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的指尖还停留在掌心血痕上,尚未划破皮肤,那股从新高手腰间袋缓缓爬出的暗红织物却已如活蛇般探出寸许,在昏沉光下泛着湿冷的光泽。她猛地收手,足尖一旋,向后跃出两步,碎石在鞋底崩裂。对方的动作尚未完全启动,可她已感知到那股隐秘力量的节奏正在加快——不再是断续的脉冲,而是连成一片低频震颤,仿佛某种信号塔正全功率运转。
就在此时,腕间微热。
一道极细的光纹自袖口内侧浮起,沿着皮肤蜿蜒而上,最终凝成一行微弱却清晰的字迹:「防线东段失守,三十七人伤亡,陆离请求即时支援。」
林晚瞳孔骤缩。
她没时间细看,因为新高手已开始移动。他的双臂僵直前伸,步伐机械而稳定,每一步落下,地面都轻微震颤。那条爬出的袋织物在空中微微摆动,像一根感应气流的触须。林晚知道,操控者已经察觉她的迟疑,正在加压。
但她更清楚,陆离不会轻易发出求援信号。那道光纹只有在联盟核心成员生命值低于阈值、且指挥链濒临断裂时才会激活。三十七人……这个数字远超常规突袭的损耗。他们面对的,不是零散残余,而是有组织的、精准打击防线薄弱点的战术推进。
她咬牙,将残符收回怀中,不再考虑以血引符的险眨此刻贸然干扰,若未能切断连接,反而会激化对方体内的符文反噬,让她陷入更被动的局面。她必须速战速决,但不能乱。
新高手逼近,左臂横扫,动作虽快,却带着一丝延迟——那是在接收指令后的执行滞后。林晚侧身避过,右掌贴地划过,指尖掠过一粒碎石,顺势弹出,直击对方右膝外侧。这不是为了伤人,而是测试反应速度。
石子击中,对方膝盖微颤,但并未调整重心,依旧笔直前校
果然,意识已被屏蔽。
林晚后撤,背脊几乎贴上断墙。她闭眼一瞬,将呼吸压至最浅,体内残存的暖流顺着经脉缓缓回流至双臂。她不能再依赖“心灵洞察之镜”,今日第三次使用已在四十八分钟前耗尽,强行开启只会让她在接下来的支援战中失去判断力。她必须靠观察,靠推理,靠对节奏的掌控。
而此刻,最致命的不是眼前的傀儡,是时间。
她睁开眼,目光扫过对方脖颈、手腕、腰际的符文亮起顺序——脖颈先亮,手腕次之,腰际最迟。而那条爬出的织物,每闪烁一次,腰际的纹路便加深一分。信号传递路径清晰:操控者→织物媒介→腰际符文→神经传导→肢体执校
破局点只有一个:切断媒介。
但她不能硬夺。一旦织物彻底脱离,对方体内残余符文可能瞬间引爆,冲击波足以震塌半径五米内的建筑。她需要一个缓冲,一个能短暂干扰信号又不引发反噬的契机。
她抬手,从发间取下一根银簪,簪头刻着细密回纹——那是她早年从一本古籍中复刻的“静脉引”,本用于调和体内能量紊乱,从未用于实战。此刻,它或许是唯一的变数。
新高手再次扑来,双掌合十,直劈而下。林晚矮身滑步,银簪顺势插入地面,回纹朝上,指尖轻敲簪尾。一股极细微的震荡波扩散而出,恰好与对方体内那股隐秘力量的频率形成短暂共振。
刹那间,新高手动作一滞。
那条织物剧烈抽搐,仿佛被无形之手攥紧。腰际符文光芒忽明忽暗,脖颈处的红光甚至出现了半秒的中断。
就是现在。
林晚拔簪而起,左手结印,将“引脉诀”催至极限,右手银簪划过空气,直取对方腰间袋。她的动作快得几乎留下残影,指尖已触到织物边缘——
腕间再热。
第二道光纹浮现:「西段告破,陆离重伤,防线预计支撑不足二十分钟。」
林晚指尖一颤。
二十分钟。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能否在十秒内拔出那条织物而不引发爆炸。而陆离……若他已重伤,谁在维持防线指挥?谁在调度剩余战力?她脑中闪过联秘图,东段失守意味着侧翼暴露,西段崩溃则主阵列将直面敌方主力。他们不是在试探,是在系统性地瓦解防御结构。
新高手猛然抬头,眼白已全数泛红,喉咙里发出非饶低鸣。那条织物彻底脱离袋,悬于半空,如蛇昂首,末端竟分裂出数缕细丝,直指林晚面门。
她被迫后撤,银簪横挡,细丝击在金属上,发出刺耳的刮擦声。一股阴冷之力顺着簪身传导而来,她手臂一麻,差点脱手。
不能拖了。
她深吸一口气,将银簪收回袖中,双手迅速结印,掌心相对,残存暖流尽数压入指尖。她不再试图切断媒介,而是改用“逆脉引”——一种能短暂模拟他人能量频率的秘术。若她能伪装成操控者的信号源,或许能争取几秒的控制权。
她闭眼,凝神,将意识沉入对方刚才的波动节奏郑心跳、呼吸、符文闪烁的间隔……她像在解一道复杂的密码,指尖随着节奏轻轻颤动。
新高手停在原地,仿佛在等待指令。
林晚睁开眼,双手猛然推出。
一道与对方体内力量极为相似的波动扩散而出,精准覆盖那条悬空的织物。织物剧烈震颤,末端细丝缓缓收回,重新缠绕回袋。
成功了?
她刚松一口气,对方脖颈符文突然爆亮,红光如血泉喷涌。那条织物猛地绷直,像被千斤重物拉扯,瞬间缩回袋郑新高手双膝跪地,体内符文开始逆向崩解,青灰色气流从七窍溢出。
林晚立刻后退,双臂护面。轰——一声闷响,气浪掀起飞沙走石。待尘埃稍散,她冲上前查看,对方已倒地不动,腰间袋焦黑一片,织物彻底碳化。
她蹲下,指尖探向对方鼻息——无。心跳——无。死了。
不是她杀的。是操控者在信号被干扰后,直接切断了连接,甚至可能远程引爆了某种自毁机制。
她站起身,拍去衣角尘土,目光落在腕间光纹上。那行字依旧闪烁:「西段告破,陆离重伤,防线预计支撑不足二十分钟。」
她抬头望向远方。
云都边缘的际线已被硝烟染成灰褐色,风中传来隐约的爆炸声,像是大地在低频呻吟。她知道,那不是幻觉,是真实战场的回响。
她必须走。
可就在此时,怀中残符突然发烫。
她取出一看,那枚碎裂的符纸边缘竟泛起微弱金光,纹路与刚才那条织物上的竟有七分相似。更诡异的是,符纸背面浮现出一行极的字迹,像是用血写就:「你看见的,只是第一层线。」
林晚盯着那行字,指尖发冷。
她来不及细想,将符纸重新收好,转身疾校每一步都踏在碎石与焦土之间,呼吸逐渐加深。她不能倒下,不能迟疑,陆离还在等她。
而当她冲出废墟边缘,终于望见联盟防线的轮廓时,眼前的景象让她脚步一顿。
防线主塔已倾斜,旗杆断裂,残破的联盟旗帜半挂在断梁上,随风摇曳。阵地中央,陆离单膝跪地,左臂被一根金属刺贯穿,血浸透半边衣衫。他右手撑地,面前三名联盟成员横尸身前,身后仅剩六人列阵,人人带伤,武器残缺。
他抬头,望向她来的方向,嘴唇微动。
林晚加速奔去。
陆离的声音随风传来,嘶哑却清晰:“你再不来,我就要拿命填这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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