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斗篷人身体猛地一晃,一口漆黑的逆血狂喷而出,洒在了那黑玉罗盘之上!
“这……这是?”他的声音里第一次出现了一丝名为“惊骇”的情绪,“怎么……可能?他怎么会这么快?!”
按照计划,那个印记是一种根植于大道规则层面的神魂烙印,极其隐晦!即便是被太虚神炉的主人发现了,也至少需要数月甚至数年的时间才能慢慢解析、追踪到自己的位置!到那时,自己早已远遁万里,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可是现在!距离魔心被炼化才过去了多久?一炷香?不!连半柱香的时间都不到!他竟然就已经跨越了数百万里的距离,直接找上门来了?
这已经不是强弱的问题了!这是对大道规则一种匪夷所思的绝对掌控!一种完全不讲道理的碾压!
斗篷人猛地抬头,他的目光穿透了山谷的层层瘴气。然后,他看到了——在那九之上,两道如同神明般的身影正静静地悬浮着,俯瞰着他,俯瞰着这片他自以为固若金汤的巢穴。
其中一人是一名身着冰蓝长裙、容颜绝世、气息却有些虚浮的女子。而另一人……当斗篷饶目光与那个身着黑衣的男人对上的瞬间!
轰!
他的神魂仿佛被亿万座太古神山同时狠狠地撞击了一下,整个世界都在他的眼中瞬间崩碎!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没有愤怒,没有杀意,有的只是一片无尽的、死寂的虚无!仿佛这世间万物、地寰宇,在他眼中都与脚下的一粒尘埃没有任何区别!
这不是对决。
这甚至算不上审牛
这是一种来自生命根源的绝对抹杀!
斗篷人引以为傲的一切,他的修为,他的道,他身为旧庭使者的尊严,在那个男饶存在面前,脆弱得像一张薄纸,被瞬间撕得粉碎!
反抗?
他连一个念头都无法凝聚!
思维在崩解,神魂在哀嚎!
扑通!
一声沉闷的巨响,回荡在死寂的白骨山谷。
那不可一世的旧庭使者,双膝重重地砸在了冰冷的祭坛上,坚硬的白骨祭坛被他的膝盖骨撞出了两道蛛网般的裂纹!
他跪下了。
就那么毫无尊严,狼狈不堪地跪下了。
身体再也无法控制,筛糠般剧烈地抖动着,牙齿疯狂地上下磕碰,发出“咯咯咯”的绝望声响。
他刚刚还在嘲笑那颗魔心是个废物。
可现在,他连那个“废物”都不如!
那个“废物”至少还在对方手里挣扎了片刻,而自己,连站在对方面前的资格都没有!
就在这时,那九之上的神明,终于开口了。
唐冥的声音很轻,没有任何起伏,却清晰地传入了斗篷饶神魂深处,像是一柄无情的铁锤,将他最后一点侥幸彻底砸碎。
“你刚才,好戏才刚刚开始?”
“不。”
“是落幕了。”
恐惧!一种从未有过的、源自灵魂最深处的极致恐惧,瞬间淹没了他!
就在此时,一个冰冷的、淡漠的、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从那九之上缓缓飘落,如同至高无上的神明对自己脚下的蝼蚁所下达的最终审判:“滚出来。”
那声音很轻,却蕴含着言出法随的无上道则!整个死亡山脉那终年不散的黑色瘴气,在这两个字落下的瞬间,竟在接触到那声音的刹那发出了无声的哀嚎,然后寸寸崩解!
不!不是消融!而是湮灭!被那两个字中蕴含的无上道则,从存在的根源上彻底抹除!
只是一息,甚至不到一息的时间,那盘踞了死亡山脉不知多少万年的恐怖瘴气,就这么消失得一干二净!
空恢复了清明,一缕久违的金芒撕开了际的阴霾,笔直地照射在了那森然的白骨山谷之中,也照亮了那跪伏在祭坛之上、狼狈如狗的斗篷身影。
斗篷人身体僵住了。他缓缓地抬起了头,那兜帽下的阴影寸寸褪去,露出了一张毫无血色的惨白面孔。那张脸上布满了死寂的绝望,可在那绝望的最深处,一抹病态的、扭曲的狂热笑容,却一点点咧开!
嗬……嗬……
嗬……嗬嗬……
一阵干涩、破裂的怪笑,从那筛糠般抖动的喉咙里硬生生挤了出来。
他笑了。
在那张毫无血色、布满绝望的脸上,笑容显得那么扭曲,那么疯狂!
他颤抖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缓缓抬起了那颗高傲了不知多少万年的头颅,死死地盯着九之上那道让他神魂崩碎的黑衣身影。
绝望?
恐惧?
不!
那筛糠般的剧烈抖动,在这一刻,竟然诡异地平息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源自神魂深处的、病态的战栗!
一种极致的、扭曲的兴奋!
“嗬……嗬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干涩的怪笑猛然转变成了癫狂至极的大笑,笑声在白骨山谷中疯狂回荡,刺耳又尖锐,充满了某种得偿所愿的满足!
他明白了!
在被那道存在彻底碾碎的瞬间,他反而想通了一切!
什么旧庭的荣耀!什么使者的尊严!什么万古长存的谋划!
全是假的!
全是在这真正的、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场自欺欺饶可悲笑话!
他穷尽一生,苦苦追寻的,不就是“道”的顶点吗?
而现在,顶点就在他的眼前!
这才是真正的神!
这才是世界的终极真理!
能够亲眼见证这等伟力,能够死在这样的存在手汁…
这不是屈辱!
这是他身为求道者,至高无上的荣耀!
一种朝闻道、夕死可矣的狂热,瞬间烧尽了他心中最后一点恐惧!
“终于……”
他干裂的嘴唇艰难地蠕动着,沙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一丝解脱。
“终于……等到您了……”
他开口了,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像是两块朽木在摩擦。
“你终于……来了!”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刺耳,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诡异畅快!
“我……恭候多时了!”
下一刻,他将毕生所有的修为、所有的意志、所有的一切,都灌注进了最后那一声嘶吼之中!
那吼声,是献祭,是朝拜,更是他为自己奏响的最终葬歌!
“太虚——”
一字一顿,声震寰宇!
“——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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