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斯年往李燕子身边靠了靠，低声道：“是故意针对咱们。”
李燕子咬着唇没话，只是麻利地开始收东西。
民不与官斗的道理她懂，尤其是她们这种没根没底的，硬碰硬只会吃更大的亏。
两人对视一眼，没再多，推着装满货物的推车往家走。
“肯定是有人在背后使坏。”李燕子推着车，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会是谁呢？”
回到出租屋，两人坐在板凳上开始盘点“嫌疑人”。
“我爸妈？不像，他们最近忙着呢。”李燕子掰着手指，“发廊老板？我走的时候他脸挺臭的……还有之前那些姐妹，不定见不得我挣钱。”
顾斯年默默听着，直到她突然蹦出一句“赵老六那帮人？或者你之前那个前男友？”他赶紧伸手按住她的肩膀：“打住打住，再数下去，全下都成咱们仇人了。”
李燕子被他逗得愣了愣，随即狠狠捶了下桌子：“王鞍！”骂归骂，手却没停，开始清点货物，“大不了换个地方，树挪死，人挪活，咱们俩还能被这点事难住？”
她一边把盲盒分类装进纸箱，一边嘟囔：“挣的就是这份窝囊费，忍了。”
“燕子。”顾斯年看着她低头忙碌的背影，阳光从窗户斜斜照进来，在她发顶镀了层浅金，“你以后……想干点什么？”
“挣钱啊。”李燕子想都没想，抬头时眼睛亮亮的，“挣好多好多钱，买个带阳台的房子，咱俩老了就坐在阳台上晒太阳。”
“就靠摆摊？”顾斯年追问。
“先摆摊，等攒够了钱就整个大摊位！”李燕子着，脸上的阴霾散了大半，像是已经看到了未来的光景，“到时候进更多货，雇个人看摊，我就当甩手掌柜！”
顾斯年挑眉：“没点更像样的想法？”
“像样的？”李燕子被勾起了兴致，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往前凑了凑，神秘兮兮地，“我还想过，等挣够钱……”
“等挣够钱怎么着？”顾斯年也跟着往前倾了倾身。
“就给你也整个摊！”李燕子拍着大腿笑，“咱俩街头一个，街尾一个，抬头就能看见对方，多好！”
顾斯年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扯了扯嘴角，发出两声干巴巴的“呵呵”。
人在无语到极致时，果然只剩下笑了。
“我有个更好的主意。”顾斯年收起玩笑的神色，正经道，“咱们攒钱开个店，慢慢做成连锁，最后开公司。”
李燕子直接给了他一个大白眼：“快睡吧你，都开始胡话了。开公司的都是有文化的人，咱俩加起来连学毕业证都凑不齐，想啥呢？”
这话正好撞进顾斯年的圈套里。他往前挪了挪，眼神认真起来：“所以啊燕子，你去读。”
“谁？”李燕子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站起来，“我？”
“咱俩这辈子大概率要绑在一起了。”顾斯年耐心劝着，语气轻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以后遇到的事只会越来越复杂，总得有个人能看懂合同、辨清好坏吧？不然别养老钱了，不定哪就被人骗得底朝。”
李燕子想象了一下自己拿着书却一个字看不懂的样子，不由得打了个冷颤，随即又反应过来：“那凭啥是我去？你去不行吗？”
“我去也行啊。”顾斯年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沙发缝，声音低了些，“不定学校里都是读书人，发现我的性向……也不会那么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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