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递送到物业办公室时，杨晨正在核对消防器材的检修记录。前台姑娘抱着个半人高的纸箱进来：“杨经理，您的快递，寄件人写的‘星光组合’。”
他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是林希的包裹。拆开胶带时指尖有点发紧，纸箱里铺着粉色的气泡膜，最上面是个方形的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张cd，封面印着林希和鱼的合照——还是上次星空墙前的那张，只是被做成了手绘风格，两个女孩的发梢沾着星星，背景写着“《星光不负》限定纪念”。
cd下面压着个信封，信封上画着只歪歪扭扭的熊，是林希的笔迹。杨晨抽出信纸，上面是两种字迹：林希的字龙飞凤舞，鱼的娟秀工整，像两只手牵在一起。
“晨哥：
录这张cd的时候，鱼总跑调，我们重录了十七遍，最后她急得哭了，不能给你送不完美的礼物。其实我们都知道，你根本不在意这些，可我们想把最好的给你呀。
还记得第一次你刷钞票枪的时候吗？我正在吃泡面，差点把汤洒在键盘上。那时候总觉得，能有人愿意听我们唱歌就够了，从来没想过……
哦对了，盒子底下有鱼织的围巾，她江城十月会冷，你别嫌丑呀。
——林希&鱼”
杨晨把信纸折好放回信封，低头看向木盒底层。果然有条浅灰色的围巾，针脚不算整齐，边角还有点歪歪扭扭，像刚学手艺的孩子做的。他捏着围巾的一角，指尖触到柔软的毛线，忽然想起鱼在直播间红着脸“专门写的”时的模样，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下。
“杨经理，3栋业主他家纱窗坏了，维修师傅在楼下等着签字呢。”副队长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知道了。”杨晨把围巾和cd放进抽屉，锁好时，指尖还留着毛线的温度。
下午的阳光斜斜地照进办公室，杨晨处理完工作，习惯性地点开企鹅电竞。林希的直播间亮着，标题改成了“排练冲刺！离江城还有7”。
点进去时，屏幕里只有鱼一个人，她正对着乐谱发呆，眉头皱得紧紧的。听到提示音，她猛地抬头，看到“杨眉晨笑”四个字，脸颊瞬间红了：“晨哥来了……林希去拿水了，我们刚才排到副歌部分，总觉得和声不太对。”
【杨眉晨笑：慢慢来】
“嗯！”鱼用力点头，手指在乐谱上划过，“我们想在歌友会加段钢琴伴奏，我练了好久，还是有点生。”她着把镜头转向旁边的电子琴，琴键上还放着张写满批注的纸。
林希抱着两瓶水回来，看到弹幕里的杨晨，眼睛一亮：“晨哥快看！我刚跟运营定了应援棒，到时候全场都会亮起来，像星星一样！”她举着手机展示设计图，上面是浅蓝色的棒身，印着“星光不负”四个字。
鱼把水递过去，轻声：“刚才晨哥让我们慢慢来。”
“知道啦，”林希拧开瓶盖喝了口，忽然对着镜头做了个鬼脸，“其实我们昨排到半夜，鱼趴在钢琴上睡着了，口水差点流到琴键上。”
“林希！”鱼急得去捂她的嘴，两个人在镜头前闹作一团，弹幕里刷起“好可爱”的评论。
杨晨看着屏幕里的打闹，嘴角忍不住上扬。他点开背包，把昨存的5个皇家钞票枪刷了出去。金色的特效闪过，林希立刻举手投降：“晨哥别刷了！再刷我们真要被骂‘圈钱’了！”
【杨眉晨笑：给熬夜的奖励】
鱼抿着嘴笑，眼睛弯成了月牙：“我们不辛苦的，想到能在江城见到你，就觉得浑身是劲。”
杨晨没再接话，看她们对着乐谱讨论了会儿和声，忽然想起抽屉里的围巾。他起身拉开抽屉，把围巾拿出来搭在椅背上，灰色的毛线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下班时，朱莉已经在楼下等了，手里拿着个本子：“我查了江城的气，下月初最低温15度，围巾刚好能穿。”她翻开本子，上面记着密密麻麻的字，“艺术中心附近有家老字号馄饨店，评分很高，我们可以去尝尝。还有你上次的那家黑胶唱片店，离剧场走路只要十分钟……”
杨晨接过本子，看着她认真记录的样子，忽然笑了：“你这是把攻略做成工作报告了？”
“那当然，”朱莉把本子收起来，挽住他的胳膊，“第一次见你‘另一个世界’的朋友，不得好好准备？”她晃了晃手腕上的手链，“我还特意戴了这条你送我的星星链，跟她们的应援棒配一脸。”
夕阳把两饶影子拉得很长，杨晨低头看她眼里的光，忽然觉得，原来期待一件事的过程，也可以这么温暖。
晚上洗漱完，杨晨又点进直播间。林希和鱼正在试穿歌友会的衣服，林希穿了条浅蓝色的连衣裙，鱼是米白色的长裙，站在星空墙前转圈圈时，裙摆像绽开的花。
“晨哥觉得哪件好看？”林希对着镜头问，眼睛亮晶晶的。
【杨眉晨笑：都好看】
“就知道你会这么！”林希笑着转圈，裙摆扫过镜头，“我们明要去拍宣传照，到时候给你发花絮！”
鱼轻轻拉了拉林希的衣角，声：“该跟大家晚安了，都快十一点了。”
“哦对！”林希一拍脑袋，对着镜头挥手，“晨哥晚安！我们明见！”
【杨眉晨笑：晚安，注意休息】
退出直播间时，朱莉正躺在床上刷手机，看到他放下手机，凑过来：“我刚跟林希粉丝后援会的姐姐聊了聊，她们要给你准备个惊喜，到时候让你上台跟她们合唱呢。”
“我可不会唱歌。”杨晨皱眉。
“没事呀，”朱莉戳了戳他的脸颊，“跑调也没关系，反正你是‘幸运星’嘛。”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床头柜上的木盒上。杨晨看着那个盒子，忽然开始期待七后的江城。
或许就像林希的，那些隔着屏幕的陪伴，那些心翼翼的心意，终将在某个阳光正好的日子，变成真实的拥抱和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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