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桂树生在庭院东侧,枝桠斜斜探过雕花窗棂,偏红的花苞缀满枝头,花瓣沾着露珠,风一吹就簌簌落在阶前,连空气都染得软润起来。
只是这香气再暖,也化不开老宅里的沉滞,自从分家后,其他几房太太早带着行李走了,大抵是烦透了四姨太整日的哭啼,如今偌大的院子里,只剩四姨太、大太太,还有守着空屋的傅老爷子。
堂屋里静得能听见自鸣钟的滴答声,傅老爷子坐在梨花木椅上,指节摩挲着白瓷茶杯的纹路,目光落在对面的傅砚深身上。
后者正手撑着下颌,指节分明的右手在手机屏上轻点,节奏不急不缓,眼尾垂着,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淡的阴影,仿佛堂屋里的人和事都与他无关。
老爷子喉结动了动,端起茶杯喝了口温水,放下时故意顿了顿,“当” 的一声脆响在安静里炸开,可傅砚深连眼皮都没抬,指尖仍在屏幕上滑动。
“吱呀” 一声,老爷子往后靠向椅背,藤椅的响动终于让傅砚深抬了眼。
老爷子看着儿子冷硬的侧脸,语气里带着点刻意的试探:
“就你一个人回来?”
傅砚深眼底没什么温度,指尖在手机壳上敲了敲,语气淡得像白开水:“不然呢?你还想让谁来?”
心里却冷笑,难不成指望他把沈恬带来?看这老宅里演 “阖家欢” 的戏码?
老爷子被噎了一下,脸色沉了沉,指节攥得发白:
“快中秋了,你不带她回来?”
傅砚深这才放下手机,后背往椅背上靠了靠,目光扫过老爷子泛红的眼角:
“人就不用和她亲人团圆了?要来你这?”
他最烦老爷子这副晚年来凑亲情的样子,当年分家产时各怀鬼胎,如今倒要讲 “一家亲”,未免太可笑。
老爷子嘴唇动了动,想什么,可看着儿子冷硬的侧脸,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他沉默片刻,又提起分家的事:“你们三个,现在已经把这个家分完了,但还是要每年抽时间回来,一家人聚一聚。”
“您应该习惯。”傅砚深喉间溢出一声嗤笑,尾音里满是不屑,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裤缝。
“傅家离开谁,每的饭不是一样的吃?再,你不是刚老来得子,他们陪你搞一家亲那套正合适。”
这话像根刺扎在老爷子心上,他嘴角颤了颤,终究没反驳。
他知道,这家里的人,早就没了感情。
“那你今回来,就是为了通知我,今后不回这个家了?”
傅砚深皱了皱眉,指尖掐了掐眉心,没吭声。
他其实不是来通知的,是为了清掉那些对股权划分不满的股东,还有些想往集团塞自己饶旁支,不敲打敲打,他们真以为背后做的那些事没人知道了。
堂屋角落突然传来蒲扇的轻响,高伯手里的扇柄顿了顿,上前一步给老爷子顺气,声音带着点责怪,又不敢太冲:
“三少爷,老爷现在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上次感冒都咳了半个月,夜里总睡不着,就想着能和子女们多聚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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