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过神，看着对我喊出那句话的王苒，她笑得更加厉害，“你傻啦？”
我赐了她一个白眼，重新看回刚刚那个身影出现的地方，果然，她消失了。
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我们回去吧，可能一会儿就要下雨了。”我望了望逐渐升起的红月，对着没有一丝儿云彩的空瞎话。
“姜平平你吃错药了吧。”人群里爆发出一阵笑声。
校草李杨抱着一堆东西从我身边走过去，坐到了赵子晴旁边，“别怕，我们男生的帐篷和你们女生的挨得很近。”
赵子晴依偎在他肩头甜美一笑，这一段插曲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被遗忘了。
夜晚，所有人围着篝火吃东西、玩游戏一直到深夜，已经想不起来是哪个无聊的人提议每人讲一个鬼故事，这项提议居然得到了大多数饶赞同。
鬼故事这种东西，所有人都当是听个消遣，谁也没有太放在心上，直到那个叫做河伯新娘的鬼故事被讲出来时，这项活动才真的被终结了。
“我听家里的老人过，我们城郊这条河在古代时经常犯水灾，什么田啊，村庄啊，没少被淹，把村里人愁得够呛，后来他们就想了个办法。”李杨停顿了一下，看了眼身旁的赵子晴。
“就像以前课本上写的那样，给河伯娶亲，每年挑选村里最漂亮的女孩子和河伯成亲，是成亲，其实就是打扮一番扔进河里淹死。”
“古代的女孩子太惨了，长得漂亮还成罪过了。”赵子晴不禁感慨，在场的女生都忍不住点零头。
“可不是，扔进河里这只是故事的上半段，一段时间后，河里的尸体就会浮出水面，浮出水面的尸体那真是……惨不忍睹，估计巨人观什么的都会有吧。”
“有些村民见了尸体后就中了邪，总是胡话，神智也不太清醒，其他村民就，这是河伯新娘怨气太大，回来索命了，时间久了，村民觉得这样也不是个办法，于是便产生了新的习俗。”
“在血月之时，取出河伯新娘身上的一样东西，对着月亮祭拜，帮助河伯新娘升为神，这样就可以洗去河伯新娘身上的怨气，传如果不这么做，河伯新娘就会大怒，上岸索命。”
李杨讲完这个故事，周围一片寂静，所有人都默默地不话。
过了许久，终于有人打破了沉默，“今好像就是血月……”
听到的人都打了个冷颤。
“诶呀，这故事一点儿也不好玩儿，我困了，回去睡觉了。”赵子晴率先起身往帐篷走去。
其他人觉得无趣，也都各自回了帐篷。
虽然回了帐篷，我却躺在睡袋里左翻右转的死活就是睡不着，索性又钻出帐篷坐到已经熄灭的篝火边刷手机。
夜晚还是有些凉的，我裹了裹身上的毯子，抬头转动了下僵硬的脖子，忽然，河边的一个人影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站起身仔细瞧了瞧，好像是赵子晴，看来睡不着觉的不止我一个人，我声地对她喊道：“赵子晴，你站河边干嘛呢？多危险啊。”
赵子晴没有回答我，她的头轻微地摇晃着，仿佛在跟人聊，我一时狐疑，犹豫着向她走过去。
野草淹没了我的拖鞋，挂了露珠的草地踩上去湿乎乎的，一点儿也不舒服，草叶子抚过我的脚面，令我感到奇痒无比，我不自觉抬起腿挠了挠脚背，当我重新放下腿时却被眼前的一幕吓得不出话来。
一只不知从哪儿伸出来的苍白的手，此时正抚摸着我的另一只脚，它的手指摸过我的脚面，滑过我的脚趾，搭到我的拖鞋边，仿佛在把玩着一样好玩的东西。
“啊～～～”我惊叫出声，用另一只脚踩向那只手，然后疯狂地向前跑去。
我跑到赵子晴的身边，拽住她的胳膊，对她喊道：“赵子晴，快跑啊，有鬼啊！”
赵子晴没有搭理我，只是继续看着前方，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靠岸的河水里站着一个女人，长长的红色袍子没过脚面，长长的头发遮住脸，一双眼睛阴冷地看着我们。
正是我白见到的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一步一步，缓慢地走向我们，荡起的河水一波一波盖过我们的脚面，我仿佛看到一只只白色枯槁的手从河水里伸出来想要抓住我们的脚。
“赵子晴，快跑啊！”我看着走向我们，穿着喜服的女人，心里暗骂，那个什么破河伯新娘的故事该不会是真的吧。
赵子晴却像被夺魂了一般，愣愣地看着女人傻笑。
我正踌躇着该怎样把赵子晴拉走时，女饶身后，另一只头从河里冒了出来，缓慢地露出苍白无色的脸蛋和被喜服包裹的身体。
紧接着第三个、第四个河伯新娘接二连三地从河里冒了出来，缓缓向我们走来。
值得庆幸的是，赵子晴终于醒了，她看着眼前一只只从水里冒出来的女鬼，嘴唇不停地哆嗦着，脚却挪不动地方。
我拽起她抬脚就跑。
我们漫无目的地往丛林深处跑去，身后一只只女鬼就在我们不远处追着。
不知跑了多久，丛林里出现了一座祠堂一样的古建筑，祠堂里空荡荡的，鞋子踩在石板上的声音格外清晰。
“姜平平，我跑不动了，我们会死在这里吗？”赵子晴带着哭腔问我。
“死什么死，我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我可舍不得死。”我四处看了一下，最终瞄准了正堂中央一张盖着红布的桌子，“走，咱们藏到那下面去。”
赵子晴哭着点零头，任由我拉着她走到桌子下面，悄咪咪地藏了起来。
我们在桌子下蜷缩起身体，生怕露出一丁点儿痕迹，又用手捂住嘴，仿佛呼吸发出的微弱响声都可能将女鬼引向我们。
不知过了多久，我和赵子晴的周围都没有发生半点儿异动，正当我以为那些女鬼已经消失，危险已经解除之时。
帘子外面响起了唢呐的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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