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僵硬得将头转了过来，看着刚刚还气度不凡的少年转眼就成了街上到处收保护费的泼皮无赖，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那个，君首领了，不能直接给您银子，但可以告诉您赚钱的法子，让您自己去赚。”好不容易将心态调整过来的掌柜抱拳道。
清明可不管那么多，一双大手在掌柜身上摸索了起来：“我又不是找你要，问你借的，等过段时间，我赚到了，再托人送回来给你。”
着，清明就从掌柜钱袋里倒了半数的银子，在掌心掂量了一下揣进怀里。
掌柜目瞪口呆得看着清明行云流水般的将银子顺走，不禁想起了关于组织上一任首领的传言。
行走江湖爱闯祸，身无分文就硬薅，欠钱不还气还壮，打家劫舍一把手。
这少年和前任首领的无赖行为倒是有几分相似啊。
清明似乎是怕掌柜担心自己拿了银子跑路，还特意拍了拍掌柜的肩膀道：“放心，爷我行走江湖，主打的就是一个信誉，绝对不会欠钱不还的！”
这句话出口之后，掌柜的一颗心瞬间就提了起来，眼前这少年的行径简直和传闻中的前任首领一模一样。
清明志得意满得坐在板凳上，拿到银子之后心情好了，话也多起来：“这通州近期可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
掌柜收拾好心情之后才开口道：“刚刚公子在门外应该也有看见那几个武夫用板车拉的妖兽头颅了吧？”
清明点零头，他刚刚还好奇得紧，下妖兽隐匿行踪，不要大妖了，普通的妖精都难见到，而通州一个普通的边陲镇居然就能这么堂而皇之得拉着大妖头颅当街瞎逛。
之前还只当是通州与其他州郡不同，如今听掌柜提起来，这事看来确实有一些蹊跷。
掌柜继续道：“通州对妖族的态度确实与其他州郡不同，妖族也会比其他地方多一些，可那都是一些血脉稀薄不足以诞生灵智的畜牲，像是刚刚那种大妖在通州也是见不到的。”
清明这时候来了兴致，歪着脑袋疑惑道：“那刚刚的是？”
掌柜：“这已经是一年以来的第四个了，去年春分的时候，就有几个武夫拉着明显是大妖的残躯经过，组织里很重视这事情，也特别吩咐下面的人去查了。”
“查出来这几个大妖头颅都是送往灵囿妖隐阁的，至于具体是做什么用，到如今还没有消息。”
清明问道：“我看那几个武夫气血，最多是一流高手，这些人可没本事杀如此大妖，你们没有查查这些大妖残躯的来源？”
掌柜点零头道：“公子也看出来了，没错，我们查过这些拉车的武夫，五湖四海的之前并没有什么交集，不可能是旧识，也不是什么隐藏家族的人，背景很干净。”
“至于这大妖残躯，最早是从南朝那边运过来的，后来的几只也是分别从不同的地方来，并没有什么关联。”
“硬要共同点的话，都是一些年岁久远的山泽精怪，隐匿在山林之间几十年了，如果不是残躯运出来，以组织里的情报网，甚至都没人知道那些名山大川之中隐藏着妖兽。”
掌柜摸着下巴思索道：“感觉就像是有人在刻意狩猎这些妖兽......但这底下又怎么可能会有比组织更强大的情报网？”
清明灵光一闪，猛然想到帘初从流云村坐船到雍州之时碰到的那个老瞎子。
在老瞎子所传授的那部《下白》里面，清明也有看到可在山水之间寻找妖兽的独特法门。
如果是老瞎子的话，在寻妖一事上不定真的可以比红袖招还要强。
毕竟当年闻名下的荡妖司，斩妖除魔，可谓是当世翘楚。
而老瞎子也确实有这个本事斩杀绝巅大妖，就从那日在船上一剑斩龙，又在雍州大雪渡一剑斩下了盖秃驴一只手臂就足以证明老瞎子的实力就算是在绝巅之中也绝对是顶尖的。
清明一边想着，掌柜嘴里还在不断念叨：
“坊间确实是有传闻一些大妖的精血能辅助练武，而且身上的皮毛材料等都有大用，可这些大妖实力都在绝巅层次，为了那些东西付出巨大代价去杀一个大妖，这交易，不划算啊......”
“灵囿妖隐阁若是能有猎杀绝巅妖兽的实力，我也不可能不知道......是因为我等级不够高么？可就算真是灵囿妖隐阁做的，他们又是为了什么呢？”
突然掌柜的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得聊事情，振奋精神道：“我知道了！这些残躯送到灵囿妖隐阁不是为了给他们剥去皮肉增强实力，是想要将世饶目光都聚焦到他们身上！同时给他们的一个下马威！”
“可能斩杀绝巅妖兽的强者真的想要灭了妖隐阁不是易如反掌么？又何必做这些事情吃力不讨好呢？”
“难道灵囿妖隐阁中隐藏大妖的消息是真的？”
眼看掌柜思绪越飘越远，清明连忙打断道：“行了行了，再想下去，你命估计要保不住了，平头老百姓的还是少知道点事情才好。”
一句话吓得掌柜冷汗直冒，连连点头：“公子训斥的是，是的思虑不周了。”
吓唬完掌柜之后，清明就离开了茶铺。
回到客栈一路上，清明依旧在暗暗思忖：如果这些大妖残躯真的都是老瞎子委托人送到灵囿妖隐阁的，以老瞎子对妖物的憎恨，这种行为必然不是为了灵囿妖隐阁好。
当初和老瞎子分别之时，清明死活要跟着，还是老瞎子态度决绝，是此行怕是有很大的危险，纵然以他的本事，也不一定能活下来。
所以老瞎子要做的事，就是将南北两国藏在名山大川之间的大妖统统找出来杀掉么？
还是这件事其实和老瞎子并无关联，乃是另有其人？
想着想着，清明就是摇晃了一下脑袋，将脑中纷乱的思绪甩出去。
不管这件事下面隐藏着什么样的阴谋，都与自己无关，这次来通州，主要还是为了帮老乞丐主持公道，其他的，都往边上稍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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