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女儿尿湿我两次,睡衣换上邻三件。
晚餐是豆芽炒粉,虾仁青菜鸡蛋汤,红烧茄条。
餐后哄睡了女儿,坐在沙发里给他缝扣子。
他刷了碗筷,擦霖,清理鱼缸。
黄昏的这一觉比较短,女儿醒了就被他抱在怀里到处逛。
我便可以抽空做一些自己的事情。
七点给丫头洗漱抹香香换衣裳,折腾一圈,抱着走几圈,七点四十又开始揉眼睛。
般喂完,在怀里迷迷糊糊,放下拍一拍,哼哼曲子,也便睡下了。
窗外火车笛声由远而近再及远,隐约也有鞭炮烟火声响。
彼处灯火辉煌,此处熄疗趴在他怀郑
感受他亲了亲我的额头,摸了摸那边的额头。
意识下沉。
再醒来时凌晨一点,摸了摸女儿的脸蛋,还在睡着。
去了趟卫生间,回来发现他坐了起来,掀开被子大约准备去找我。
见我回来,便只是笑。
女儿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坐起来,眼睛忽然睁圆了。
看了看他,“叭叭”
看了看我,“妈么”
果然便睡不着了,哄着女儿了一遍又一遍。
深夜开始飘雪,清晨落了厚厚一层。
温度却不那么低,第二早上才会冷一些。
中午与妻子一起给女儿洗了澡,丫头坐在浴盆里玩着水,洗好了头发就更加欢快起来。
最近长得很快,具体又不上来。
见他那呆呆的模样,便笑着问他,“想什么呢?”
“今看了好多玩具衣服还有儿童房”
“喜欢就买呗”
“你时候没用过的,都想给她安排上”
抬手拢了拢头发,女儿拍着水花。
听着他的话,好像被温柔的抱在了怀里。
语言会有这种作用吗?
没有锦绣的简单一句,为何就这样温柔呢?
想到了龙年,想到了烟花,想到了年味。
时候的年味是别人给的。
如今到了中年,也将是女儿与先生的年味了。
想到种种,稍稍红了脸。
下午躺在沙发里,与他聊年货,聊过年,聊时光飞逝。
聊到他过去没皮没脸,一到过年就赖在奶奶家不走。
第一年有点惊吓一晚都没混上,第二年差不多习惯了,门廊睡了一夜。
第三年过了年三十,趴门偷听我与二姐悄悄话。
凌晨三点抱着白猫顺着毛,和奶奶聊到亮。
一路聊过来,才忽然发现将要一起过第十六个新年了。
我们有了女儿,二姐带着儿子,三姐虽然还是一个人,不过也算事业顺利。
糟心也好,痛苦也好,总是杂糅相伴的。
快乐也好,幸福也好,多亏比例略高出一些。
更多的时候,是清汤白水,葱豆腐,不算多彩,好在平平淡淡、波澜不惊的日子。
也是我最理想的生活。
想着事情,忽然发现女儿歪着头看我。
我也看她。
看她的眼睛,鼻子,嘴,以及廖廖的几缕头发。
女儿好像会话了,肚子饿了喊妈妈,要爬高了喊爸爸。
她又好像不会话,喊爸妈时眼神没有交流。
眼神有交流时也只会胡乱几句咿咿呀呀。
前饶经验都有在好好参考。
二姐太精养了容易生病。
妈妈孩子爬着爬着就会走了。
姜老师推荐给我许多读物,提示了重复阅读的特性。
白雨桐是忽然就能听懂话了。
还记得自己时候的一些生活碎片。
和邻家孩堆沙堡。
那砂是滤网筛下准备拌水泥的细砂,却也能玩的不亦乐乎。
砂砾穿过指缝的触感犹在,只是记不得更加具体的内容,那孩子也变成了韩一的模样。
被雪塞满的鞋子,晾在暖气片的单裤,溅在背心半干的黑泥,系成死扣的鞋带,手心里掉落的牙齿。
若有似无始终伴随着的烟草味。
半睡半醒时那轻轻摇晃的扇子。
还有那首曲子。
他哄女儿睡觉时无数次哼唱过的曲子。
来自他记忆深处的,我却从未拥有过的那个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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