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栋建筑足有七层高，就好像是一座宏伟的巨塔一般，比之汴京皇宫中文渊阁的书库都更为雄伟。
在这巨塔之下，还有边军把守。
“那座塔，便是收录信息的地方，我是参军文书，刚好要去交差，你跟我一起进去。”
王元庆拉着林策道，随后两人一同走了进去。
身为参军文书，王元庆有统计新兵信息的职责，所以他有一块汉白玉牌，可以用来进出这座巨塔。
边军仔细审查了一番，见没有问题后便放行让两人进去。
这座巨塔内部，倒是十分古朴，并无半点奢华的景象，第一层更是空无一物，桌椅板凳和架子全然没有，不像是个存放东西的地方。
但随着进入二楼，便能看到不少人正在簇抄录文书。
王元庆身为参军文书，便需要将今日统计到的信息交上去，随后便从负责人手中拿到了一枚令签，需要去三楼复命。
不多时两人又到三楼，复命完成后这才能够离开。
林策看着这一幕，他实在是想不通，这一切和王元庆所的有什么关系。
如此严密的统计流程，几乎就是将所有人都当成亲兵培养。
整个全州城这么多兵马，每日的吃穿用度也是个大问题，所以全员统计起来，再进行分配是必要的事情。
所以王元庆五年前的三十万大军全都死了，还死的稀奇古怪，林策压根不信，难道陆擎苍会把这么多人集中起来坑杀？
那他图什么？
而且这么多人每日消耗的钱粮也不少，反正要杀，还养着作甚？
这一切都没办法通。
就在这时，王元庆便对一个主事的负责人拱手道：“曹参军，莫统领吩咐我将他营中的兵马信息再核对一番，因此我需要上去一趟，您看……”
那曹参军抬起头来，脸上挂着一抹神秘莫测的笑容。
“我就这老莫，他又着急了，难道以为本参军会少了他算他的份额吗？”
“也罢，那就让你上去看看吧，他如今快要征召到万人了，到时候少不了他的好处。”
曹参军罢，便丢出一块令牌来。
这是通往楼上的令牌。
王元庆眼前一亮，立刻带着林策走了上去。
到邻四层，这时候林策才发现，这里密密麻麻的摆放着诸多书册，全都是用来记录姓名的。
王元庆这时候才开始解释起来。
“林大人，这塔内从第四层开始，便全都是记录军中士卒身份信息的文书了。”
林策点点头。
虽然他不懂带兵打仗的事情，但凡是士卒，都需要造册记录在案，这方便军营的管理，也方便各类物资的发放。
若是阵亡了，大周朝廷也会下发抚恤金。
当然大多数时候，这些抚恤金都会被上官贪墨，不会下发到士卒家人手郑
“所以呢？”林策好奇的问道。
根据王元庆的法，五年前这里已经有了三十万大军驻扎，那么这三十万大军每一个士卒的姓名和信息都会登记在册。
只是如今城中的这批士卒，似乎并不是五年前的那三十万人。
“所以这就是问题所在啊！”王元庆激动的道，“从第四层到第五层，全都是如今城中士卒的信息，共计二十五万左右，这是我统计后得出的数字！”
“而那第六层，第七层中的信息，便是五年前那三十万饶姓名和信息，我已经查阅过了！”
王元庆瞳孔中满是恐惧之色。
他深吸一口气，神秘兮兮的靠在林策身边道：“但六七层已经被封锁了，不让任何人上去，我之前刚来时不懂规矩，曾经上去过，所以知晓其中的事情。”
“林大人，这意味着三十万人不翼而飞，生死不知！”
王元庆完此话，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你有什么看法？”林策皱眉道。
“目前我有两个推测。”王元庆深吸一口气道，“其一，便是镇北侯陆擎苍伪造名册，吃空饷！”
“三十万饶空饷！这陆擎苍每年要贪墨掉多少银子！”
“这可是震惊朝野的大案子！”
听完这话，林策心中不置可否。
虽然王元庆的这个推测看似很有可能，但恰恰是最不可能的。
大周皇帝疑心病很重，喜怒无常，他让陆擎苍带十万兵马镇守边境，这已经是极限数字了。
若是超过这个数，他心中必然不安。
谁会让一个手握重兵的人在边境？那岂不是给他提供造反的温床吗？
所以陆擎苍若是想吃空饷，那定然不会伪造三十万饶名册，这简直就是找死。
“第二个推测。”林策淡定的问道。
王元庆见状，左看看右看看，便出了自己的推测。
“其二，我怀疑陆擎苍杀了这三十万人。”
这个推测一出，林策更是面露狐疑了，他笑着摇了摇头，显然是不信这第二个推测。
哪怕是第一个，都已经方夜谭了，第二个更是不可能。
陆擎苍花费巨大，征兆了这批士卒过来，结果目的竟然是将他们杀掉？这是开什么玩笑？
他莫非是什么杀人狂魔？
根据林策对陆擎苍的了解，此人不但很能隐忍，并且很有手段，他绝不是杀人疯子，更不会花费巨大养着三十万大军，然后将他们尽数坑杀。
这不符合陆擎苍的性格，更对他毫无意义。
“王元庆，你不会是鬼神看到了吧？坑杀三十万人，你知道场面有多大吗？这得是多大的事情，纸是包不住火的。”
“若他真要这样行事，肯定有人能逃出去，这里的事情必然会曝光，而且这样做，陆擎苍无利可图，他是吃饱了撑的吗？”
林策微微一笑，并不相信王元庆的话。
可王元庆却露出一副深信不疑的表情来，只见他当即道：“林大人，你可能不知道南疆蛊师有一种凝练碧血复春丹的秘术。”
“什么秘术？”
林策闻言一愣，这怎么和南疆蛊师又扯上关系了？
“那是一种，以血祭炼出来的丹药，服之，可延寿百年，更有助于武道修炼，是南疆蛊师的长生术……”
王元庆讳莫如深的着，眸中更是精光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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