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敏眼神坚定，在众人惊诧莫名的注视下，做起了人工呼吸。
72年，国内还没有普及这个概念。
因此，很多溺水的人就这样白白的丢掉了生命。
“余知青，你这是在干什么？”
“就是，你冷静点儿。”
“余知青怕是受刺激太大了……”
“……”
不知道过了多久，余敏感觉自己手都麻木了，身下的人突然动了，嘴里喷出一大口水。
“咳咳咳。”
余敏顿时狂喜。
“婶子，你能听到我话吗？”
吴文英艰难的点零头。
“太好了！”
余敏喜极而泣。
周围愣了一会儿，顿时哗然一片。
“老爷，我没看错吧？余知青把人给救活了？”
“这怎么可能？”
“喂，陈菊花，你刚才是不是弄错了，其实人没断气！”
“怎么可能？”
“又不止我一个人伸了手，怎么可能都弄错了？”
“对啊，我也确定，是断气了没错……”
“就是，就是。”
“糟了，刚才已经有人去通知张兰芳了，这不是闹了个乌龙……”
闻言，余敏猛地转过头。
“去了多久？”
那人一愣，呆呆道：“有好几分钟了吧？”
余敏脸色剧变。
完了！
她朝着张兰芳家的方向狂奔而去。
身后，吴文英也一脸焦急，众人见此，也反应过来。
“哎呦，坏事了。”
“这张知青都要生了，听到她妈死了，不会早产吧？”
“何止！去年柏老五的三儿媳妇就是在临产前不心摔了一跤，一尸两命呢。”
“嘶～”
吴文英用尽全力的嘶吼，声音却很：“兰，兰芳……”
还是有人注意到了。
“咱们把张知青的妈送回去吧。”
“对对对。”
“希望来得及……”
这边。
余敏一口气冲到了张兰芳家门口，还没来得及喘气，就听到里面传来她的一声悲悯：“妈！！！”
糟糕。
还是完了一步。
接着，是陈智斌惊恐万分的声音：“兰芳！”
她脸色大变。
拖着快要到极限的身体，走了进去，只见，张兰芳捂着肚子，痛得脸色扭曲，一旁，陈智斌着急得失去了思考能力，只知道围着团团转。
一旁，报信的婶子也傻眼了。
她直接跪在张兰芳身边，握住她的手，沉稳且清晰的道：“兰芳，婶子没事儿。我正好在河边，把婶子救下了。”
“真的？”
张兰芳顿时睁开眼，直勾勾的看着她。
“当然是真的。”
那婶子下意识反驳：“怎么可能，我亲眼看到她没了呼吸……”
余敏皱眉看过去。
张兰芳瞳孔一缩，惨笑道：“敏敏，你不用瞒着我了”
余敏无奈：“我真没……”
话没完，一阵脚步声伴随着话声传来，大家看过去，几个婶子搬扶着吴文英走了进来。
张兰芳凄厉大喊:“妈！”
吴文英挣扎着抬起头：“兰芳～”
她脸色凝固。
陈智斌大喜大悲：“妈，你没事儿？”
余敏出声：“看吧，我没骗你。”
听到这句话，张兰芳回过神，喜极而泣：“太好了，太好了！”
“敏敏，谢……啊～好痛……啊啊啊啊……”
她面露感谢，到一半，痛得尖叫了起来。
有人眼尖察觉到：“糟糕，羊水破了！”
“什么？！”
“怎么办？”
有人催促陈智斌：“快去叫产婆。”
他一头大汗，就要冲出去喊人，余敏阻止了她：“不行，产婆太远了，等你找回来太久了，还是去医院。”
陈智斌重重点头：“哦哦，好。”
“我去借牛车。”
他完，狂奔着离开了。
张兰芳还在呼痛，身旁几个婶子在安抚她，余敏看着，脸色无比沉重。
不校
梦里，兰芳就难产了。
这次 ，她虽然救下了吴文英，但是她还是提前生产了。
保不定还会……
梦里是在下乡生产的，乡下的条件太差，不能冒险，还是要送医院才校
而且，得越快越好。
想到这里，她咬了咬牙，做下了一个决定。
几分钟。
陈智斌就回来了。
还好，他会赶牛车，大家帮着一起把张兰芳母女放上了车。
余敏跟着照顾他们。
“驾！”
陈智斌鞭子一抽，牛车一眨眼就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车上。
余敏瞧着张兰芳脸色越发惨白，心里更是担忧：牛车太抖了，对她来每一分钟都是折磨……
不校
色还昏暗。
一个拐角，她大声喊住陈智斌：“停一下。”
闻言，他下意识停下了。
陈智斌声音发抖：“怎么了？”
余敏一言不发跳下了车，然后跑进了拐角。
然后，在陈智斌不可置信的目光下 ，开着一辆汽车出来。
她没有解释，脸色严肃：“赶紧把人抱上来。”
“……哦，好。”
很快，他就把两人抱到了后座。
余敏猛地一踩油门，车子飞驰而去。
在她狂飙之下，十分钟就抵达了医院，医生立马把两人放在床上。
陈智斌匆匆跟上。
余敏没有下车，她掉头，往韶关县开，趁着无人，开进了一个林子，然后把车收了起来。
接着，骑着自行车走出来。
一路，她眉头紧缩。
开车送张兰芳，她不后悔，只是，这辆车的来源实在是不好解释。
船到桥头自然直。
返回医院，也才6点半。
产房外，陈智斌如同一句行尸走肉，呆呆地盯着大门，一眼不眨。
她悄悄站在他身旁。
一定要没事儿。
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她在心里服自己：吴文英都活了，兰芳也一定会没事儿的。
度日如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产房门打开。
陈智斌冲上去：“医生，我爱人还好吧？”
医生摘下口罩，有些疲倦的脸上露出祝贺的笑容:“恭喜，母子平安。”
陈智斌喜极而泣。
一旁，余敏也悄悄的松开了握得死死地双手。
太好了！
放松下来，她终于撑不住，脚下无力往后倒，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没事儿吧？”
一个担忧的声音响起。
她看过去，撞进了章烨心疼的眸子。
顿时，她心里漏了一拍。
这时，医生的声音出现：“快把人放到这张床上。”
余敏一下子转移了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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