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渡口,墨色的河水在阴沉幕下奔涌不息,带着铁锈味的薄雾弥漫在粗粝的码头上。粗犷的船只、黝黑的船夫、行色匆匆的商旅,显得整个渡口的气息有些压抑和紧张!
一叶早已安排妥当。一艘通体漆黑吃水颇深的平底船静静停靠在稍显僻静的角落。船身看似不起眼,用料却极其坚固,显然是专为应对黑水河湍急暗流和暗礁等可能出现的危险而特制的。
船头,一位带着宽大斗笠,身形佝偻的老船夫叼着旱烟,烟雾缭绕中看不清面容,只露出一双精光内敛的眼睛。逸鹤前辈不知何时已安然盘坐在船篷之下,闭目养神。
“大家上船吧!”一叶言简意赅,率先扶着青芸,轻盈地踏上甲板。青芸发髻上那枚嵌着翳鸟翠珠的白玉簪在河风中微微晃动。
澜骁动作利落,跟在青芸和一叶身后,无声无息地落在船尾,目光有些深沉地扫过河面。敖泽深吸一口气,压下对陌生水路的些许忐忑,也跟着跳上船,落脚时船身微微晃了晃,他下意识地看向澜骁,见她身形稳如磐石,便也努力站稳。
灵猫不知何时又化作了本体形态,从角落蹿了出来,轻巧地落在船舷上,碧绿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翻滚的黑水。
老船夫磕了磕烟斗,也不多话,解开缆绳,长篙在岸边一点。黑船悄无声息地滑入湍急的墨色河流之中,将黑水渡口的喧嚣迅速抛在身后。
黑水河果然名不虚传。河水沉郁如墨,水下暗流汹涌,不时卷起诡异的漩危两岸是嶙峋的黑色峭壁,寸草不生,更添几分荒凉诡谲。
空始终阴沉,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着河面,仿佛随时会塌陷下来。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水腥气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福
船行其中,颠簸不断。敖泽起初有些不适应,扶着船舷,脸色微微发白。澜骁则始终立在船尾,任凭风肋簸,身形纹丝不动,只有衣袂在河风中猎猎作响。她清冷的眸子,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凛冽气息。
“澜骁姑娘,”在一次较大的颠簸后,敖泽稳住身形,鼓起勇气凑近了些,声音带着关切,“这河……真邪门。你……还好吧?要不要进去船篷里避避风?”
澜骁并未回头,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这已比最初的完全无视好了太多。敖泽心中一喜,胆子也大零,没话找话:“这黑水看着真深,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什么古怪的鱼?我在南之海见过不少稀奇古怪的海兽……”
这一次,澜骁微微侧过头,瞥了他一眼。那眼神依旧清冷,但似乎少了几分拒人千里的寒霜,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她没话,又转回头去。
沉默片刻,就在敖泽以为话题终结时,澜骁清冷的声音忽然响起:“北冥之水,至寒至阴。寻常鱼虾难存,多生阴诡之物。若无必要,莫要探看水下。”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对敖泽起与任务、警戒无关的话!虽然内容带着警告,但敖泽却像得了大的鼓励,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连忙点头:“嗯嗯!澜骁姑娘得对!我记住了!绝对不看!” 他努力绷着脸,想表现得严肃可靠,但嘴角还是忍不住微微上扬。
船行数日,日复一日的墨色河水与压抑景色。枯燥的旅途中,敖泽的“没话找话”成了某种调剂。他会分享一些南之海的趣闻,笨拙地描述那些五彩斑斓的珊瑚和调皮的发光鱼;会笨手笨脚地试图帮老船夫做点力所能及的事,虽然常常帮倒忙,被老船夫用烟斗嫌弃地敲开。
澜骁看到,也会不自觉地露出一抹浅笑,只不过踏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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