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白色神光的毁灭力量，似是不可逆的。
所过之处，连虚空都被消融。
迸发的一瞬，照在白衣少年的胸口。
始祖魔的这道分身，被直接穿透。
然而，他的脸上，却毫无半点惊讶，亦或是痛苦的神色。
唯有身影，不断黯淡下去，直至消散。
而后，同样的身影，又宛如一个白色的幽灵，悄无声息出现在虚空另一侧。
胸口完好无损，仿佛先前之事，从未发生过。
他看向南柯，神色平静，微微摇头：“徒然而已。”
“你的道虽不俗，却终究未曾大成！
“尊者，始终只是尊者。
“即便只是吾之分身，也非尊者可担”
“吾，只杀这一人！”
着，白衣的始祖魔，从虚空中，一步步走向牧命。
南柯见此，直接挡在牧命身前。
平生所学的种种神通，秘术，在此刻悉数爆发，不要命地轰向始祖魔。
然而，正如始祖魔所言，一切，皆是徒然而已。
所有的神通，秘术，无一例外，全都击中始祖魔。
却也无一例外，悉数穿过魔始祖的身躯，最终轰在护山大阵上，碰撞出恐怖的动荡！
始祖魔，仿佛不存在现世。
面前的分身，宛如时空深处的一道投影。
魔无相。
这“无相”二字的真谛，在他的身上，达到一种极致！
他的身躯，甚至无视南柯的阻拦，穿身而过。
仿佛两个不同时空的影子，看似的碰撞交汇，不过是视觉的误差，仅此而已。
然而，当他来到牧命面前的一瞬，原本闭目修行的牧命，也在这一刻，睁开双目。
始祖魔顿时停下脚步，轻咦一声。
“你竟能看见我。”
牧命眸中一片平静，开口道：“目不能见，唯心可观！”
听闻此话，始祖魔俊美无双的脸上，顿时显露一丝笑意。
“好一个‘唯心可观’。”
“你果然与凡俗众生不同！”
这实在算是一种褒扬了。
存在无尽岁月，普之下，能得始祖魔这般赞誉者，寥寥无几。
牧命并未因此自喜。
他看着面前的白衣少年，道：“你很强，但我能屠圣，便有制你的手段！”
始祖魔听闻，望一眼那圣尸残骸，眼底闪过一丝不屑。
随即，他摇头。
“吾不信！”
着，他再度靠近牧命，站在他面前半步之处。
“你可知，纵然当世有大帝，也未必能压吾？”
这声音虽然平静，却透着惊世的狂傲与底气。
牧命微笑，拿出一物，捏在手中，并未催动，仅是泄露一丝力量。
“现在呢？”
这三个字出口，始祖魔的眸中，闪过一种浓浓的惊色。
同时，他后退一步。
“这方世间，怎会存在慈力量？”
他的目光，此刻聚焦在牧命手上，那仅剩的半根须子上。
牧命神色不变，依旧问道：“可能制你？”
白衣的始祖魔， 此刻沉默不语。
但他的举动，无疑表明一牵
下一瞬，牧命将仅有原来三分之一的须子，收起。
始祖魔不解，问道：“何意？”
牧命笑道：“不想用，就这么简单！”
始祖魔道：“你是觉得，吾会被吓退？”
牧命摇头。
“既然前来杀我，总不能让你白跑一趟！”
“打个赌，如何？”
望着牧命平静且自信的神色，始祖魔嘴角微微勾起。
“有趣。”
“，如何赌？”
牧命道：“其实你清楚，有那东西在，你杀不了我。”
“我也不想动用它，抹杀一道分身，这于事无补。”
“久闻魔一族，善于蛊惑人心，制造幻象，勾起无尽心魔。”
“身为始祖魔，你必定更为出神入化！”
“那就赌，你能否利用心魔，将我杀死？”
“若我输了，命是你的。”
“反之，若我渡过此劫，你的真身，欠我一个因果。”
始祖魔听闻，略微思考，而后点头应下。
“吾沉眠无数岁月，难得与人赌一次。”
“虽为杀你而来，却也有趣。
“赌了。”
牧命却并未着急开始，只是盯着始祖魔，问道：“赌品如何？”
始祖魔顿时笑了。
“以吾之身份，既然答应，便无反悔之理。”
“你欲借吾之手段，渡最强心魔劫，修成无敌道心。”
“这等野心，吾已知晓。”
“吾只会利用心魔对付你，若用其他手段，便算吾输。话已出口，因果长存，你可放心。”
“好。”
牧命郑重点头。
正如始祖魔所一般，他就是要面对最强的心魔，炼出一颗无敌道心！
“开始吧！”
始祖魔点头，那一身白衣，连同身影，都变得空幻起来。
他并未出手，只是对着牧命，出一句话。
“你……不存在。”
话音落下的一瞬，牧命的世界，翻地覆。
地日月苍生，悉数化作灰尘。
就连修行之道，也彻底消失，化作一场幻梦。
他失去一切力量，肉身开始崩解，每一寸血肉，每一滴血，都化作一个魔纹，逐渐变得虚无。
牧命眼看一切发生，却无法阻挡。
直至他的肉身，彻底消散，成为虚无。
世界不存在，大道不存在，他也不存在。
渐渐地，牧命的感知，也在不断消散，逐渐化作虚无。
见此情形，始祖魔嘴角，勾起一丝莫名笑意。
以他的高度，勾起的心魔，已是地众生，无法企及的高度。
然而，就在这时，他嘴角的那抹弧度，忽然凝固。
因为，那虚无之中，赫然传来一道意念。
“地，大道，苍生，乃至我的肉身，你所否认的，都是一种本质。”
“但存在，是一种意念状态，凌驾于本质之上。”
“纵然一切皆为虚无，但我能见自身，我便存在，此为真我，亦是本心！”
意念传来，牧命消散的身躯，于虚无之中重组。
地，大道，苍生，也再度恢复。
他再度睁开双眼，看向始祖魔。
见状，始祖魔朝着牧命，吹出一口气。
而后，无穷无尽的幻象，再度将牧命笼罩。
这一次，他的身上，缠满无尽的锁链，密密麻麻。
锁链的另一端，捆绑着他从到大，所有的记忆，遇见过的所有人，以及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他能清晰看到父亲，以及母亲，由于并无任何记忆，所以母亲的身影很模糊。
还有龙爷，云仙音，师尊南柯，掌教卫擎苍，元洛依，李希夷……
所有的锁链，都可视为一种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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