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迎笑着推他出门,顺便报出自己的游戏账号和密码:“正好有段时间没跟机械鸟打游戏了,你去陪它玩玩。”
转过头,秦恕静默注视她,他今穿了一身黑色,那双眼睛也是漆黑的,目光却在落过来的一瞬变得温和。
温迎拿着围裙走过去,注意到他刚洗完手,手指还是潮湿的。
“我帮你穿。”她。
“嗯。”秦恕站在她面前,低下头。
温迎把围裙套到他脖子上,打理整齐的发丝被蹭乱了一撮。
她朝他头发看,没有立马动手整理,绕到后面系上蝴蝶结。
围裙是她选购的,奶黄的颜色,搭配细碎雪花的图案,细细的带子勒在黑衬衫下摆,衬得他整个人居家了很多。
温迎能感觉到秦恕还在看她,她:“系好了。”
他仍没有收回视线的意思,低垂头颅。
温迎踮脚揉了把他的头发,把那一撮发丝弄得更乱。
秦恕任由她动作,像是摸猫一样捏他的耳朵,挠挠他的下颌。
“去做饭吧。”她指挥道。
正准备收回的手腕被捉住,他倾身吻她的唇,短暂厮磨,舌尖撬入。
温迎觉得他想做这件事很久了,毕竟他在外面听下属汇报工作,朝她看的时候,目光就落在了她的嘴唇。
——正直敬业的指挥官,也会有分神的时刻。
一吻结束,扣住手腕的力度略微放松,秦恕的眸光仍旧一瞬不瞬,严密笼罩住她:“先坐在这里等我一会?”
温迎:“语气不过关,重来一遍的话,我还是可以考虑一下的。”
秦恕嗯了声,看着她没话,温迎以为他是在酝酿,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毫不犹豫就脱口而出一句撒娇的话,他却扶住她的后脑,偏过头再次吻下来。
……好吧。原来是又想亲了。
“温迎。”他贴在她的唇畔,低声叫她的名字,“不要走,陪陪我,好不好?”
分不清自己究竟连续了几个“好”,温迎坐到高脚凳,接过他递来的一杯果汁,一边浏览光脑,一边盯着他做饭。
划到一条新闻,温迎的手指顿住,“创生财团宣称不再参与仿生人制造”这句话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点进那条视频,被记者追着采访的人员似乎是创生公司的高管,步伐飞快,头也不回,倒是身后的记者一直在问:“贵公司不再参与仿生人制造,后续还会对已经售出的仿生人提供维修服务吗,如果没有,消费者权益该如何得到保障?”
“……是因为目睹了昨的J–12行星的跳楼事件才产生的这种想法吗?”
“选择在这个时间段退出,是否代表着贵公司已经预见,即将有不利于仿生人制造商的法案通过……”
直到最后,那名高管也没有开口回应过一句话。
温迎对着屏幕沉思了两秒钟。
找到一个几时前才聊过的联系人,戳进他的头像,新闻转发过去。
温司让很快回复:“[呲牙][呲牙]”
温迎瞅着这两个表情,怎么看都有种“哎呀呀,终于被你发现了”的味道。
她接着发了一个问号。
温司让回了个感叹号。
“没错,这就是我跟你过的财力支持,我现在是他们财团最大的股东。”温司让得意洋洋,给自己戴上了墨镜。
温迎:“……”
她现在有理由怀疑,如果不是为了维持人设,他在1027世界经常挂在嘴边的宏伟大业,真的只是动动手指的事情。
“怎么不话了。”温司让的表情变成了摘下墨镜流泪,口吻也变得十分谄媚,“不是不想转给你,实在是没来得及,等我复出以后,光明正大悉数奉上~”
温迎:“看到你满满的诚意了,一家人不两家话。[握手][太阳]”
温司让:“[握手][愉快][握手]”
“在聊什么?”
眼前覆下一层阴影,温迎抬头,灶台的火已经关了,秦恕一手端着碟子,另只手拿了双筷子。
目光相对,他夹了一筷子菜,轻轻吹了吹,递到她嘴边。
温迎张口衔走,不忘夸奖一句,指着屏幕:“我在跟温司让聊新闻。”
秦恕扫一眼屏幕,淡淡嗯了声。
“他穿了你的围裙。”
温迎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这个:“他衣服弄脏了不好洗……怎么啦?”
秦恕喂她第二道菜:“穿破了。”
味蕾得到满足,温迎眯起眼睛:“我一直想做这道搏是觉得好复杂,下次你教我。”想起还没回答他的问题,又,“尺码不合适,所以不心弄破了。”
她边边凑到他面前,压低了嗓音,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坏:“不过那条围裙本来就被我勾破了,送给他穿,刚好让他赔我新的……买情侣款,怎么样?”
秦恕不再话了,餐具放到一旁,低头含住她的唇。
安静地亲了一会,他在耳边低声道:“情侣款的话,我来买就可以。”
顿了顿,“还有其它需要购买的情侣款的物品吗?”
温迎笑着亲亲他下颌:“我待会列个清单给你。”
片刻后,饭菜摆盘端上桌。
温迎坐在自己惯用的座椅,两侧分别坐着两位家属,温司让坐到了对面,机械鸟像是真把他的头发当成鸟窝了,脑袋一点一点,打着瞌睡。
“吃吧。”温迎放低了音量。
每当跟他们一起吃饭的时候,她都有种莫名的使命感,好像自己手里拿着把信号枪,非得扣扳机这群人才能动弹。
得益于温司让在场,今左右两边的人都乖顺得很,既没有手偷偷摸摸凑过来牵她,也没有腿在桌子底下蹭她,两人只是一筷子接着一筷子地给她夹菜。
“食不言寝不语”这句话不在家规里,饭桌上每个人畅所欲言。
温司让终于把想要打探清楚的八卦一次性问了个遍,虽然秦恕根本没有回答几句。
江与随倒是态度良好地捡了几项内容解答,譬如为什么只有星期三能够请他吃饭,为什么四道菜要分开炒之类的。
温司让的眼睛是越听越亮,噙着笑意,视线频频刮过对面的三个人。
聊到最后,钟表的指针已经转到最后几分钟了,星期三快要过去,温迎终于把话题转到正事上面。
拿起果汁杯,想端着严肃的表情,环顾四周,眉眼却忍不住染上笑意:“以你们对我的了解,我接下来想什么,想做什么,你们应该都已经能猜到了,不过我还是想正式地出来。”
“好。”秦恕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
江与随单手支颐,轻笑出声:“愿闻其详。”
最后一个朝她看来的是温司让,他似乎在口袋里找什么东西。
原来是一台熟悉的老式照相机。
温迎略微扬起嘴角,没有阻止他的动作,看向镜头,认真开口:“万物平等而自由,抱着这样的想法,尽管生活在这个世界,一直以来我更倾向于观望和路过,以旁观者的角度观察顺其自然的选择。但经过长期考察,我突然发现自己早已陷入一个误区,那就是:我所认为的平等其实早已被打破,我所看到的自由,不过是经由上位者允许的向下兼容的自由,根本不是真正的自由,平等亦然。”
“至于权力,本质上是一种用来创造美好生活的力量,而非由某个人、某个群体私藏的压倒性工具,拥有这份力量的人,本该得到民众的认同,而不仅仅只是服从。”
她到这里,略微停顿。
再开口时,声音里是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坚定:“星历四千年以前,历史上的一些统治者的确很好地使用了这种力量,才能在银河开辟出这样庞大的帝国,但那些维稳社会的秩序已经不再适合当下的环境,世界需要变革,需要打破僵硬的桎梏,在发展中重获新生,我决定做那场变革的发起者。”
“还有一点我想要补充明,温司让。”温迎隔着一张桌子,看向对面的人,他像是愣了一下,从设备后面露出眼睛。
温迎朝他微微笑了。
“我的选择并不是出于被动,但你的确给予了我很多鼓励。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过的那句话吗?直到现在,我仍旧相信,如果坐上那个位置的人是你,你同样会成为一位明君。”
温司让勾了下嘴角,没有反驳这句话,机械鸟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蹲在他头顶安静观察这一幕,专注地等她继续下去。
温迎:“我也并不认为,如果换作别人,就无法将这份力量恰当使用,那样太过武断了。做出这个决定,只不过是因为我确信,借用这份力量以后,我能够做到的,远比其他人能做的更多、更好、更出色。”
最后一句尾音尚未落地,来自左右两侧的掌声便响起,真是稀奇,今晚上他们居然这样默契,鼓掌的动作分秒不差。
温司让紧随其后,噙着笑意抬手,十分捧场地用力拍起来。
机械鸟从他头顶跳下,跳到对面的温迎的面前。
它喉咙间愉快地“咕咕”几声,羽翼伸展探向她,温迎笑着伸手和它“击掌”,一如刚来到这个世界,躲在黑漆漆的宿舍,心绪满是迷惘的那一刻。
但现在,她早已不再迷惘。
她的身边,也不仅只有机械鸟,还有秦恕,江与随,温司让,远在Z–10行星的祝如松和祝菁,尚未归来的薇薇安和舒杳,桥梁和港湾的建设者,志同道合的伙伴们……
有那么一瞬,温迎恍若置身多年前的某处议会厅。
那时候,台下坐着的人也是像这样,在话音落下的瞬间就为她鼓掌,笑意和蔼,投来赞许的目光。
坚定意志毫不动摇。
她的手中从来不是空无一物。
所见的宽广世界,铭记的万千记忆,积攒成跨越时空勇气,未来近在眼前了,她会紧紧把握住。
“接下来,我会不遗余力地去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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