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假设，只是假设，有一你认识了别的和我……一样心地善良的男生，你会移情别恋，喜欢上他吗？”言清书嘴上着假设的话，口吻却是认真得不行，深沉的眼眸更是眨也不眨地盯着她，不肯错过她脸上一分一毫的神情变化。
宁臻没有马上回答，不知道是她察觉到了言清书的较真还是问题真的引发了她的某种思考，过了好半，她才慢吞吞地：“一样善良的话肯定要选你啊，你比较帅嘛。”
这显然不完全是她的真心话，开玩笑的成分更大一些，言清书心里五味陈杂，宁臻虽然表态会“选”他，但也没有否认会对他人同样动心的可能性。
“你觉得你是个花心的人吗？”他突然问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应该不是吧。”宁臻的口吻并不肯定，奇怪了，怎么无缘无故问她这个问题，等一下……
“清书，你不会是因为我刚刚的回答生气了吧？”她反应极快，一下子把所有的细节都串起来了，“你都了是假设，而且我也了会选你的啊。”
“但是你犹豫了……”
宁臻一方面有些着急，怕言清书真的因为一个假设性的问题闹脾气；另一方面又觉得难以置信，一个大男人居然会为这么点事斤斤计较？
“我那只是正常的停顿，不是什么犹豫啦。”宁臻一本正经地解释，她现在只想把这件事赶紧揭过去，至于内心深处她是不是真的犹豫了，那并不重要。“换做是你，要是再有个女的缠着你，费劲心思逼你和她在一起，没准你也会妥协的……”
“我绝对不会！”言清书猛地拔高了音量，表情阴沉地盯着她，“因为是你我才会动心，别人我根本不会让她们靠近我。”
“清书……”宁臻呆呆地望着他，原本搂在他腰间的手不由自主地放了下来，“你怎么了？”
有那么一瞬间宁臻萌生了逃离他怀抱的念头，他几乎没在她面前发过火，唯一的一次动怒也是因为知道了她和林婉的出国脱不开关系。以前他对她大多是冷着一张脸，没有什么表情，这阵子他对她温柔了许多，大部分时间都是笑着的，这还是她认识他六年以来，他第一次因为她错话而生气。
老实，这样的言清书对她来陌生得可怕，如果不是他的话还算甜蜜，她觉得自己十有八\/九要吓傻了。讲出去估计都没人相信，毕竟有谁会阴着一张脸表白自己的心意呢？
捕捉到宁臻眼底一闪而逝的恐惧，言清书才从她眼中的倒影发现自己的神情是多么的阴鸷吓人，他整个人顿时慌乱得不行，为什么不能控制住自己，为什么要在她面前流露出心底的阴暗面？
“我……我没事，对不起，是不是吓到你了？”言清书立即调整了自己的面部表情，用最轻柔的声音道。
宁臻有点懵，言清书脸色变化得太快，让她忍不住怀疑自己刚刚看到的那个濒临暴怒边缘的他是不是幻觉，或许是她看花了眼？
“也不是，就是奇怪你怎么突然好像生气了？”
言清书闻言稍稍松了口气，精神一放松，神情自然也跟着柔和起来，“你想想你都了什么，我能不生气吗？”
宁臻一脸懵逼地看着他。
言清书无可奈何地揉了揉她的头发，突然觉得自己刚刚的邪火真是白发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喜欢你是因为你缠着我，逼着我和你好？”
宁臻抿着嘴不吱声，脸上明晃晃地写着“难道不是吗？”几个字。
言清书对她这个模样又爱又恨，既想看看她脑袋里究竟都装了什么，又想把她揉碎了藏在心窝里，“不是的，宁臻，我很严肃地告诉你，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倒追我，是因为你值得我喜欢。”他吻了吻她的头发，“你不知道你有多好……”
宁臻眼睛泛酸，连忙使劲眨了眨，把不合时夷泪意憋回去，她一直觉得这份感情是她一个人苦苦追来的，哪怕言清书的回应，在看她来也绝不是因为她本人。和他在一起的这几年，她几乎耗尽了所有的自尊心和自信心，现在他告诉她，他动心是因为她值得，不是因为那无数个白眼和冷遇，即便是哄饶假话，她也终究有了“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满足。
言清书把她的举动看在眼里，心也跟着疼起来，她会有那样的想法归根到底还不是他造成的，他有什么资格和底气责怪她？眼下只能先宠着吧，等哪她能真正放下心防相信他了，再这些问题也不迟。
“乖，以前是我不好，以后我会用实际行动证明我的都是真心话，不过你也要答应我，尽全力相信我，不要轻易变心，可以吗？”
宁臻听到最后忍不住捶了他好几下，“‘轻易变心’是什么意思？你不要乱给我头上戴帽子……”
言清书眼神暗了暗，意有所指地：“我怕什么时候你又碰上个心地善良的男生，然后嫌弃我，跟他走了。”
宁臻的眼睛亮晶晶的，有细碎的笑意在里头荡漾，“这就是你前阵子做梦梦见的？”
言清书没料到她会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干脆将计就计道：“对啊，我记得在梦里你选了别人，因为大家都他比我好，我其实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有内在美……”
为了防患于未然，他决定借机给宁臻打点“预防针”，万一以后有人把真相曝光了，她至少不会马上相信。
宁臻哪里想得到他一个“简单的梦”里还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只是单纯地从字面上理解，“我怎么可能因为大家你不好就找别人？真要那样的话，我们岂不是……”后半句话被她用尴尬的笑容掩饰过去了。
言清书自然清楚她身边的人明里暗里都在黑他，如果她真的听了他们的意见，他俩恐怕早几个世纪已经分手了。现在见她表情讪讪的，一副恨不得倒带重的样子，他压抑的心情也禁不住轻快了几分，起码在此时的宁臻眼里，那些人对他的负\/面\/评\/价\/并没有影响她对他的感情。
“时间也差不多了，你弄好没？”
言清书主动转移话题，宁臻求之不得，立刻三下五除二搞定最后的妆容，和前者一起向用餐地点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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