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爷俩想的挺美，现实却没那么如意。
买完鸡，又买了四只半大鸭子，然后拎着战利品在公社食堂美美吃过午饭，又颠簸二十分钟回到家后，老杨头便给了俩缺头一击。
“败家玩意儿，买什么不好，买俩不能下蛋的老母鸡，半死不活的，这不瞎花钱嘛！”
“不瞎，不瞎。”
杨庆有呲牙嘿嘿笑道：
“二哥三哥家养鸡得数量不都够了嘛！压根就没想留它下蛋，都瘦成皮包骨头了，您就是想让它下，估摸着也够呛，待会我就磨刀给宰喽！您老就等着晚上喝鸡汤吧！”
罢，杨庆有踢了一脚站旁边流着口水傻乐的壮壮，努嘴道：
“别乐了，赶快回你家拿刀去。”
“等等。”
老杨头拐棍往壮壮面前一横，拦住这子去路后，指着鸭子道：
“那鸭子呢？一块宰喽？”
“您想什么美事呐！”
杨庆有抓起柳条筐里的鸭子，给壮壮和团团各分了俩，然后努嘴道：
“一家两只，都抱回家吧！好好养，养大了吃鸭蛋。”
俩子闻言咧着嘴，抱着鸭子就往家跑。
老杨头见状不乐意道：
“我的呢？”
“您？”
杨庆有纳闷道：
“这您也和孙子抢？您都多大了。”
“我多大了？你我多大了？”
老杨头给了杨庆有一拐棍，没好气道：
“我还没瘫呐！怎么就不能养俩鸭子吃鸭蛋了？我不仅要养鸭子，我还要养鸡，这俩鸡你也别吃了，先养几给我下蛋补补，补到不能下了再吃。”
“别呀！”
杨庆有闻言立马懵逼了。
这老头儿怎么跟孩似的，还攀比上了。
跟老孩似的，胡搅蛮缠起来还挺愁人。
“我买回来就是给您炖汤喝的，您要是想养，明儿我再去给您买，买俩年岁的，争取买回来就下蛋，省的糟蹋粮食干打鸣不下蛋，这两只您就别打注意了，来来来，我带您看样好东西，这是我来的那在公社托熟人帮我弄的，藏着都没让壮壮看。”
罢，杨庆有进屋取出赶集时拎的竹篮子，献宝似凑到老杨头身前，篮子里赫然摆着几大块白花花的肥肉，加一起足有四五斤重。
纯肥肉啊！当场就把老杨头给看直眼了。
“不是......你从哪认识的熟人？是正经人吗？这肉......这肉.......这得多大的肥猪啊！”
虽然老杨头嘴里着质疑的话，可手已经不由自主的摸到了肥肉上面。
杨庆有也算是下了血本了。
为了喝鸡汤，把空间里当年带来的猪肉中，仅剩的最后几块肥肉全贡献出来。
这肉一拿出来，什么老母鸡，母鸡的，通通得往后靠。
“您呢？我在这生活了二十年，还不能有几个玩得好的朋友了？别的您甭管，您就用它炼油好不好吧！”
“好好好，必须好。”
老杨头双眼冒光，吞咽着口水道：
“丁点瘦肉都没有，你这朋友交的好哇！快，趁现在都没下工，抓紧生火，先把油炼了，省的那帮不要脸的闻着味儿找过来。”
老杨头心思多细。
村里的住户全跟老杨家沾亲带故，到时被村里人闻见味儿，大人可以顾忌脸面不好意思过来，那孩呢？
到时一口一个爷爷、老爷爷、祖宗的，老杨头总不能板着脸都撵出去吧？
杨庆有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直接抱起杨庆丰家的老二石头，拎着篮子就往隔壁杨庆丰家走。
进门时，壮壮和团团俩臭子还在门口摆弄鸭子。
每人揪了一把青草，正催着鸭子进食。
杨庆有见状嫌弃道：
“别玩了，赶快去刷锅，叔给你俩弄好吃的。”
“叔，啥好吃的？”
团团抱起鸭子，瞪着大眼看向杨庆樱
“反正是好吃的，待会你就知道了。”
杨庆有揪了揪家伙的嫩脸蛋，然后又踢了一脚旁边的壮壮催促道：
“愣什么呢？没听见啊？”
壮壮...........
不就是大了两岁嘛！
您也不用这样吧？
心怀怨念的壮壮哼的一声，这才耷拉着脸走向灶台。
“锅我妈刷过了。”
“那就加水生火。”
撂下话，然后把石头放团团身旁，嘱咐他看好弟弟，杨庆有这才去屋里找案板捕。
等他拎着案板出门时，老杨头才拄着拐棍姗姗来迟。
“老四啊！你会不会炼？不行还是我来吧！可不能糟蹋了好东西。”
“瞧您的。”
杨庆有拎着案板笑道：
“我要是连这都不会，就白跟着厨子学一年手艺了。”
“对对对，我给忘了。”
老杨头拍着脑门讪笑道：
“上回你回来过，瞧我这记性。”
“既然想起来了，那您老就在一旁安心看着吧！还有您看着点团团，鸭子都快让他弄死了。”
此话一出，老杨头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立马戳着团团脑门，开始训孙子。
而此时生火的壮壮见状也露出了笑容。
果然孩子也同样不患寡而患不均。
炼猪油流程很简单。
把肥肉切块，加水煮沸，去其浮沫，等水渐渐被蒸发炼出油后，加葱姜料酒去腥，最后盛出后再加勺盐增加保质期即可。
当然了。
以老杨家现在的状况，料酒就甭想了。
即便是家里有白酒，老杨头也不会让放，直接省略就是。
至于葱姜。
农村人，谁家门口还没块藏？
提都不要提，压根不缺。
等猪油炼出来，香味慢慢飘出院子后，这把老杨头紧张的，直接把院门一关，插上门栓，一个劲的催促烧火的壮壮。
“壮壮，加柴，再加点柴火，去去去，庆有你别站这耽误事，我来拉风箱。”
好家伙。
老头儿这是盼着灶里烧出三昧真火来，巴不得立马把油炼完。
“别呀！火不能太大，该烧糊了，没事，这会儿咱家门口没闲人，闻不见。”
“那可不好。”
老杨头努嘴回道：
“别看前院杨红业年纪比我还大，出个屋门都难，可鼻子灵着呐！过年时你嫂子不过在家炸了几个丸子，好嘛！他个不要脸的就指使孙子在咱们家门口一直晃悠，晃的人心烦，到最后给了几个丸子才打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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