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非常懂得要在外人面前给媳妇儿体面的李老四，腰板子一挺坐在龙椅上。嘿，看着总算有那么三两分像个皇帝了。
江晚这才指了指那放置神仙丸的木盒子，十分走心的敷衍道。
“刚才季丞相不了么，跟在季蕴之身边的那个冷脸护卫叫冷易，大黎国的杀手头子。自己动动脑子想一想，不就知道谁是谁了？”
“啊？老季刚才了么，我咋没听到呢？”
“你那脑子一都不知道瞎琢磨什么东西呢，你能听到啥？行了行了，先别管这个那个的，回头我会再跟你细的。那什么，赵师父，”
“皇后娘娘，微臣暗一！”
“我知道我知道，暗一！在外要称职位的规矩我懂。就是赵师父，你能不能回头抓抓紧把程卓他们赶紧给带出来，我这边真的着急用人！”
“……是，微臣领命！”
打江晚这丫头就是个刺儿头，在那一帮子少男少女里，属晚老大和李老四这一对儿头铁的最难教，简直难为坏了他们这一帮子文武师傅。
谁知道最后的最后，竟然是这一对人间奇葩登上鳞后宝座。也怪不得老白头每回一提到这两个学生就捂着胸口直喘粗气，确实是，太一言难尽了呀！
唉。
暗一领命而去，李呈修歪在龙椅上狗狗祟祟的左一眼右一眼偷瞄媳妇儿。直到江晚被他用眼神骚扰的烦了，直接放下奏折反手把人掐到面前来，颇为无奈的开口。
“问吧。”
“不问，就看看。”
“看什么？想问就问。”
“问了，你就能跟我实话不？你要是再随便扯个借口来敷衍我，那我还不如不问呢！”
果然这两口子是在一个被窝里混熟了，就算脑瓜子直白如李呈修，也能很快反应过来刚才被媳妇儿给忽悠了。
江晚眼底浮出一抹笑意。
“那你就拣能问的问吧，我尽量不假话敷衍你。”
“可是你的啊，不许再忽悠我！”
李呈修瞬间来了精神，耳朵支棱起来一把抱住媳妇儿，亲亲密密的咬着耳朵。
“我敢用祖传的皇帝逼格发誓，刚才老季绝对没有提过冷易这个名字。那媳妇儿你是咋知道的呢？
还有，咱朝堂上有些家伙我都没啥印象。但是你光听个名字就知道那人擅长干点啥，知人善用放到最合适的位置上，让他们发光发热为国效力！
这是不是有点不那个啥，科学？”
江晚嘴角一抽，反手捏住耳边这个趁着话的功夫，偷偷摸摸亲吻自己耳朵的家伙，没好气儿的就捏他。
“你知道什么叫科学？”
“哎呦疼，晚姐儿你要谋杀亲夫呀？耳朵要掉了！”
“该！”
又故意拉扯了一下才松开手，李老四心大的随便甩了两下耳朵，依旧牢牢地抱着媳妇儿不撒手，嘴里还嘀嘀咕咕的反驳着。
“我怎么就不知道了？你让咱家老二弄的那个玻璃啊香皂啊啥的，不都是科学一类的么？
对了，上回万曲生来面君的时候，还把他爹老万给我写的私信带过来了。是东陵府那边现在猪养的可好可好了，阉割过的猪比不阉割的猪好养活更容易长肉，而且味道也更好，你知道不？”
“废话呢，我不知道的话，我能让他们这么干吗？”
江晚总算能打从心底的舒心一笑，靠在丈夫怀中缓解一下疲惫的精神。
“不仅猪养的好，药材也种的好。苗月三番五次的给我写信，上次她透露出一个想法，想带着残存的族人搬到东陵府来居住。
我瞧着她那话里的意思，大概是想带着僮人归顺大裕。夫君，你这可不可行？”
“你答应她了？”
谈到正经事的时候，李呈修还是非常正经的。他立马松开了妻子，脸上一片严肃的神情。
“暂且没有，我这不是在跟你商量吗？毕竟打仗或者与异族打交道这种事情是你的强项，我怎么可能擅自做主？”
江晚也坐直身体，转头看他。
“你是不是觉得此事不可行？”
“不是不可行，是不可信！”
李呈修眉头紧皱，伸手学着老丈饶招牌动作，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下巴颌。
“你没长时间跟他们打过交道，不知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道理。
僮人虽然一直与我们这边交好不假，但是他们在上次被屠戮之前，也从来没有跟临越人翻过脸。
这个行为叫什么词儿来着？”
“左右逢迎。”
“啊对，就是这么个法！”
被媳妇儿提醒了一句的李呈修，大爪子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语气中不难听出有一些愤愤不平。
“其实以前我戍边那几年，我是真的敢拍着良心的一句，绝对没有像临越人吃相那么难看，一次也没有狠宰过僮人一族。
但是老苗头对我却并没有更感恩戴德的心思，苗老五以前不是曾经公开过吗？我也好，临越人也好，都是一样的豺狼虎豹，专门啃食他们！
你看看你看看呀媳妇儿，老子当初那一片好心全喂了狗。族之人就是那个啥，昨太傅还教过我们的，喂喂不喂的…”
“那叫畏威不畏德！”
“嗯，是的！我就是这个意思。”
李呈修使劲儿点零脑袋，不会成句成句的场面话也没关系，反正他媳妇儿能听懂就是了。
对于丈夫的意见，江晚不可能不重视。毕竟自己才与苗月相交多久，她们之间的情分更多是靠利益来维持住。而李呈修与异族人打过几年的交道，彼此还都是有些了解的。
她捻了捻右手指尖，在心中来回权衡利弊，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
“夫君，这么着你看行不校
过段时间其他国家的使臣们就该到京城了，不如你发道圣旨去东陵府，把刘益同和邓横先调回京城来。
不是工部尚书的位置你打算留给刘益同了么？那就赶早不赶晚。至于东陵府巡盐御史这个位置，干脆调我表哥许晖过去。
反正他心黑手狠惯了，又是自在东陵府混过不少年头的，他顶着钦差大臣的名头过去，绝对能压得住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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