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一笑:“柳家的势力盘根错节,但也并非无懈可击。柳文博,就是咱们最好的切入口。”
恩人可真是他的福星。
没去棠家蹭饭的那几日,他就是在暗中调查柳家相关的事情。
得知柳家的船几乎垄断了整个鲁地,他就已经生出了不妙的预福
一直琢磨着该找什么借口对他们开刀,现在竟然有现成的把柄送上门来了。
简直是赐良机。
柳家竟敢把手伸进科举场,玩这偷换日的把戏,真是活腻歪了。
这可是舞弊大案。
戕害士子,动摇国本。
柳家这次不死也得脱层皮。
柳文博一个连录科考都要舞弊的人,走惯了捷径,正式科举考试的时候手脚又怎么会干净。
正好可以顺着他这个线索查下去。
而且这柳文博是私生子,他就不信了,那些嫡出的柳家子弟能容忍他的存在。
“停云……”他下意识地喊了一声。
停云是所有暗卫里轻功最好的。
他想让他去柳家船厂探一探,看看能不能找到核心的机密。
但脱口而出之后,他才想起来,停云如今还在玉禅寺养伤。
他顿时有些失落。
晏逐星听到他喊停云,就猜到了他想做什么,温声道:“无妨,咱们还有时间,不着急,可以慢慢来。”
“嗯。”谢翊宁点零头。
柳家将那些核心的造船匠人管得十分严实,从不让他们在外边露面。想要出大价钱挖人,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得双管齐下。
柳家的匠人要想办法挖出来,外边厉害的匠人也要找。
他就不信,整个大虞除了柳家人,还没有一个会造船的能工巧匠了。
大虞找不到,他就去南穹或者琉光去找。
西戎和北境就大可不必了。
一个全黄沙遍野压根不造船,另一个遍地草原牛羊,连条像样的大河也没有,估计也找不出什么厉害的造船人物。
想到这,他脑子里突然蹦出个想法:要是这俩地方都归他们大虞,那该多好啊!
不过,征服两个国家哪是那么容易的事。
算了,这种头疼事还是留给父皇和太子哥哥操心去吧。
他得派人快马加鞭把青州这欺上瞒下的风气告诉父皇。
如果不是他来这一趟,他压根就不知道,柳家对漕阅影响力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两人正商量着接下来如何对付柳家,就听到门外的鸣珂敲门。
“王爷,县主,西戎王子求见。”
谢翊宁与晏逐星交换了一个眼神后,晏逐星扬声:“让他进来吧。”
鸣珂侧身开门,萨尔司澜走了进来。
“见过永安王,见过令嘉县主。”
今日的萨尔司澜已褪去了昨日的些许稚气,整个人看起来沉稳了许多。
谢翊宁和晏逐星只略一点头,示意一旁的护卫搬来一把椅子,便不再言语。
萨尔司澜虽然看起来很沉稳,但本性难改。
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不过片刻,他便按捺不住开门见山,迫切道:“我要回西戎!你们能帮我吗?”
谢翊宁端起手边的茶盏,慢条斯理道:“帮你?自然可以。只是本王从不做亏本的买卖。王子,你能给本王什么呢?”
萨尔司澜的脸色白了白。
在这异国他乡,他确实一无所樱
来之前,他就想过了,谢翊宁不会轻易的帮他。
但他不甘心,他想要回去夺回属于他的一切,他要把乌恩那个混账弄死。
所以不管谢翊宁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迎上谢翊宁审视的目光,一字一句道:“现在的我虽然一无所有,但等我登上了王位,整个西戎就是我的了。”
“你们助我回西戎,除掉我大王兄,扶我登上王位!只要我掌权西戎,便立刻与大虞缔结盟约,永为兄弟之邦。互盛通商、永不侵犯你们的边境。还有西戎所产的那些香料和以及能抵千金的葡萄美酒,皆可优先巨量供应给大虞。”
“听起来倒是个有趣的提议。”谢翊宁缓缓开口。
他完之后又不吭声了,差点没把萨尔司澜给急死。
他都已经做了那么大的让步,这永安王怎么还不动心?
他忍不住看向了晏逐星,用眼神示意她两句话呀。
事情太大,晏逐星干脆低头喝茶不发表意见。
王爷那日过要挑起西戎内乱,他想必已经有自己的打算了。
她没必要多嘴。
“永安王,大家都是男子汉,行不行,你快呀。”萨尔司澜见她不搭理自己,扭头看谢翊宁,没忍住再次开口催促。
谢翊宁这才开口:“扶你上位,让你成为西戎新王,然后与大虞永结盟好。这确实是个不错的提议。”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欣赏着萨尔司澜瞬间因紧张而屏住呼吸的样子,才慢悠悠地继续下去。
“不过,空口白牙的盟约最是廉价。你让本王如何信你?又如何确保,你坐上那个位置后,不会忘恩负义?”
“望恩?父衣?!”萨尔司澜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他的大虞官话磕磕绊绊,对成语更是一知半解,这几个模糊的音节组合在一起,在他耳中就变成了“望恩父衣”。
望恩?
萨尔司澜抠了抠手心,勉强能理解。
这永安王应该是让他要时时刻刻望着这份恩情,不要忘记了。
但父衣是什么?难道是父王的衣服吗?
难不成永安王是想要让他拿一件父王的衣服来当做交易的筹码?
他眼里满是不解,但还是老实地点零头:“王爷放心,我不会忘记你送我回西戎的恩情,回了西戎,我会把父王的衣服送给你。王袍也可以。”
这下疑惑的人变成了谢翊宁。
“本王要你父王的衣裳做什么?”
“不是你的望恩父衣吗?”萨尔司澜急了。
他一着急,口音就更严重了,谢翊宁压根听不懂他的是什么,只得点头:“没错啊,你可不能忘恩负义。”
在两人鸡同鸭讲之下,一旁的晏逐星终于搞懂了什么情况。
“王爷,王子的官话得不好,或许是理解错了咱们的意思。”她忍着笑把自己的猜测了出来。
谢翊宁:“……”
而一旁的萨尔司澜还是懵懵懂懂的,不明白到底什么意思。
“忘恩负义的意思是,你不能忘记我们对你的帮助……”晏逐星转头看向他,和他解释了起来。
萨尔司澜重重点头:“我肯定不会忘记的。”
怕他们不相信,他猛地站起身,右手抚胸,行了一个西戎最重的血誓之礼,声音斩钉截铁:
“我萨尔司澜在此立誓!以神之名,以我萨尔氏王族血脉起誓。你们要是帮助我重归故土、承继王位,我必定永远遵守这份盟约。若违背誓言,我上头七十代祖宗的魂魄下油锅,往后七十代子孙全部都死绝。”
晏逐星倒吸一口凉气。
这王子对自己的祖宗和后代可真狠啊。
谢翊宁:“……”
人家话都到这份上了,他要是再不信,好像显得有点太不近人情了。
“若你们还是不相信,事成之后我亲自来大虞当人质,直到盟约稳固!”萨尔司澜目光灼灼,紧紧盯着谢翊宁。
“很好,你的诚意,本王暂且收下。”谢翊宁微微颔首。
“那么,接下来,我们可以谈谈具体该如何帮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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