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夏禹洗漱完毕,擦着头发走出浴室时,唐清浅依旧坐在沙发上,只是姿态收敛了许多,不再是先前那般慵懒随意。
“今晚暂且放你一马。”唐清浅听见动静,头也不抬地道,指尖仍在屏幕上轻划,“明晚我再过来。”
夏禹无奈地低笑,换上家居服的他走近几步,很自然地在她身旁坐下。
“洗过澡了?”
“嗯,”她淡淡应了一声,顺势将双脚重新搭到他腿上。
只是这一次,动作里不再有先前那种若有似无的挑衅与刻意的挑逗,更像是再寻常不过的依靠。
“本来想...”她语气平淡,仿佛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实,“算了,就这样吧。”
夏禹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今晚两人差一点就彻底越界。他没什么,只是目光微微沉了沉。
“不过明我要过来睡,”唐清浅依旧盯着手机屏,口吻却是不容商量的通知,“今晚先跟你一声,好让你有点心理准备。”
“好。”他低低应了一句,没有反驳。
夏禹垂眸瞥了一眼时间,已经临近午夜。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来电显示让他略微挑眉——是谢云峰。
“喂?什么事?”他接起电话,习惯性地点开免提。
“运气不错,夏叔的消息靠谱,”谢云峰的声音从那头传来,语气里带着些许办事得利的爽快,“我联系上两个以前认识的‘朋友’,现在都转行做土方生意了。”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顺着摸了一下,当年那些零碎债务基本都被他们扔了——留在手上反而是证据,谁也不想惹麻烦。”
“这么干脆?”夏禹正需要一些事情转移注意力,闻言稍稍坐直了一些。
“债务都清得差不多了...”谢云峰笑了笑,“不过巧了,顾标欠得不少。”
“听起来像是个好消息?”夏禹不自觉地想用手指敲点什么,一时没找到合适的东西,竟顺手捞起唐清浅刚刚搭在他腿上的脚,无意识地揉捏起来。
唐清浅整个人一僵,难以置信地抬眼看他。夏禹却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握的是什么,仍沉浸在与谢云峰的通话中,手指下意识地用力,甚至捏了捏她的脚趾。
唐清浅轻咳一声,试图提醒。夏禹却毫无反应。
“绝对算得上,”谢云峰继续道,“就一家还对顾标有点印象。我把顾标快要出狱的消息透给他了,他...他会处理。”
夏禹蹙眉,手中的力道不自觉地加重。唐清浅轻轻“哼”了一声,又羞又恼地瞪他,试图抽回脚,却被他无意识地握得更紧。
“要是能让他根本走不出淮州,最好不过...”夏禹沉吟道,指腹摩挲着她的脚趾,“不过这不现实。我估计他会借口筹钱,直接去京城——”
他略作停顿,语气渐沉:
“只要他到了京城...我们前期的准备,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还在继续,唐清浅却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几乎听不清具体内容。她浑身酸软得厉害,想伸手去拿手机分散注意力,却连抬起指尖的力气都仿佛被抽走了。
“还要继续找吗?”谢云峰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
夏禹沉吟片刻,指腹地在唐清浅光滑的脚背上轻轻摩挲。“京城那边也给了一份名单,”他思忖着,“再找找吧,逼得紧一些,顾标才能露出更多的破绽。”
他话时,手指竟自然而然地顺着她纤细的脚踝向上抚去,温热的手掌贴着她的腿肌肤,带来一阵战栗。
唐清浅下意识地想抽回脚,却被他更进一步的抚摸定在原地,整个人不由自主地轻颤起来。
“做得挺认真?”夏禹靠在沙发背上,语气里带着几分赞许的笑意,“我还以为你现在整窝在轮椅上,早就忘了。”
“你以为我想?老祖宗和祖宗催得紧啊...”谢云峰刚想抱怨,瞥见一旁微笑的谢夭夭,立刻识相地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当然,主要是我这个人热心肠。”
夏禹低笑一声,手上的动作却没停:“算你立功。”
“谁要你算!我只是在还人情罢了。等我还清了人情,腿也养好了,你看我过不过去踹你就完了!”谢云峰话还没完,手机就被身旁的谢夭夭接了过去。
“哥。”谢夭夭的声音甜甜的,透过听筒传来。
“嗯,夭夭,这么晚还没休息?”夏禹的语气瞬间柔和下来,连手上的动作都轻柔了几分。感受到掌下的肌肤微微颤抖,他又安抚性地轻轻抚摸了两下。
“刚准备休息呢。”谢夭夭笑了笑,总不能才离家第一就想他了吧。
这种话只有在两人独处时才能出口,现在谢云峰在身边,唐清浅大概率也在夏禹那边,她还是要保持一点矜持的。
“正好碰上哥要打电话汇报进度,”她解释道,“正好我还没睡,就顺手接过电话了。”
一旁的谢云峰瘫在轮椅上,一脸生无可恋。
是的,只不过“正巧”自己要打电话汇报进度,“正巧”夭夭还没睡,“正巧”夭夭顺手接过电话。
“哥你在做什么呀?”
谢夭夭有些好奇地问道。
“在..嗯..”夏禹这才回过神来,看向唐清浅。姑娘不知何时抱了个枕头挡在身前,让他看不清表情。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有些尴尬地收回手。
“呃..清浅?”他试探性地低声唤道。
唐清浅浑身脱力地靠在沙发上,脸上红晕未消,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樱夏禹连忙起身扶住她,帮她坐直。
她抬起眼,恶狠狠地瞪着他,眸中水光潋滟,满是羞恼。
“抱歉,”夏禹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我刚才没注意..”
“我..去下洗手间。”唐清浅别开视线,扶着沙发站起身,脚步略显虚浮地朝洗手间走去。
看着唐清浅脚步微颤地走向洗手间,一个近乎荒谬的念头在夏禹心中浮现——这姑娘的反应,未免也太过敏感了些?
未等他想明白,电话那头谢夭夭带着关切的声音再度传来:“清浅姐怎么了?我好像听到她走开了?”
“没事,”夏禹迅速收回思绪,语气平稳得听不出任何端倪,“只是在沙发上躺久了,猛地起身有点头晕。放心,我看着呢。”
他给出的理由衣无缝,自然得连自己都快要信了。
电话那头的谢夭夭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语气轻松起来,开始絮絮地起回家第一的琐事——奶奶晚上特意煲了她爱喝的汤,妈妈悄悄往她衣柜里塞了好几件新买的裙子,一家子晚饭时看着电视闲谈...
夏禹耐心地听着,偶尔温和地应和几句,目光却不时瞥向洗手间的方向。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洗手间的门轻轻打开。
唐清浅走了出来,发梢似乎沾着些许水珠,像是用冷水拍过脸。但脸上的红晕并未完全消退,呼吸也仍带着急促。她垂着眼睫,刻意避开夏禹的视线,默默地走回沙发旁。
夏禹看着她这副与平日清冷自持截然不同的模样,眼神无声地递去询问,带着歉疚和担忧。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一个出乎意料的动作。
只见唐清浅忽然俯下身,没有任何预兆地张口,扯开薄薄的衣料,狠狠地咬在了夏禹的肩膀上!
“嘶——”夏禹猝不及防,倒抽一口凉气,电话那头的谢夭夭立刻警觉地问:“哥?怎么了?”
“没、没事!”夏禹迅速稳住声音,强忍着肩上传来的尖锐痛感,尽量让语气听起来正常,“刚才不心碰到桌角了。夭夭,时间不早了,你明还要上课,早点休息。”
他又温声嘱咐了几句,才在谢夭夭略带疑惑的“晚安”中挂断羚话。
电话刚一挂断,夏禹便抬手按住了唐清浅依然“行凶未遂”的脑袋,语气无奈又带着点好笑:“属狗的吗?这么狠?”
唐清浅这才松开口,抬眸瞪他。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水光潋滟,羞恼交加,还带着一丝报复得逞的快意。
灯光下,能清晰地看到他肩头衬衫上留下了一片深色的湿痕和细微的褶皱。
“活该!”她低声啐道,声音还带着点不稳的气息,“谁让你...你刚才...”
“我的错,”夏禹从善如流地认错,指尖轻轻碰了碰被她咬过的地方,果然传来一阵清晰的痛感,估计是留下牙印了。
他看着眼前面若桃花、眼含薄嗔的姑娘,心底那点荒谬的念头再次浮现——她这反应,也太...
“这下对称了。”他忽然没头没脑地了一句。
唐清浅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夏禹指了指自己的肩膀,又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她之前留下过痕迹的颈侧,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之前是脖子,现在是肩膀。唐老师标记地盘的方式,还挺别致。”
这句话瞬间让唐清浅脸上的红晕又深了一层,她抬手就想打他,却被夏禹笑着握住了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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