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7章剑阵
一个时辰后，墨画看着面前破破烂烂，剑锋内卷，焦黑一片的断金剑，陷入了沉思。
这枚名贵的上品断金剑，在他手里不到一个时辰，就彻底废掉了。
墨画确定了一件事：
灵剑里面的剑阵，的确会自毁。
至少他面前的这柄灵剑，就自毁掉了。
尽管他已经一再心，动用了自己所能动用的所有的炼器知识，但还是没用。
断金剑宁死不屈，彻底毁了。
里面的剑阵，也**掉了。
墨画甚至没来得及瞄上一眼，连这剑阵，用的是什么阵系，共有几道阵纹都不知道……
墨画深深叹了口气，心痛不已。
这两个方法，现在都用不来。
墨画躺在床上，苦思冥想，将自己能用得上的手段，翻来覆去想了几遍，忽而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办法：
“衍算！”
暴殄物啊……
那么……
刑罚的手段，也要适度，不然自己早晚会心性暴虐，变成一个嗜杀的大魔头。
不过目前，还是要先考虑“剑阵”的事。
那是不是意味着……
至少目前绝对不可能。
墨画为这把上品灵剑，默哀了片刻，而后就考虑着什么时候，将这把“破剑”丢给顾师傅，看能不能在炉子里熔了，废物利用。
“剑阵会自毁，抢了灵剑，也无法通过拆毁灵剑，获得剑阵。”
“都不协…”
“那若想得到剑阵，要从哪里入手？”
难度必然极高。
断金门的铸剑行，守备必然极其森严，自己一个筑基中期修士，怎么可能潜得进去……
这有违爹娘、师父、荀老先生，还有太虚门各长老的教诲。
既然本来就不知道，拷问也没用。
假如剑修通过灵剑中的剑阵，催发剑气。
墨画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
那自己岂不是……要逆了？
以后谁在自己面前耍剑法，自己就把他剑器传承的老底也给扒了！
而且这剑阵能增幅剑气，如此机密，即便比不上五行源阵，也绝非等希
抓住断金门弟子，严刑拷打？
太凶残了。
又或者，想办法弄个断金门的宗门令牌，看能不能动些手脚？
他开始琢磨着解决问题的办法。
高深的元磁阵法，自己都还一窍不通，根本不知如何动手脚。
这等机密，不是一般弟子能知道的。
不过能不能行得通，还要想办法试试……
自己可以通过剑气的痕迹，来反向衍算出，封存在剑器内部的绝密剑阵？
墨画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铁板，是用来对付罪修邪修和魔修的。
多么好的一把灵剑，就这么没了。
而且，就算严刑拷打，估计也没用。
善恶还是要有分寸的。
不成……
神识衍算，可以通过阵法灵迹，反向推衍出阵法的阵纹。
打听断金门铸剑的炼器行在哪，偷偷潜进去，窃取剑阵机密？
自从不能出门去抓捕罪修，自己改良后的阵法刑板，已经很久没用了，正好让断金门的弟子跪一跪？
墨画琢磨片刻，又摇了摇头。
墨画有些犯难了。
断金门的普通弟子，虽跟太虚门有些龃龉，行事也犯贱，但罪不至此。
断金门的宗门令，弄到手也没用。
断金门那些弟子，看着没几个机灵的，神识强的也没几个，不太可能学得会这等复杂的剑阵。
墨画想了想，又都自己否定了。
次日，墨画又找到了司徒剑。
“司徒，有点事要你帮忙。”
司徒剑有些疑惑，随即道：“是断金剑的事么？”
“不是，”墨画道，“那剑已经废了。”
司徒剑一愣，而后整个人都傻了。
“废了？！”
“这才过了一晚上吧，一把上品的灵剑，就这么报废掉了？”司徒剑震惊了。
墨画心里默默道：
准确地，是一个时辰，就报废掉了……
“这些都是事，不必在意。”
司徒剑有点心疼。
这能是事么，一把上品灵剑啊……
他心里忽然有点同情断金门的那个白脸了。
一把上好的断金剑，必然是他随身佩戴，精心温养了许久的，结果一晚上就被师兄给玩废掉了。
司徒剑下意识地，又把自己的离火剑给攥得更紧了。
断金剑，废了就废了。
自己的离火剑，什么都不能再落到师兄手里了！
就在他犹豫着，以后要不要低调一点，没事不要再彰显自己剑修的身份，把离火剑安安稳稳地藏在储物袋里时，墨画便接着道：
“你的离火剑，借我用一下呗。”
司徒剑浑身一哆嗦。
墨画立马温和道：“你别紧张，我不拆你的离火剑，只需你用离火剑，催发剑气，给我看看就校”
司徒剑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忍不住确认了一下，“真的？”
“嗯！”墨画笃定道。
司徒剑这才放心。
之后上完课，墨画便拉着司徒剑，去了一汤法室。
太虚山中弟子众多，不太方便演练剑法。
唯有道法室封闭，且安静些，没人打扰。
“你就不停催发离火剑气，劈那个道法人偶就校”墨画对司徒剑道。
“这么简单？”司徒剑道。
“嗯，”墨画点头，“就这么简单。”
司徒剑也没问，墨画到底要做什么，因为过去的事实证明，师兄做事一般都有深意。
若是阵法上的事，师兄即便了，自己也未必明白。
“好！”司徒剑干脆道。
而后他便当着墨画的面，祭出离火剑，催发离火剑气，一剑接一剑，劈在那个道法傀儡的身上。
墨画在一旁打坐，眼底漆黑，机纹路浮现，以机诡算增幅机衍算，开始推衍司徒剑的离火剑气。
离火剑气是火系剑气，缠着烈焰，赤红一片。
初见之时，只有灼热的剑气之形。
墨画催发神识，眼底浮现重影，不停尝试以机衍算，去推衍更深层次的气机。
正在催发剑气的司徒剑，被墨画看得心底一凉。
他虽不知，师兄到底在做什么，但却觉得，自己的剑气似乎在被一点点洞悉……
司徒剑心惊。
这……怎么可能？
师兄又不是剑修，只是在旁边看几眼，怎么可能洞悉剑气？
“错觉吧……”
司徒剑心中有些忐忑，不过既然答应了墨画，他也不好临时反悔，只能硬着头皮，一剑又一剑地劈着道法傀儡。
不知劈了多久，正在司徒剑心中不安越来越强烈的时候，便听墨画道：
“好了。”
司徒剑停下手，转头一看，就见墨画神色明显有些失落。
没算出来……
墨画叹了口气。
司徒剑沉默片刻，还是没忍住问道：
“师兄，你要做什么……”
墨画道：“我研究研究剑气，好对付断金门。”
司徒剑微微松了口气，只是心里不太明白，要对付断金门，研究他的离火剑气做什么。
而且光这样看，能看出来什么？
司徒剑神情困惑。
墨画却在一旁默默沉思。
通过剑气，反推灵剑之中的剑阵，这个思路是可行的。
他倒的确能衍算出一点，但是十分勉强，只能窥测到一点模糊的剑阵痕迹。
自己的衍算之法，还是火候不够。
即便有机诡算的加成，还是无法洞悉绝密的剑阵。
不过墨画也不气馁。
这种事跟画阵法是一个道理，熟能生巧。
一次算不出来，那就两次，三次……直到算出来为止。
于是此后，但凡有空，墨画就让司徒剑在自己面前练剑，他借此练手，练习衍算剑阵。
但一直麻烦司徒剑，墨画也有些过意不去，就决定转些功勋给他。
这下反倒是司徒剑不好意思了。
“师兄，这怎么使得。”
墨画道：“亲兄弟还要明算账，你愿意帮我是情分，但我也不能让吃亏！”
司徒剑还欲推辞。
墨画便板着脸道：“我给你的就拿着，我又不缺这点功勋！”
他攒了好久的功勋，现在是功勋大户。
若论出身，他是散修，同门是世家子弟。
但要论起功勋，他才是真正的“世家”子弟，比一般同门，不知“富”到哪里去了。
司徒剑这才心怀感激地收下。
宗门功勋他的确拒绝不了。
收了功勋，此后司徒剑再为墨画展示离火剑气时，就更为认真专注了。
不能让师兄的功勋白花。
至于那种剑气被洞悉的感觉……
司徒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可能只是错觉。
自己正常使用离火剑诀，借助离火灵剑，驱使离火剑气，怎么可能就被“看穿”了？
若只是祭出灵剑，动用剑气，就会被人看穿，那这下剑修，岂不是都不能出剑了？
这显然不可能。
不出剑的剑修，还叫什么剑修？
司徒剑便心安理得起来。
更何况，心地善良的师兄，还付给了自己不少功勋。
司徒剑更觉得，自己不能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而有了司徒剑的配合，墨画衍算剑气的熟练度，也在一点点增加……
只是司徒剑，也并非一直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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