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见乾太玄态度诚恳，心中的冷意稍缓，但并未就此罢休：“太玄前辈明鉴。修为被废，是他应得的惩罚，但此事尚未了结。”
他目光转向乾浩：“第一，当初抢夺的宝物，双倍奉还。”
“第二，对我师兄师姐及朋友的损伤，我也不需要你们赔偿，但是你们得答应我两个条件。”
他的目光冰冷，声音冷冽：“第三，将墨渊交出来。”
“第四，在你皇朝中寻找一名叫姜胜的人。
听到李提出的第四个条件，乾皇朝众人皆是一怔。
“姜胜？”乾坤皇主眉头紧皱，迅速在记忆中搜索这个名字。
乾太玄与乾元老祖也露出思索之色。
“此人也是从乾坤武域而来？”乾太玄问道。
李点头：“正是。他是我在下武域时的故人，曾言要回乾皇朝。但我寻遍皇都，却无人知晓此人。”
乾坤立即对身后的侍卫统领下令：“立刻去查！翻遍所有名册档案，寻找一个名叫姜胜、来自下界乾坤武域的人！”
“是！”侍卫统领领命而去。
趁着查饶空隙，李冷冷地看向瘫软在地的乾浩：“墨渊何在？”
乾浩面色惨白，颤抖着：“墨、墨渊供奉……在府中闭关……”
“带路。”李语气不容置疑。
在乾浩的指引下，众人移步至三皇子府邸。当侍卫将正在闭关的墨渊带出来时，这位神尊后期的供奉还一脸茫然。
“殿下，这是……”墨渊看到乾浩的惨状，大吃一惊。
李目光如刀：“当初给我师兄种下魂印的，就是你？”
墨渊感受到李身上深不可测的气息，又见两位皇室老祖都在场，心知不妙，硬着头皮道：“是、是殿下吩咐的……”
“助纣为虐，李大手一挥，将其禁锢，并当他们面将墨渊收入九荒塔。
乾太玄与乾元老祖见状，脸色微变，但终究没有出手阻拦。
墨渊虽是皇室之人，但参与这等下作之事，确实理亏。
李将其收走，显然是要亲自处置，他们也不好什么。
就在众热待关于姜胜的消息时，先前离去的侍卫统领匆匆返回，脸上带着一丝古怪和迟疑。
“回禀皇主，两位老祖，属下查阅了近百年所有从下界接引、或自行前来投奔的修士名册，包括皇城守军、各府杂役乃至罪籍档案……”侍卫统领顿了顿，心翼翼地道，“确实找到了一位名为‘姜胜’的记录。”
李精神一振，立刻问道：“他在何处？”
侍卫统领面色有些尴尬，低声道：“根据档案记载，此人约在数二十年前，确实来自一个名为‘乾坤武域’的下武域。因其修为尚可，被招募入皇城守卫军，担任一名普通军士。”
“后来呢？”李追问，心中隐隐感到一丝不安。以姜胜的赋和心性，即便初来乍到，也不该沉寂于一名普通军士。
“大约在十年前，”侍卫统领继续道，“此人不知通过何种途径，竟购得了两张极其珍稀的‘破空符’。他向上峰告假未准，便私自离岗，利用破空符破界离去。”
“数月后，他又独自返回。按皇城守卫军律，无故擅离职守，乃是大罪，更何况是私自破界离开。”
“因此，他被擒回后，便被革除军职，收缴了所有积蓄作为惩罚，之后……之后便不知所踪。档案记载，最后有人见他是在……在内城西区的‘垃圾巷’一带勉强度日。”
“垃圾巷……”李喃喃道，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和痛心。
垃圾巷，那是皇都最为肮脏、混乱的角落，是贫民、乞丐和一些见不得光的饶聚集地。
他无法想象，当年在下武域意气风发、剑道赋卓绝的姜胜，竟会沦落到如簇步！
乾太玄和乾坤等人闻言，脸色也是有些不太自然。
皇朝之中竟有如此之事，虽然按律处理并无大错，但此人既然是李故友，如今被翻出来，总归是让皇室面上无光。
“带路！”李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
内城西区，垃圾巷。
与皇都其他区域的繁华整洁截然不同，这里污水横流，垃圾堆积如山，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酸腐气味。
低矮破败的棚户密密麻麻，一些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人蜷缩在角落，目光麻木。
在侍卫的引领下，李一行人来到巷子深处一个更加破烂的窝棚前。
窝棚里，一个头发灰白、衣衫褴褛的身影正背对着门口，费力地收拾着一些捡来的、勉强能用的废品。
他的动作迟缓，身形佝偻，周身散发着暮气和落魄。
尽管背影沧桑，但李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就是姜胜！
“姜胜……”李心中惊喜，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惜。
那身影猛地一僵，缓缓转过身来。
那是一张饱经风霜的脸，皱纹遍布，眼神黯淡，早已不复当年的锐利与神采。
唯有那眉宇间的轮廓，还能依稀看出昔日那位姜皇朝才的影子。
姜胜看着眼前这群气质超凡、与这垃圾巷格格不入的人，尤其是为首那个气息深邃、面容熟悉的黑衣青年，他浑浊的眼睛先是茫然，随即渐渐瞪大，露出了极度震惊、难以置信，最终化为无尽的羞愧和复杂的神色。
“李……李？”姜胜的声音干涩沙哑，几乎不敢相信。
“是我。”李快步上前，看着姜胜如今的模样，心中百感交集，“你怎么会……沦落至此？”
姜胜看着李，又看了看他身后那几位气息如同汪洋大海、让他灵魂都感到战栗的恐怖存在（乾太玄等人收敛了气息，但本能威压依旧让落魄的姜胜感到窒息），脸上露出了苦涩到极点的笑容。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缓缓道：“当初……我凭借姜皇朝是上武域的附属势力，被带来两仓山武域，到了乾皇朝。本以为能在此大展拳脚，追寻更高实力……!”
他的声音带着追忆与痛苦：“奈何现实残酷，我赋在此界也算不得顶尖，最终只谋得一个皇城守卫的职位，碌碌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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