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森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地板上干干净净，连一丝血迹都没有，仿佛藤利从未存在过。
他忽然觉得喉咙发紧。
王林的实力，比他想象的更可怕。
而景桃……
秦森深吸一口气，转身就往外走。
“你去哪？”景兆辉问。
“找人。”秦森头也不回，“我就不信，翻遍整个龙京，还找不出一个王林！”
景兆辉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什么，喊道：“等等！王林还了一句话——‘暂时还没有，但快了。’”
秦森脸色瞬间阴沉如铁。
他不再多，大步离开。
别墅外，晨光刺眼，他却只觉得冷。
秦森猛地关上车门，黑色保时捷跑车如离弦之箭般冲出景家别墅。
他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扯开紧扣的领口，露出脖颈上几道未消的红痕。
“联系裴渺。”他突然开口，声音冷硬得像淬了冰，“让他启动全市人脸识别系统。”
副驾驶的方明接过抛来的车钥匙，犹豫道：“裴渺信得过吗？”
秦森一个急刹停在501医院门口，转头斜睨了他一眼。那眼神让方明瞬间噤声，漆黑的眸子里翻涌着令人心惊的暴戾。
“让你办你就办。”秦森甩上车门，“屁话少。”
方明站在原地摇头，看着那道挺拔的背影消失在医院玻璃门后，声嘀咕：“自从景姐失踪......”后半句话消散在晨风里。
走廊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
秦森大步流星地走着，白大褂的医生们纷纷避让。他一把推开VIp病房的门，正在换药的护士吓得棉签掉在霖上。
病床上的裴舟抬起头，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这么早？”
“王林回来了。”秦森反手锁上门，声音压得极低，“他把藤利化成了水。”
裴舟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护士识趣地退出房间，临走时还听见秦森暴躁地补了一句：“景桃可能要怀孕了。”
门关上的瞬间，裴舟靠向床头，手背上的输液针因为用力握拳而渗出细的血珠。
“王林父母找到了吗？”裴舟忽然开口，声音温凉。
秦森摇头，拉开椅子坐下：“老家去过了，早搬空了。问了一圈亲戚，都被王林接去享福了。”
他拧开矿泉水猛灌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浇不灭心头那股邪火，“裴舟，你这王林是不是有病？都他妈21世纪了，还搞用孩子绑女人这套？”
裴舟没话，只是盯着手背上洇开的血渍，指节越攥越紧。
沉默片刻，他才开口：“继续找。实在不行，动用官方力量全国排查。”
秦森皱眉，酒红色的发梢在晨光中格外醒目：“你现在这情况……”
裴家内部对裴舟受伤一事颇有微词，若再大张旗鼓动用关系网……
“无妨。”裴舟轻笑，拿起床头的手机，“以我的名义安排。”
锁屏亮起，屏幕上赫然是赛车场那张合影——景桃从跑车上跳下来，玉骨雪肤，长发飞扬，而他站在她身侧，眉目间难得柔和。
秦森凑过来看，衣领随着动作微微敞开，脖颈上的红痕一览无余。
裴舟眼神骤冷：“怎么回事？”
要放在从前，他最多嫌弃秦森风流。可现在……这种事简直挑战他的洁癖极限。
秦森索性不再遮掩，俯身耳语几句。
裴舟的表情彻底冷了下来：“黄泉……她一定知道景桃下落。”
“那女人跟鬼似的！”秦森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昨晚莫名其妙就……”他不下去，一拳砸在床头柜上，“妈的，抓到她就找张勇爷爷灭了她！”
“等等。”裴舟突然打断，“现在就派人接张师。”
“找他干嘛？”
“捉鬼。”裴舟扫了眼秦森脖颈，意有所指，“至少……让你少被压几次。”
秦森脸色一阵青白，最终咬牙掏出手机：“我这就安排。”
窗外，一只乌鸦落在树梢，猩红的眼珠转了转，悄无声息地飞走了。
Y国街头·黄昏。
咖啡豆的焦香混着啤酒的麦芽气息，在潮湿的海风里飘荡。
景桃站在电话亭旁，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桨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她连投币打电话的硬币都没樱
“Excuse me...”她拦住一个路人，还没完，对方就警惕地后退两步，嘴里嘟囔着“ne scam（新骗术）”，快步走开了。
“景桃。”
一个高冷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景桃回头，看见金智宁倚在广告牌边，手里抛接着一瓶汽水。
“金智宁。”景桃微微勾唇。
“嗯。”金智宁把汽水扔给她，易拉罐在夕阳下划出一道弧线。
这时，何青也从街角转出来，手里拎着拍摄用的道具包：“去海滩酒吧坐坐？”她眨眨眼，“我请客。”
金智宁无所谓地耸耸肩。景桃正想从她们这儿探听消息，便点头应下。
三人沿着海滨道往酒吧走，何青兴致勃勃地着广告拍摄的趣事，金智宁偶尔应一声，而景桃则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四周。
她得想办法联系上秦森。
酒吧霓虹亮起的瞬间，景桃瞥见金智宁腕表上的倒计时：23:59:59。
海滩酒吧。
蓝调爵士乐混着海浪声，在咸湿的风里低回。景桃懒散地靠在藤椅上，指尖在木桌划着无意义的圈。
金智宁突然开口：“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她摩挲着啤酒瓶上的水珠，“但我不会。”
“为什么？”景桃挑眉。
“王林。”金智宁的指甲在瓶身叩出轻响。
景桃笑了：“看上他了？”
金智宁点头，又摇头：“只是想为他做点什么。”
“高冷女神倒贴？”景桃揶揄道，见对方抿唇不语，又轻叹。“还以为你是人间清醒...”
“我也是女人。”金智宁突然打断，冷艳的眉眼闪过一丝波动。
这时何青捧着三瓶啤酒回来，脸颊还带着兴奋的绯红：“王学神看我一眼，我都能高潮！”
“噗——”景桃咬着的瓶口溅出酒沫，“那真让你跟他睡，岂不是要死床上？”
“哎呀！”何青捂耳跺脚，却掩不住眼底的向往。
景桃突然话锋一转：”裴宝儿的案子查清了？”
“是王林...”何青脱口而出，被金智宁碰杯的声响惊醒。
三人各怀心事地灌着酒，直到何青聊起八卦：“郑珍居然和林浩好上了！”
景桃心不在焉地听着，酒瓶见底时才又问：“裴舟怎么样了？”
“退圈了。”何青晃着空瓶，“听是养伤...”
“秦森呢？”景桃声线几不可察地颤了颤。
海风突然静止。
“景桃！”
一个带着惊喜的男声突然从礁石方向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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