与漫飞雪融为一体。她静静地坐在那里,微微眯起眼睛,凝视着下方那片茫茫的雪原,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她和这片无垠的白色。
陈典的喉咙有些发干,他看着盈袖那被寒风吹得有些发红的侧脸,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他一路上都在斟酌着该如何对盈袖开口,可此刻,当他真正面对她时,那句早已在心中默念了无数遍的话,却像被这肆虐的风雪吞噬了一般,怎么也不出口。
终于,飞行神兽缓缓降落在雪国宫殿前的广场上。陈典抱着陈思唐跳下兽背,盈袖也紧随其后。进入宫殿的暖阁,室内的炭火噼啪作响,带来阵阵暖意,但这温暖却似乎无法驱散陈典心头的那股滞涩。
陈典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他对雪凝道:“你先带思唐去安置一下吧。”雪凝点点头,带着陈思唐离开了暖阁。
当暖阁里只剩下陈典和盈袖两人时,陈典突然觉得有些局促不安。他转过身,面对着盈袖,却发现自己的指尖竟然在微微发颤。“盈袖,”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压抑着某种情绪,缓缓地开口道。
他先是讲述了跟随雪凝回到雪国的经历,以及后来如何冒险营救她的过程。每一个字都被他尽量得平缓,但当提到“我和雪凝早已结为伴侣”时,他的声音还是忍不住微微一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他不敢去看盈袖的眼睛,仿佛那里藏着他无法面对的东西。他继续道:“雪国的族规你也是知道的,她身负血脉传承的责任,所以我……我必须留在这里,等待和她生下两个孩子之后,才能陪你回到大陈国。”
他急于将这一切的前因后果都解释清楚,于是又匆匆忙忙地起雪国长老的嘱托,以及他对雪凝的承诺。他的话语有些语无伦次,像是在为自己辩解,又像是在努力服自己接受这个现实。
终于,陈典鼓起勇气抬起头,看向盈袖。他看到盈袖原本明亮的眼眸正一点一点地黯淡下去,那长长的睫毛上,似乎还沾着些许细碎的水汽。
他的心像是被一把冰冷的雪刃狠狠地割过,一阵刺痛袭来。他知道自己对盈袖不公平,可他又无法舍弃雪凝,更舍不得盈袖和他们的孩子思唐。
盈袖微微垂着头,双眼凝视着地面,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她脚下的那一方土地。她的手指紧紧地攥着衣角,似乎这样能给她一些力量,让她不至于在这一瞬间崩溃。
暖阁里的热气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将她紧紧包围,让她的脸颊渐渐泛起红晕,仿佛熟透的苹果。然而,与这灼热的空气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那冰凉的眼眶,泪水在其中打转,却始终没有滑落。
其实,盈袖早就察觉到了陈典和雪凝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她曾无数次在心中暗自揣测,他们之间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情福但当她真正听到这句话时,心中的那道防线还是像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力量一般,瞬间土崩瓦解。
她好想质问陈典,问问他是否想过她独自一人在大陈国的日子里,是怎样地牵挂着他。她更想问他,在这“必须留下”的决定中,是否有哪怕半分是顾及到她的感受。然而,当这些问题涌上心头时,她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开口。
最终,盈袖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那声音轻得如同羽毛飘落,几乎让人难以察觉。“我懂。”她缓缓抬起头,努力挤出一个看似平静的笑容,可那笑容却比哭还要难看,“雪国需要她,你有你的责任,我……我明白。”
盈袖不敢再多一个字,因为她害怕只要再多一句,那强撑起来的镇定就会像破碎的镜子一般,彻底崩塌。她看着陈典,他的眼中充满了愧疚,她知道,再多的抱怨也已经无济于事。他已经做出了决定,而她,除了理解,别无选择。
陈典凝视着她那故作坚强的面容,心中愈发不是滋味。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触碰她的肩膀,给她一些安慰,但却被她巧妙地避开了。
陈典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翻涌的情绪,他缓缓道:“我会让你们留在这里的。”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是在对自己许下承诺。
他接着:“雪国虽然寒冷,但至少这里是安全的。我不会再让你和思唐受到半分的委屈。”他的目光紧盯着盈袖,希望能从她的眼中看到一丝回应。
然而,盈袖并没有话,她只是默默地转过头,将目光投向窗外那纷纷扬扬飘落的雪花。那雪花洁白无瑕,如鹅毛般轻盈地飞舞着,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银装素裹所覆盖。
盈袖的心情宛如那漫飞舞的雪花,迷茫而又无助。她深知陈典亦有他的苦衷,但内心的苦楚却如同一座沉重的山岳,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甚至连呼吸都伴随着阵阵刺痛。
时光悄然流逝,转眼已过去了大半年。陈典和雪凝的第一个孩子即将降临人世,这原本应是一件令人欣喜的事情,然而盈袖的心中却只有无尽的酸楚。
盈袖与思唐随着陈典一同在这里生活了许久,他们逐渐适应了这个寒冷却又充满欢乐的地方。尽管如此,大家心中始终牵挂着大陈国的局势。
好在雪凝派遣的使者传回了消息,令人稍感宽慰的是,在陈辉的统领下,大陈国目前局势稳定,成功抵御了妖魔和哈呀金丙的数次猛烈攻击。目前,整体形势正朝着有利的方向发展。在一个冰雪地的世界里,一个用雪玉雕琢而成的生命,宛如一件精美的艺术品,静静地躺在冰蓝色的襁褓郑当这个生命发出第一声啼哭时,那清脆的声音仿佛穿透了整个冰国,回荡在每一个角落。
陈典站在一旁,他的指尖微微颤抖着,仿佛生怕惊醒了这个脆弱的生命。他心翼翼地伸出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婴儿额间那枚淡金色的雪花胎记,那胎记宛如一片雪花,在婴儿的额头上绽放着独特的光彩。
雪凝躺在床上,她的脸色苍白如纸,但当她看到新生儿的那一刻,一抹红晕涌上了她的脸颊。她温柔地将新生儿的手拢在掌心,感受着那的拳头带来的温暖。而那的拳头,正紧紧地攥着一缕从冰雕窗棂透进来的阳光,仿佛在抓住生命中的一丝希望。
就在这时,雪国国王踏着冰晶台阶匆匆赶来。他的玄狐裘袍上还沾着殿外的碎雪,仿佛他是从一个冰雪的世界中飞奔而来。当他走到婴儿身边时,他那枯瘦的手指轻轻地触碰到了婴儿温热的脸颊。
就在这一刹那,令人惊奇的事情发生了——国王那银白的胡须突然像被风吹动的雪花一样,簌簌地抖动起来。而他那已经三十年未曾融化的眉心雪纹,竟然在这一刻,如同被春风拂过的冰河一般,绽开了细的裂纹。
国王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牵他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震落了穹顶垂挂的冰棱,\"传我令!\"他的声音充满了喜悦和激动,\"敞开冰窖里窖藏百年的浆果酒,让所有子民都尝尝这份甜!\"就在一瞬间,雪国的十二座冰塔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同时亮起了暖黄色的灯火,将整个雪国都笼罩在一片温暖的光芒之郑
驯鹿们拉着装满糖果的雪橇,在雪巷中穿梭着,它们的铃铛声清脆悦耳,仿佛是雪国的精灵在演奏着美妙的音乐。孩子们则用冻住的月光雕刻成灯笼,挂在每一个街角和窗前,这些灯笼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将雪国的夜晚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明亮。
在广场的中央,一堆篝火熊熊燃烧着,火舌舔舐着夜空,将周围的积雪都映照得通红。戴着兽皮帽的老人们围坐在篝火旁,举杯痛饮着热酒,他们的笑声和谈话声在夜空中回荡。
裹着羊毛斗篷的少女们则在篝火旁跳起了传统的踏雪舞,她们的舞步轻盈而优美,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云朵上一样。随着她们的舞动,冰面上溅起的每一朵雪花都像是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如同祝福一般洒落在人们的身上。
陈典抱着襁褓站在宫殿的露台上,他的目光穿过热闹的人群,落在了远处的雪山上。雪凝依偎在他的肩头,轻声哼唱起雪国古老的摇篮曲,那歌声如同一股清泉,流淌在人们的心间。远处传来的骨笛声,与雪凝的歌声交织在一起,在结满霜花的夜空里久久回荡,仿佛是雪国的灵魂在诉着它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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