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出于师徒的这层关系还是出于云家的地位，常代的这一声招呼都打的十分有必要。
云归月俯身在常绮思耳边道，“还记得我跟你过的话吗？”
常绮思低低的应了一声，“嗯，徒儿还记得。”
“那就你自己做决定吧，只要不让自己后悔就是好的。”
“好，徒儿知道了。”
自从那一师父和她谈过之后，她就已经做了决定了。
不管过去如何，不管这个爹如何，怎么他都是给了自己生命的人。
虽然在养恩上他没有尽太多的责任，但是她也没有必要继续恨他。
过去还是无法和解的，可她想要为自己的过去做一个了断，从此以后跟在师父身边，每一都是新生。
她起身看着常代，“我们借一步话吧。”
语气客气的不像是父女之间，倒更像是主客。
常代心头闪过一瞬间的苦涩，随后点点头，“好。”
两个人离开席位，绕到了御花园的假山旁。
“父亲有什么事情可以在此处了。”
常代眸光闪了闪，“你……还愿意叫我父亲？”
常绮思蓦地笑起来，“父亲这是什么话，血缘亲近关系岂是能因为我的不愿就能改变的？”
言外之意，就是她不愿意叫父亲，但是毕竟血缘关系在这里，不得不剑
但也仅此而已了。
常代蓦地一滞，不免有些垂头丧气，“你在外面的这么长时间，倒是学会了话拐弯抹角。”
这其中还是带着点教育和阴阳的讽刺。
常绮思眉头一蹙，心道她不爱和他话是有原因的。
“父亲有什么事情就快些吧，离席太久也不大好。”
常代叹了一口气，“再过两个月，就是你娘亲的忌日，你……到时候能回去和我一起祭拜你的娘亲吗？”
常绮思冷笑一声，“父亲不是我克死了我娘亲吗？有人会想要见到把自己克死的人吗？”
“我……”
常代张张口，却发现完全无法反驳。
此时父女两个人能够心平静气的话，让他忘记了曾经的自己是如何对女儿恶语相向的。
但是常绮思可不会忘记。
从的年纪开始，她就承受着这些骂名，外人不管怎么也就罢了，关键是常代作为父亲，也会这样讲。
在外人眼中，父亲是深情的，是爱妻的，是可以被夸赞的。
但是好像没人在乎常代对她是怎么样的，甚至不少人还以为常代将她养的很好。
毕竟也算是个有身份的人。
但是谁能想到面子上还算得过去的常代私底下是一个只会思念亡妻，然后对自己的女儿不管不顾、甚至动辄辱骂的坏父亲呢？
只有她自己知道。
只有她自己承受。
常代看着自己女儿眼神中无法消散的恨意，终究是垂下头叹下一口气。
“孩子，从前的事情是我不对，但是从此以后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了，你……没事的话，就回来看看吧。
看看……你娘亲……”
他的年纪越来越大了，这个时候想要自己的孩子在身边，可是他的孩子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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