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准备好了给姥姥买的大米，给爸妈买的睡衣，屁孩们的红包。
翻出了新衣裳，换了三件套。
洗澡时给他修了眉毛，刮了胡茬。
他给我洗头发，洗好了用毛巾卷成一团。
有浴缸就好聊话题以失败告终，卫生间的长短不够理想。
“肚子又大了一点点，在家里闷得又白了一点点”
其实在一起，根本看不出大和白的变化。
他一本正经这样，因为我想听他这样。
他撅着擦完了浴室的水，我也刚好护肤结束，坐在马桶盖子上，散开了长发。
电吹风接好电，按开试了试温度，发丝便开始在眼前飞舞。
喜欢让他给我吹头发，喜欢闭着眼仰着脖子的放松的感受。
偶尔被偷个香，也只是睁眼看一下，又再闭上。
聊了几句明的具体安排，大约就是上午去给他的姥姥和爸妈拜年，下午去给我的奶奶和爸妈拜年，公布香瓜到来的消息，让两边的老太太快乐一下。
四点前回家准备两个饶晚餐，牛排、龙虾、鲍鱼这些都不喜欢，初步计划煮个火锅，下点青菜和手擀面，边吃边看电视剧。
半夜去江桥上看看烟花，也或许不去，最终看心情。
摸着肚子，心里悄悄，香瓜呀，这是咱们家过年的传统。
不贴对联不挂灯笼，因为我不喜欢。
不在串门上耽误太多时间，因为我不喜欢。
不吃汤圆，因为我不喜欢。
不过你爸爸喜欢汤圆，今年新出的黄米花生馅汤圆，特别大只，很好吃，等你长大一点了。。。
想得远了，愣神许久，他又在看着我了。
除夕的清晨，一幕幕的，果然如往年一样。
从到大都不喜欢过年，节奏被打破，还有那麻将碰撞的声音，总让人心烦。
上午给他姥姥、姥爷、爸妈拜了年，其他舅舅未到，老妈悄悄塞了五万块，里面有妈妈的两万，爸爸的两万，姥姥的一万。
一些问候细节自不必赘述。
下午去奶奶家拜年，奶奶给了五千块，红布包包着的，混着烟叶子的味道。
爸爸酒后塞过来两万，月子会所的钱他一定要出。
韩一假装让了让，也就揣下了。
四点多开着车子出来，二姐的电话第三次打来，接通了就听她嚷嚷，“你们啥时候回家呀，我呆不住了”
“路上了路上了”
“那我也出发！”
回了家，准备了面和馅，牛肉胡萝卜的，韭菜鸡蛋的，还有煮好的虾仁。
二姐到了，孩子都没带。
三个人一起擀皮包饺子。
二姐数落婆家种种，婆婆放屁不背着人，吃饭吧唧嘴，公公去完厕所不洗手，妹夫像个木头等等等等。
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蛋，抹了两道面粉，立即乖巧得像兔宝宝一样。
韩一煮着饺子，我和二姐一边聊一边翻饺子一边吃。
听他笑着，“忽然想到老爸当年应该也是这个视角吧”
浅浅吃饱，围坐着打了会儿扑克。
斗地主不会，黑尖倒还记得，奶奶教的。
玩累了就看电视吃零食，韩一铺好了榻榻米，我拍了拍二姐的脑袋，指着那边，“晚上你睡这里”
“啊，斜
噗嗤笑了，“不行也得斜
十一点钟的时候，吃邻二顿，外面烟花起了，穿好衣服出门散步。
走过花坛，走过黄灯闪烁的路口，走上桥，看着脚下的彩色的江水，看着两岸的烟火，二姐问“你们年年都这么过啊？”
“是啊”
“真好”
“一直不明白真好是什么意思”
“想什么觉得多余，不又觉得应该点什么”
看了会烟花，二姐忽然趴在栏杆上喊“新年快乐啊啊啊！”
韩一也不示弱的拢起手来跟着喊。
拉了拉围巾，嘴唇亮晶晶的，眼里都是笑意。
二姐转头看我，发丝被江风吹乱，笑着，“姐，一起喊呀”
双手插兜，轻轻摇头，“不喊，好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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