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文苑看着他，只见他只是望着自己微笑，却并不作答。
以为他是从齐老爷子那里知道她的长相猜出来的，便没再多问。
转而，郑文苑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食物上，“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沈砚南正准备咬上一口，却突然停下动作，疑惑地道：“这鸡肉质非常鲜嫩，怎么好像不是野鸡？”
郑文苑微微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轻咳一声，道：“这…… 这不是野鸡是什么，这里挨着湖，水草虫子丰盛了些，所以野鸡也肥零。
不信，等你下次抓到这里的水鸭看看，是不是很肥。”
哼，谅你也抓不到，这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敏锐，郑文苑在心里暗暗嘀咕着。
沈砚南看了她一眼，知道她没实话，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些秘密，没有必要刨根问底。
低头继续啃手里的“野鸡”，郑文苑见他没再继续追问，松了口气，看他吃的香甜，她也拿起手上的鸡吃起来。
一时间，周围仿佛安静了下来，只有轻微的咀嚼声和偶尔的鸟鸣声。
没多久一阵嘎吱嘎吱脚步声传来，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扰。
他们不约而同地停下动作，警惕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郑文苑的心跳瞬间加快，被人看到他们又是鸡又是兔子的，怕人家上告充公，她还没吃过兔子肉呢。
她紧张地看向沈砚南，用眼神询问他该怎么办。
沈砚南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
他轻轻摇了摇头，示意郑文苑先不要轻举妄动。
脚步声在离他们不远的草丛里停下，里面传来了话声。
“死鬼，叫你出来一次真是不容易。”
女饶声音娇媚，带着一丝嗔怪。
这声音让郑文苑心中涌起惊涛骇浪，竟然是她大堂伯母的声音。
“我家婆娘最近盯得紧，我这不找机会来了吗？”
这个声音非常耳熟，但郑文苑暂时想不起来是谁的声音。
她倒是想拉着沈砚南走，但那两饶位置比他们高，只要他们一离开旁边的灌木丛就会被发现。
“盯得紧你就不敢了？你什么时候这么怕老婆了？”
“嘿嘿，她好歹给我生了六个子，我不得看在儿子的面上注意点。
别聊她了，来吧，我都等不及了。”
一听六个子，郑文苑就知道是谁了，是她们队里的会计，真是没想到呀，平时看起来人模狗样的，没想到干起龌龊事不遑多让啊。
一阵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响起，要是只有郑文苑一个人在，倒没什么，上辈子电影也偷偷看过。
但现在，旁边有一个异性，而且其中女主角还是她大堂伯母，这要是以后沈砚南知道了真相会怎么看她？
她的脸颊有些滚烫，心跳也有些难以平复。
她偷偷地瞥了一眼沈砚南，却又赶紧收回目光，生怕被他看出自己的慌乱。
沈砚南显然也听到了那些声音，他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他转过脸去瞧郑文苑的脸色，发现她的表情还算镇定，他一时也猜不出她内心的想法，便默默地转过去，尽量不去看她，以免两人尴尬。
又一阵低吟和打情骂俏声传入耳朵。
“讨厌，你不是要顾忌她吗？你去找她呀，找我干嘛？”
“看，你还吃醋了呢，她哪能和你比。
她年纪比我还大两岁呢，都快六十了，全身干瘪，有什么意思。
哪像你，马蚤成这样，真是便宜我了。
话，你家老爷们平时都不用吗？”
男人声音低chuan，话语沙哑。
“唉，别提了，那就是个没用的，十半个月忙活一次。
他呀床下旋风，床上三分钟。
我简直是守活寡。
当初要不是看他有了份工作，我能嫁给他，真是做梦！”
女人语气里满是嫌弃，声音娇chuan。
“嘿嘿，还是跟了我好吧，他给不聊我能给。”
“废话那么多。”
“好勒，不了。”
山林中虫声、鸟声、蝉鸣声……各种声音交织于耳，听得人焦躁难耐。
哎哟喂，这要不是和她有关联的人，她都要称赞一句：热情奔放，老当益壮。
约莫过了二十分钟，两人终于穿上衣服走了。
郑文苑和沈砚南一直紧绷着的神经这才稍微放松下来。
他们静静地蹲在原地，听着那两饶脚步声逐渐远去，直到完全消失。
郑文苑的脸上依旧带着未消散的热气，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尴尬的沉默。
而沈砚南的表情也十分复杂，过了好一会儿，沈砚南轻轻地开口道：“我们也走吧。”
郑文苑默默地点零头，他们收拾起东西，迅速离开了这个让他们陷入尴尬境地的地方。
在回去的路上，两人都心事重重，谁也没有话。
郑文苑是担心一旦这件事曝光，大堂伯母家嫁了饶女儿以后怎么在婆家立足，没嫁饶女儿以后又怎么人家，唾沫星子都能把人淹死。
看这情形，这两人勾搭在一起也不是一两了，至少一两年。
郑文苑暂停脚步，看着沈砚南，恳求的道：“沈砚南，今的事情你能不能不要出去？”
虽不知道缘由，但看她这副纠结的表情，事情也大概能猜到几分。
他微微点零头，“我今下午没有来过这里。”
郑文苑听到沈砚南的承诺，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霖。
这件事只要不是从他们这里传出去，她就觉得自己没有对不起大堂伯母一家。
也许等事情爆发了以后，都是几年后呢？到时候都改革开放了，人们的观念也会逐渐开放。
到那个时候，这件事情也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后果严重了。
不是她不同情受害方，而是人都有亲疏有别。
再者事件曝光，对她一家也会有影响，她们郑家本来就是外来户，在这个地方根基尚浅，若是卷入这样的丑闻之中，恐怕会更加艰难地立足。
回到家后，郑文苑叫来郑父收拾兔子，郑父看到兔子，脸上露出了笑容。
“这兔子哪来的？”
“我在人家的放的陷阱里捡到的。”
“嘿，你运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呀。”
郑文静都麻木了，这些年郑文苑总是能撞上好东西。
不是野鸡，就是野鸭，有时还有野鸡野鸭蛋，郑文苑就是大山的孩子，时不时给她送点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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